嘎?
李睿泽有些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视线又挪到原本绑着自己的柜子,在看到瘫在柜子下的那堆绳子后整个人都傻了,他机械地将视线往下移,现在的自己身上哪里还有什么绳子,难怪这个女人会这么气愤。
“这……姑娘你听我解释,我……”
“我不听,我只要你死!”
李睿泽讪笑着想要继续解释,可是牡丹连这个男人的声音也不想听到,哪里肯让李睿泽多说半个字,她顺手将自己房内空着的椅子搬起来就要朝眼前这个能言善辩嘴里没有一句真话的家伙冲过去。
“牡丹,我只是太困了,和这个娘们唧唧的家伙没关系。”
原本还在沉睡的胡暄妍最终还是被李睿泽还有牡丹发出的响动吵醒了,她勉强地睁开仿佛黏在一起似的眼皮,这刚一睁开便看到牡丹彪悍地举着椅子想要将李睿泽砸死的情景,念着李睿泽好歹也是智脑选中的宿主,她带着无边的睡意开口为李睿泽辩解了一句。
胡暄妍的话成功阻止了牡丹的动作,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椅子放下,红着脸如同一只温顺的羊羔子一般乖巧地走到胡暄妍的身边。
卧槽,这就是女人吗,原来女人真的可以这么善变!
李睿泽目瞪口呆地看着牡丹从凶神恶煞的母老虎无缝切换温柔解语花,他觉得今天看到的两个女人简直刷新了他对女人的定义,简直就是开了眼了。
“你走吧,以后别这么招摇了,你是好运碰到了我高兴的时候,要是碰到我不讲理的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胡暄妍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对着李睿泽挥了挥,她的语气算不得好,嫌弃中带着些疲惫,一出口便要赶李睿泽走。
李睿泽被胡暄妍的语气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么嫌弃过,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知好赖,明明是被他的精神空间排斥成这般模样,偏生要让人觉得是他承了情。
“哼,明明是被……才这般模样,倒是显得你对我手下留情了。”李睿泽一把就将自己的面巾扯下,他原本想说胡暄妍是被自己精神空间弄成这副模样的,可是在看到牡丹还在一旁,索性将那几个字咽了下去。
李睿泽那俊俏的容颜一出现,刚刚对他喊打喊杀的牡丹立刻惊呼了一声,并且眼中还露出欣赏之色,他得意洋洋地看着牡丹的表现,冲着胡暄妍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颇有魅力的笑容。
胡暄妍见李睿泽忽然将自己的面巾扯下来不解地歪了歪脑袋,看向李睿泽的眼神中明晃晃地透着“你发骚了”几个字,她不明白为什么李睿泽要把自己的面巾摘下来,这个家伙莫不是想要勾引牡丹,没想到李睿泽这货口味这么特殊,喜欢揍他的女人。
在胡暄妍带着怀疑和奇怪的诡异眼神中,李睿泽俊俏的小脸上飞起一抹红晕,他现在心里当真是有些懊恼,也不知自己究竟脑子里想的些什么东西,居然将面巾扯开了。
“你……长得挺……受,也不知你那方面怎么样,我可不想牡丹往后跟着你受苦。”胡暄妍皱着眉头思索再三,她原本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更加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李睿泽的话来,思索半天之后终于想到一个特别贴合李睿泽的字来,她见一旁的牡丹一直往李睿泽那边看,忧心忡忡地在李睿泽某个部位扫了好几眼。
原本满心欢喜期待着胡暄妍夸自己长得好看的李睿泽在听到胡暄妍说自己受,脸直接黑了一半,再听到胡暄妍居然想让那个叫牡丹的女人跟着自己并且还质疑自己能力不行的时候更是将整张脸完全拉了下来。
“呵,不用了,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来操心了。”李睿泽咬牙切齿地说道,说完他径自拂袖而去。
胡暄妍脸上露出了更加迷惑的神情,她也没对李睿泽的精神空间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难以理解了。
“牡丹,这人脑子是不是被打傻了?”胡暄妍情不自禁的向一旁乐得看戏的牡丹问道。
牡丹干笑几声,默默地抬头看着自己的房梁,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怎么看大将军怎么觉得大将军没有眼力见,就连她这个不知道两人发生什么事情的人都能看出来刚刚那个公子明明就是对大将军有意思,大将军居然还能将那个公子误会成是喜欢她,也不知道大将军是怎么想的。
身为一个看惯了人间百态的人,牡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从李睿泽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其家世一定非富即贵,她根本高攀不起,况且这个公子一直盯着大将军看,明摆着就是对大将军有意思,可是大将军却完全不懂这位公子的意思。
“这公子约摸是气你将他绑起来吧。”牡丹害怕自己说得太伤大将军的心,只能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
胡暄妍面露鄙夷之色一咋舌,她没想到李睿泽这个家伙居然如此小心眼,她只是将他绑了一次而已,这个家伙竟然如此记仇。
“算了,反正往后也不会再见面,随他吧。牡丹,你快扶我进房歇息。”胡暄妍没有什么心情去思考太多,她实在是太累了,强撑着为李睿泽解围已经到达她的极限,她现在已经连自己回房间睡觉都做不到了。
牡丹应了一声,将胡暄妍搀扶起来,虽然她不知道胡暄妍究竟在她洗碗筷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够明显感觉出胡暄妍现在的状态很差。
胡暄妍尽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牡丹太过消瘦,她根本不敢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压在牡丹身上。
“大人,慢点。”
胡暄妍在进卧室的时候脚下一软,整个人踉跄着差点摔倒,吓得牡丹赶紧抱住她的身体让她不至于出丑。
“嗯,多谢。”胡暄妍有些虚弱地点点头,强撑着走到床边。
牡丹的床铺上了好几层厚褥子,她害怕胡暄妍睡多了柔软的铺位后睡不得硬床,所以将自己所有干净的褥子被子全都拿了出来。
胡暄妍一屁股坐在床沿,终于将自己的身子投在床上,她张开嘴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就沉沉的睡去了。
牡丹看着胡暄妍迅速陷入沉睡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她转身从外面端来一盆清水,肩膀上还搭了一块毛巾,她将浸湿的毛巾随意地帮胡暄妍擦了擦脸,就在她抬起胡暄妍的手准备擦拭一番的时候,她脸上出现了诧异的表情。
以往牡丹听人说起过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的手皆是细嫩无比的,大将军出身名门还是个家中的独女,理应锦衣玉食肤如凝脂才对,可是她摸到胡暄妍的手掌心的时候只摸到了一片粗糙,粗糙到让她这个从小就做惯了活计的人都有些糙,可想而知大将军平日里的训练有多辛苦。
牡丹低垂下自己的眼睛默默地将胡暄妍的鞋子袜子褪去,胡暄妍一双白皙的充满了伤口的脚便出现在她的眼前,胡暄妍的腿脚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这是胡暄妍在平时在山上拉练的时候被树枝划伤的,她将胡暄妍的脚放在水盆中仔细地清洗,洗完后她用另外一条干净的布匹将胡暄妍的脚擦干,将胡暄妍整个人放平在床上这才端着盆出去。
清晨的光透过云层倾泻在大地上,原本黑暗的街区逐渐从黑到伸手不见五指逐渐开始放亮,甲胄兵器撞击的清脆响声混合着沉闷的脚步声快速在街道穿过,排列成整整齐齐两列的士兵快速穿过这条污秽不堪的街道,一些早就起床的流民头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士兵,皆被吓得四散而逃。
跟随在这些士兵身后的是一辆精致的轿子,轿子的窗帘被人掀了起来,高公公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便出现了。
“你说,大将军昨日便进了这儿?”高公公皱着眉头有些不确信地询问昨日陪胡暄妍进流民区的小士兵。
高公公将自己用香料熏得极香的帕子掩在自己的鼻尖,刚刚他靠近流民区的时候就被熏得差点昏死过去,他实在是没办法想象胡暄妍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简直和那些茅房没有任何的区别,一样的臭气熏天,一样的肮脏,若非皇上下令让他来找胡暄妍入宫陪淑妃养伤,他是决计不会踏足这儿的。
“回大人,小的昨日确实看着大将军进了流民区。”士兵恭敬地凑到高公公乘坐的轿子旁回答道。
高公公叹了口气,这茫茫的流民区让他如何寻找大将军的踪迹,他只是稍稍扫了眼四周的情况便已经可以想象到这个地方究竟是有多么的混乱。
“找人问问吧,皇上可是让咱家今日一定要找到大将军,明儿大将军还得上朝,可不得有任何的闪失啊。“高公公重重地叹了口气,兴致不高得挥了挥手下令这些士兵们赶紧去寻找胡暄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