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前霍东特地挑选了黄道吉日,在做了充足的准备后随即动身,随着一行人的渐行渐远,郭老板的目光也在注视中逐渐的扑朔迷离。
几台车一路飞驰,所到之处皆是迷人的风景,群山环绕,鸟兽相随,画卷中的旅途无疑给几人增添了许多别样的清雅。他们要去的地方叫作清迈,地处泰北山区,历史悠久,物产丰饶,人口密集,贸易众多,是泰北地区重要的经济枢纽。郭老板的这家赌场就处在清迈的市中心,那里烟火浓郁,交通便利,地里位置十分优越。
一行人抵达后已是傍晚,正是人潮涌动的开始,可郭老板的这家赌场门前却十分的冷清,两两三三不见过,三三两两不是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早已关门歇业,人去楼空。此时,霍东正坐在车里远远的意想着这个曾经纸醉金迷的地方,他沉默了许久才慢慢的开口说话,
“大牙,你们先回酒店,我带小七下去转转。”
“东哥,天都黑了,要不咱先回去休息吧。”
“不急!来都来了不打个招呼有失礼节。”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回家有什么可担心的,走吧!”
大牙前脚刚走霍东也跟着下了车,他站在路边先是清空了一下自己的膀胱,而后对小七说道:
“你,去周边转转,顺便弄几套老百姓的衣服来。”
“是,老大!”
不大会的功夫,小七屁颠屁颠的就跑了回来,怀里还抱着几件旧衣裳,
“老大,不知道合不合适,您先挑。”
霍东随意挑选了几件套在了身上,别说!总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从前。换好之后俩人就准备前往赌场,可刚走出去没几步小七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瞬间引起了霍东的主意,
“这脸还是能看出来......”
“兔崽子,不早说!”
回过头,霍东将手伸向了排气管,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又给自己化了个妆,改头换面后霍东看了看小七,自信的说道:
“怎么样?帅不?”
“帅!老大什么时候都帅!”
“小兔崽子,还挺会说话。快!帮我整理一下,我怎么感觉这眉毛有点画歪了......”
在小七的帮助下,霍东的烟熏妆总算是得体了,此刻,即便是换了郭老板恐怕一时半会也认不出,
“兄弟几个数你机灵,不愧是老家过来的,就是懂事。走着!”
远远望去,这间赌场仅从外部的装修来看,想当年也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别的不说,光门前的停车位就足足设了有几十个。抬头望去,二楼的牌匾上更是金碧辉光的刻着三个大字-金泰来,虽说年久失修,但在射灯的照耀下依旧显得格外耀眼。
霍东驻足观望了许久随后拍了拍小七的肩膀,
“进!”
刚到门口,两边的门童就用机械式的礼节开门迎接,丝毫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老板晚上好!欢迎光临金泰来,里面请!”
霍东挤了一下眼睛微微的点点致意。待二人走进去一看才发现,这诺达的赌场内竟然空无一人。
近处,吧台的几个服务员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喝着饮料,正无精打采的在那闲聊。远处,大厅里的赌桌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荷官,若不是霍东带人进来,估计他们马上就能进入梦乡。面对如此窘境霍东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态,因为在他来之前这里的一切早已略有耳闻。
而后,霍东走近吧台点了两杯香槟,可刚端起酒杯一股刺鼻的醋酸味就迎面袭来,
“呸!”,
也不知道这酒水存放了多久,只一口便让人腹中作呕,简直就是对舌头的摧残,
“这什么玩意?能喝吗?”
面对霍东的质问服务员不屑一顾,似乎对此她早就习以为常,只见她爱搭不理的回了一句,
“爱喝不喝!”
本以为霍东会发火但没想到他却只是淡然一笑,
“行!换点筹码。”
服务员接过现金看都没看就丢进了抽屉里,紧接着又随意抓起了一把筹码扔给了霍东,
“快点搞!别耽误我们下班。”
霍东收集完筹码放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而后无奈的走向了赌桌。
此时,赌桌上几名荷官正假意酣睡,即便霍东已来到身前却也没人愿意理会,
“有没有没睡的?来的发个牌的呗?哎哎哎!有没有......”
“无聊!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改天再来吧!”
其中的一个荷官不胜其烦的回了一句,随后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估计是霍东的这一身装扮确实没让他放在眼里,又或许是他根本就不想理会。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在荷官的眼睛里与其陪一个穷鬼乐呵倒不如修身养性了,
“兄弟,我来都来了,筹码也换了,好歹让我玩几把过过瘾啊,要不......您活动活动,等会再睡?”
荷官白了霍东一眼,恨不得他能马上消失,可见霍东就是赖着不走,他只好咬牙切齿的站了起来,
“槽!三瓜两枣的还得为你服务。来吧来吧!输完赶紧滚!”
霍东何许人也,在没遇见郭老板之前那就是赌桌上的常客,遇见郭老板之后现如今的手艺那更是炉火纯青。就这样,几番征战下来霍东用仅仅几百块的筹码就赢到了十几万,吓得对面的荷官是战栗不止脸色铁青。就在荷官即将方寸大乱之际,突然!楼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霍东抬头望去顿感心头不妙,先不说来者何人,只这番气场就足以震慑四方。
此人身着唐装,脚踏四方,虽年近花甲却满面荣光。老头见霍东已经注意到他了于是微微一笑,
“手艺不错啊!不知是哪位老板大驾光临?”
霍东见此礼貌的点点头,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老板这个称呼可不敢当啊,运气,运气罢了!”
说话间此人已经来到了霍东的对面,荷官见正主出场于是赶紧退到了一旁,
“我是这的经理,给面子的都叫我一声二叔,刚才手下不懂事得罪了老板,还请您恕罪,如果老板不介意我来陪您玩几把怎么样?”
霍东见状笑呵呵的点燃了一根香烟,顺势有请,
“那......就劳烦二叔了。”
次轮开战,仅仅一袋烟的功夫霍东先前到手筹码就全部易主,眼看本钱已经所剩无几,霍东在盖上了最后一把牌之后潇洒的站了起来,
“佩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老板客气,不输就是赢,失礼,失礼!”
“今晚玩得很开心,多有打扰,改日再来!”
“老板慢走,欢迎捧场!”
简单客气了几句之后,霍东带着小七便回到了酒店,尽管一身的疲惫,可躺在床上霍东仍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恰巧这时,初莱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
“东哥,还没吃饭呢吧?喝点燕窝吧,洗澡水我已经放好了,一会暖暖身子。”
“谢谢,坐了一天的车也是够累的,没什么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好吧。”
在金钱和权利的驱使下最可悲的便是女人被定性成了商品,自由买卖,价高者得,无奈成了基调,顺从便是使命,由不得她们半点反抗。不过初莱还好,霍东不仅没有强行的碰过她而且也不会像奴隶一样对待她,可能在霍东的眼里,喜欢才最重要,无爱无欲,无欲无求。
初莱走后,霍东躺在温暖的浴缸里,疲惫也随着水温一丝丝退去,本以为可以小憩一会,但随之时间的流逝烦恼却在陡然升温,就在霍东半睡半醒之间,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东哥!东哥!”
霍东惊醒,回魂之后不耐烦的应了一句,
“进来!”
再看,大牙穿着睡衣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入,随后便一屁股坐在了浴室的门口,
“东哥,你说这郭老板是不是诚心的,怎么给咱找了这么个差事,这不明显是让你来收拾烂摊子吗?这眼看着就要关门了还说什么一人一半,槽!亏他想得出来。”
“闭嘴!活是你自己接的,郭老板可没逼你,怨不得别人。你记住,做人要懂得感恩,没有郭老板咱俩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这会全忘了?别管是什么差事,来都来了,抱怨有什么用?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尽快想办法把场子给撑起来,其他的少啰嗦!”
“东哥,我不是那意思,只不过......哎!要不......要不咱走吧,咱去别的地方,到哪还不能快活,120万呐!这辈子都花不完。”
“大牙啊!我的兄弟啊!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你以为这钱是给你的?你以为你真能走的了?”
“怎么走不了?我去把钱取出来,开上车带着你和嫂子,咱就......”
话到此处只听“咣当”一声,霍东突然踹开了浴室的房门,就那样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
“哥求你了,别烦我了,好不好?赶紧回屋睡觉,滚滚滚!”
大牙被霍东撵出来之后,怨声载道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霍东见烟云已然消散这才悄悄地披上了睡衣,而后又倒了一杯红酒静静的坐在了沙发上......
不知何时不知过了多久,霍东被一股香甜的味道亲吻了一下,猛然睁开了双眼,
“东哥,你醒啦?”
霍东看了看眼前的初莱,赶紧把睡衣整理了一下,
“你......啥时候进来的?”
“刚刚,刚刚敲门见你没回我就进来了,对不起啊,东哥。我想着昨晚你没吃饭,这会肚子肯定饿了,所以......所以就把早点给你送来了。”
“哦,那麻烦你了。别说!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
“东哥,你老是对我这么客气,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挺好的,挺好的。”
说话的功夫大牙也闯了进来,
“东哥,咱什么时候去赌场?”
霍东没有理会只是看了看时间,然后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半饱之后霍东抬头看了大牙一眼,
“去赌场?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赌场了?”
“不去赌场那我们去哪?难不成就待在酒店?”
“要待你自己待,我得出去转转,都说清迈是个好地方,既然来了那咱不能白来。去!一会叫上兄弟们,咱出去乐呵乐呵!”
大牙虽是一头雾水但奈何霍东主意已定,于是,他只好带上兄弟们跟着霍东一块潇洒去了。
就这样,一连好几天,这帮人彻底的放飞了自我,什么高级商场,什么娱乐会所,反正能玩的都玩了,不说是把整个清迈玩了个遍可也差不多,可就在大牙等人还沉寂在欢乐之余的时候,霍东下一步的打算似乎已经悄然而生。
这天,霍东把大牙和几个马仔都叫了过来,
“兄弟们,清迈都熟悉了?”
大牙一听抢着答道:
“这么说吧,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说吧!今天去哪玩,我还给你当司机,哈哈!”
可霍东的回答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不玩了!开始干活!”
“干活?干什么活?”
“一会你们带够钱,兵分几路直达清迈的各大赌场,我要你们在十天之内把这些赌场的盘口,路数,关系通通都给我搞清楚,越详细越好!去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霍东身边的马仔们一个个的都身价暴涨,山珍海味不说整天挥金如土,体验了从未体验过的快活,感受了从未感受过的潇洒,这等待遇与先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因此,他们对霍东的臣服那是与日俱增,对老大的命令那更是言听计从。
就这样,有价值的信息源源不断的反馈到霍东这里。而霍东呢?自然也没闲着,他通过初莱的穿针引线,私底下以正式的身份与二叔进行了多次的交流,最后把清迈所有赌场的情况掌握的了如指掌,可谓是为金泰来的再次崛起奠定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