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霍东终于大彻大悟,他算是彻底的明白了,即便自己有哪吒闹海的本事可终究还是斗不过李天王的掌上宝塔。
眼下,形势岌岌危急,是战是和全凭大鹅的态度,若大鹅鼎力支持姑且尚有一战,若大鹅坐视不理恐怕自己也时日无多。就在霍东紧锣密鼓的与大鹅商讨之际,不曾想敌军竟然悄无声息的就发动了攻势,可出人意料的是,政府军这次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远在天边的大鹅。见此情景霍东本想施以援手,但奈何地主家的余粮也不多,即便他再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但现如今也只能是望而兴叹。
经过了长达三个多月的拉锯战,大鹅终因寡不敌众败下阵来。至此,金三角又重归敌手,大肚子将军也被抓到了军事法庭。可出人意料的是,不知何时纳瓦竟摇身一变成了老美的代言人,不但没有受到任何的牵连,反而还坐上了金三角的头把交易,仔细想想这其中的奥妙很是耐人寻味。
收拾完了金三角,政府军的矛头又再次指向了霍东,可令人疑惑的是,这帮家伙围而不打困而不歼,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连霍东一时半会也摸不着了头脑。
双方的对峙抬手便是半年,此时再看,三军将士早已丧失了战斗力。看来囚笼政策一直都是西方惯用的伎俩,到任何时候都是主流的战术,这个早在抗日时期就已经有了定论。
就在霍东下定决心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不曾想这时魏总竟主动打来了电话,
“阿东,近来可好?”
霍东听后冷冷的一笑,
“呵呵......托您的福,悠闲得很。酒喝得下,饭也吃得香。”
“呦!是吗?”
“那是自然!”
“呵呵......不愧是出自我们集团的人,任何时候都能临危不乱,不错!不错!”
“行啦!你我之间用不着这样,有什么话就直说。”
“好!那我就直说了。这次呢政府的本意是想一举收复缅北,形势你也看见了,安定之后呢集团会重新委派新的大区经理,这么大的家业可不能说丢就丢啊,你说是不是?小道消息啊,纳瓦的呼声现在可是很高啊,论才华论资历全都不输于你,不过呢,念在你我之间的旧情我暂时给拦了下来,但最终结果如何还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你也知道,集团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能保的了你一时却保不了你一世,此时此刻你的决定将直接关乎缅北的命运,当然也包括你的兄弟。好了!良言我已说尽就不再啰嗦了,现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道,要么抛开私心杂念重整旗鼓,要么继续负隅顽抗自食其果。不过,这第二条路能否行得通似乎早已有了定数,我劝你啊,还是三思而后行吧,免得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霍东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可骨子里的桀骜不驯还是让他沉思了一会儿,见霍东犹豫不决魏总又赶忙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母亲我们找到了,只不过......”
听到母亲的消息霍东的神经瞬间紧张了起来,
“只不过什么?”
“额......告诉你之前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啊,她老人家......已经......已经不在了。”
听到此话霍东的脑子嗡嗡作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不在了?什么意思?你......你给我说清楚!”
“她......她老人家不幸遇害了,人是在香港被找到的,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遇害了?真的假的?你跟我开玩笑呢是不是?”
“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好好的怎么可能就遇害了!说!谁干的?是谁?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你?
“霍东,你冷静点!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要是我干的我还会告诉你吗?”
霍东在奔溃的边缘左右摇摆,眼前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现实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是谁?到底是谁?”
魏总听后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此时她也在为此事而感到悲伤,
“哎......是二叔!”
霍东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紧接着嘴角便开始颤抖起来,
“二......二叔?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这绝对不可能!”
“哎!我就知道你不信。这样吧,你打开电脑看看就知道了。还有啊,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
说完,魏总便挂断了电话。
这功夫,门外的几个兄弟也都冲了进来,一起围在了霍东的身边。当霍东打开邮件的一刹那在场的人无不震惊,只见老太太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像是生前遭到了虐待一样,简直不堪入目。而恰巧这时,眼神犀利的二帅似乎发现了一丝端倪,他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小声的说道:
“这......这不是......”
二帅的一番话语瞬间将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了此处,霍东仔细一看缓缓的站了起来,只见他双拳紧握,怒咬牙关,恨不得能将电脑砸个粉碎,
“是他!果然是他!”
本以为霍东会恼羞成怒,但没想到他却渐渐的露出了笑容,这笑容绵里藏针细思极恐,让人见了毛骨悚然。这或许是悲情的笑,这或许是愤怒的笑,这也有可能是自责的笑......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哥......哥!”
“东哥......东哥!”
......
昏迷了半天的霍东渐渐苏醒,此时,母亲的遗体也已经运到了缅北。在阿峰的搀扶下霍东来到了母亲的身前,他看了看眼前的遗态,瘫软的跪在了地上,
“娘......”
霍东拉起母亲冰冷的右手紧紧的贴了在胸口,语无伦次,泣不成声。他时而傻笑,时而暴躁,时而彷徨,时而癫狂,俨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宣泄了好一会的霍东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撩起衣襟擦去了泪水,随后指了指身旁的大牙说道:
“去!端点水来。”
众人回避,兄弟俩仔仔细细的给母亲擦洗着身体,在清洗的过程中霍东意外的发现,母亲之前做手术时留下的疤痕竟再次被人切开,而且诸多器官也全都不见了,这一幕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瞬间掏空了霍东的灵魂,压在他心底的那只恶魔彻底的苏醒了。
霍东闭上双眼细细的品味二叔之前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那些场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串联在一起霍东才真切的明白,这些年自己活得有多悲催。于是,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必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清洗完毕哥俩给母亲换好了寿衣,待收殓师处置妥当之后葬礼正式开始。
众兄弟披麻戴孝跪在了霍东的身后,他们没有哭喊,没有哀嚎,更没有生离死别的悲愤,有的只是复仇的怒火。
焚香敬酒,举首叩拜。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一切都显的那样的安静,静的让人毛骨悚然。或许是母亲生前最不喜欢吵闹,又或许是霍东不想节外生枝。总之,遮天蔽日的乌云开始笼罩着缅北大地,狂风暴雨即将登场......
第一天,魏总代表集团的花圈首先送到。第二天,当地大小官员的花圈也陆续抵达。可正当出殡之际,不曾想又有人送来了一个花圈,只是这个花圈满眼红色,看起来是那样的格格不入。正当众人纳闷之际霍东走了过来,他掀开挽联一眼就瞧见了那颗天珠,那颗象征着父子连心的纽带。
“哥,这谁送的?”
“仇人!”
霍东盯着它看了许久许久,他知其表意也知其内涵,在心中咒骂的同时将其一把薅下,然后亲手钉在了母亲的棺材之上。
随着葬礼的结束时间也来到了霍东做决定的最后期限,只见他抄起电话就打了过去,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想好了,从今往后我遵从集团的安排,随时听命您的调遣。”
“好!很好!”
“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只要在我权限范围内的我统统都可以答应。”
“毒品那块我可以不插手,完全交由纳瓦去做,而且先前的出货渠道我也可以一并给他。但是,果敢、佤邦、克耶邦、克伦邦必须由我统一管辖,任何势力不得介入。”
面对霍东的这个要求魏总犹豫了一下,她心里清楚,从地理位置和产业模块来讲这些区域确实很重要,但与庞大的毒品资源相比它还是略逊了一筹,
“好!我同意。我会尽快通知当地政府,保证在一周之内落实到位。”
“好!我静候佳音。”
“那就这么说定了。还有,资金的问题我也会想办法尽快解决,保证不会耽误公司的正常运营。不过,咱丑话可说在前头,我只给你三个月,三个月之内你必须让公司的运营步入正轨,否则的话......”
“放心!期限一到自会见分晓。”
“霍总就是霍总,到任何时候都不会让人失望,这回该我静候佳音了。”
这边刚放下电话,霍东便马不停蹄的召集兄弟们开会。
“兄弟们,眼下的形势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我就不再啰嗦了。老话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青山留住以备未来之柴。刚刚我已经与魏总达成了协议,我决定重回集团任职,继续我们先前的事业。”
此话一出哥几个瞬间坐不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哥,你费尽心机折腾了这么久就是想自立门户,怎么一转眼又回去了,那兄弟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就是啊!东哥,你可别听那个老巫婆吓唬你,那帮家伙没一个好东西!”
“我觉得我哥说的对!”
“你懂什么?你个小毛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