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虽然得到了严惩,但内心的仇恨却丝毫都没有减轻,霍东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找了整整三个月,可到头来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不曾想就在霍东快要崩溃之际,魏总的电话却突然打来过来,
“阿东,我承诺你的事可都办了,而你呢?这都半年了,你看看公司的财务报表,就这点业绩让我怎么跟集团交代?”
此时的霍东还哪有心思考虑公司的事情,他整天郁郁寡欢,足不出户,若不是有大牙在前面顶着估计这会工厂早都关门了,
“对不起,魏总,是我没做好。但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状态,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请再多给我点时间吧。”
“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年底业绩还不达标,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霍东挂断了电话沮丧的靠在沙发上,脑子一片空白,他看了看窗外的风景,突然间冒出来想出去走走的想法,于是便带上几个心腹消遣去了。
霍东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四处乱串,谁知,走着走着竟无意间钻进了一条胡同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条胡同的尽头竟开了一家门店,门口还挂着中国红,颜色格外的显眼。
于是他便跟着感觉走了过去,
“嚯!小东泰莱!”
这名字分外亲切,不由得勾起了他的回忆。
接着,霍东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门店虽小但里面的装修却跟以前的一模一样,就连服务员的精神状态都特别的神似,完全就是迷你版的东泰莱。霍东摸着回忆来到吧台点了一杯香槟,果然!味道还是那么的难喝,再看!远处的几个荷官依旧慵懒的躺在大厅里,完全没有注意到霍东的存在。
而后,霍东换了几个筹码来到了中间的赌桌上,谁知,他刚想开口说话楼上便传来了声音,
“我来!”
霍东抬头一看不禁惊掉了下巴,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故人。
就这样,霍东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看了许久许久,直至最后微微一笑,
“请!”
俩人你来我往不分伯仲,眉眼之间暗藏着许多话语,这不禁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突然!老头一个偷梁换柱便换走了霍东的一张底牌,霍东一不留神竟输了个精光,
“哈哈哈!姜还是老的辣!”
“切!要不是我腿疼你根本撑不到现在。”
听闻此话霍东无奈的摇摇头,而后赶紧站起身走了过去,
“二叔,想死你了!”
“兔崽子,长本事啦!”
“哪敢啊!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晚辈,快坐!”
二人做定后霍东依旧目不转睛,看的二叔有些心神不宁,
“兔崽子,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数数你有几个白头发。”
“去!没个正形。”
“哈哈!对了二叔,您怎么跑这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您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一个糟老头子想去哪就去哪,自在惯了,不爱打扰你们年轻人。”
“二叔,这么说可就远了。”
“哎!说到底还是不好意思见你。”
“哪的话,那事不怪你。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神仙也算不准,就别自责了,都过去了。”
“我孙女有线索吗?”
霍东摇摇头,
“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帮天杀的畜生,真该千刀万剐!不过,你也别太着急,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还有下文。”
霍东一听邹起了眉头,
“二叔,您什么意思?”
“老话讲,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你现在根也深了名也响了,能不让人嫉妒吗?只要有人嫉妒你,你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你也不想想佤邦是什么地方?这可是集宝盆啊!这么大一块肥肉他们不可能让你独吞。”
二叔的一番话让霍东幡然醒悟,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这个你比我有经验啊,怎么还问起我了?”
霍东听后一时间没转过劲,眼神又定住了,
“清迈、果敢哪块地盘你不是先称王后称霸,可结果呢?你就没好好想过到底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我看人不准?”
“错!是因为你太仁慈。男人想在这乱世中立足就必须抛弃情感,情感只会蒙蔽你的双眼让你丧失理智,让你无法在关键的时刻做出正确的判断。古往今来成大事者皆是如此,他们都是从失败中总结教训,最终变得麻木不仁。”
“二叔,非得这样?”
“难道你想被一块石头绊倒三次?还是觉得失去的还不够多?”
二叔的话像刀子一般狠狠的插进了霍东的心里,疼得他差点窒息。想想初莱、想想二帅、再想想如初,霍东瞬间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浑身冰凉。
“阿东啊,你很聪明,也很优秀,是个难得的帅才,就是情感太过丰富,但凡收敛一点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古语讲,无毒不丈夫,你要想不再受制于人就必须做到心狠手辣。佤邦算个什么,屁大点的地方,你的目标是要拿下整个东南亚,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的子民都臣服于你,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的对手都忌惮于你,只要这样才能独霸一方傲视群雄。”
本以为二叔的一番慷慨陈词会让霍东心潮澎湃,不曾想他却表现得异常冷静。或许他听进去了,又或许他什么都没听见,此时此刻他的灵魂在四处游荡,但具体要停泊在什么地方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也许就是畜生想做人,凡人欲成仙吧!
见霍东无动于衷二叔只好摸了摸拐杖,随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喜欢这地方吗?”
“喜欢,像回家一样。”
“喜欢就送你了!”
“送我?这是为何?”
“我要走啦!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在这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您...这是要去哪?”
“去哪都行,反正得离你远点,你身上的腐臭味太重,熏得慌。”
“是吗?可能是因为我很久都没洗过澡啦。”
二叔闻此伸出了右手,爷俩相视一笑。
二叔走后霍东就搬到了小东泰莱居住,门店照常营业还跟以前一样,里面的陈设也没有丝毫的变动,只不过很少有人敢光顾这里。
这天清晨,霍东正在看报纸,这时,大牙敲门走了进来,
“东哥,这有你的包裹,我给你带过来了。”
“哦,先放那吧。来!陪我吃点。”
“我吃过了,你吃吧。”
“饭吃的可挺早,那你没事帮我把包裹拆了吧。”
随后,大牙掏出匕首划开了包裹,里面是一个鞋盒,大牙见此先是一愣,随后扭头看向了霍东,
“东哥,这......”
霍东见此也很纳闷,他接过鞋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是一支凉鞋,
“东哥,这不是......这不是如初的吗?”
霍东直勾勾的盯着鞋子,嘴角的肌肉瞬间颤抖。
这正是如初丢失前穿的那双。
“二叔说的对!我的确太他妈仁慈了。”
“东哥,这到底是谁干的?”
霍东用颤抖的手抓起凉鞋然后轻轻的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大牙,去给我查!马上就去!我要让他们知道惹我霍东的下场,我要让他们全都死光光!”
“放心吧东哥,我这就去。”
“等会!”
大牙转身刚要走却被霍东又给拽了回来,他猛然间发现鞋子的味道有些特殊,
“你闻闻。”
大牙接过凉鞋仔细的分辨了一番,
“大烟!是大烟!”
霍东确信的点点头,
“没错!你知道该去哪了吗?”
“明白!”
“去吧!别打草惊蛇。”
“放心!”
大牙走后,霍东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兄弟,准备准备,该收麦子了。”
三天后,按照惯例,大牙来到制毒工厂接货,因为这次送来的原料比较少,所以只来了一辆卡车和六名警卫,这其中还包括一名司机。卸完了货大牙亲自安排他们几个吃饭,不一会一桌丰盛的宴席便呈现眼前,面对大牙的盛情款待哥几个是受宠若惊,要知道这般待遇若是放在以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
众人见状赶紧举起酒杯致谢,
“谢牙哥!请!”
没想到几杯酒下肚,不等佳肴入口一干人等就坐不住了,接着便迷迷糊糊的瘫在了地上,可等他们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牙哥,这......这什么意思?”
大牙微微一笑,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拎着水管子来到了司机的面前,
“睡得还行?”
司机一看大牙的那股子狠劲,立马就哆嗦起来,
“牙......牙哥,这......这是干什么?是兄弟们哪得罪你了吗?”
大牙摇摇头,随后将水管子扛在了肩上,
“我问你,孩子是不是在貌登手上?”
“孩子?什么孩子?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好!很好!非常好!”
随着语调的逐渐升高,大牙的笑容也瞬间绽放,谁知,他竟猛然间转过身,照着司机的裆部冷不丁的就是一脚,
“啊!”
断子绝孙脚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
十级的疼痛致使司机面目狰狞,急速的喘气,大牙见状攥住水管子顺势就捅到了他的嗓眼里,
“开闸放水!”
一声令下,水管子瞬间开始膨胀,就像屠宰场给牲口灌水一样,短短数几秒,司机的肚子就涨的鼓鼓的,
“停!”
随着水管子的猛然拔出,现场的画面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上面是泪流满面,下面是喷泉涌现,中间还夹杂着鼻涕的浇灌......
玩够了之后大牙笑呵呵的薅住了他的头发,不紧不慢的说道:
“告诉你!在老子这里机会只有一次,你滴,明白?”
这种刑罚估计喘气的都不想尝试第二次,更何况大牙的狠还是出了名的。司机听后连连点头,生怕大牙一时兴起又想出什么别的花招,
“咳咳咳......牙哥,我说......我说......我说......孩子......孩子在老街。”
“妈的!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王八羔子是不是活腻了?竟敢打我哥的主意。”
“牙哥,饶了我吧!我就是个开车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呦呵!嘴还挺硬,行!看来你是没喝好啊,那咱继续?”
司机一听吓得裤子都尿了,哀嚎着祈求大牙能手下留情,
“牙哥牙哥牙哥......我错了!我错了!”
“错了有什么用,要不......你再好好琢磨琢磨?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牙哥,我听说他跟克钦邦走得很近,据说那边的老大非常硬,光摸枪的就有两个团。”
“两个团?槽!一帮酒囊饭袋,八个团也是摆设。”
“牙哥,我知道就这么多了,求求您发发慈被饶了我吧!我这一家老小......”
“看你那熊样,本来我也没想把你怎么着,怪只怪你不听话了。你他妈要是早点说我也省的费劲了,都滚吧!”
随后,手下一一帮他们解开了绳索,几人见状连滚带爬的跑上了汽车,可刚打着火没想到大牙又转了回来,
“等会!”
一句“等会”吓得众人又一哆嗦,一个个不知所措的定在那里,生怕大牙又改了主意,
“听着!想活命的回去就把嘴给老子闭上,但凡走漏了一点风声,我保证你们祖宗十八代都得起来诈尸。”
“不敢!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