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好歹也算一代枭雄,怎敢如此无礼?”
这熟悉的声音一出现,小慧立马收敛了许多,
“魏总。”
“解开!”
挣脱了束缚的阿峰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润滑了一下周身的关节,
“久违了,魏总。”
“哈哈哈!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有气魄!”
“过奖!魏总用这种方式请我来,是不是显得粗鲁了一些?”
“哎!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茫茫人海寻了你这么长时间就是不见你的身影,我有什么办法?”
“魏总这口才不去当老师,真是可惜了。”
“当老师?哈哈哈!我怕误人子弟啊!”
“误吧!不差那一个两个,你说对吧?”
“呵呵......要按你的说法,我这个老师还是不够格啊,怎么教都没把你教明白,我的失误。”
“不不不,我这个学生属实笨了点,跟老师无关。不过好在我勤能补拙,自学成才了。”
“自学可以,但不能误入歧途啊!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说呢,霍总?”
“可惜啊!我不是浪子,回不了头了。”
“你确定?”
“我十分确定!”
“好!很好!看来我得清理门户啦!”
“你随意!”
阿峰强硬的态度令魏总十分的不爽,她瞥了一眼身旁的小慧,小慧立马心领神会,
“说!黄金都放在哪了?”
阿峰没有吱声,甚至就连眼皮都懒得眨一下,
“奶奶滴!还挺横。好!我看看你这个书生能抗多久。”
说罢,一条缠满荆棘的皮鞭就举了起来,小慧刚想动手,忽听门外有人大喊了一句,
“慢!我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黎浩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魏总,这差事我在行,看在我俩兄弟一场的份上,还是让我来吧!”
魏总看着突然出现的黎浩犹豫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也罢!就算给你个机会,做个了断吧!”
小慧一听不情愿的将皮鞭递给了黎浩,谁知黎浩竟理都没理,
“放牛呢?还拿个破鞭子?告诉你,对付文人自有对付文人的招数,学着点吧!”
说完,黎浩从衣袖上取下了一根钢针,而后又从兜里翻出了一枚顶针,一切就绪之后他缓缓的来到了阿峰的面前,
“看着干嘛,绑上啊!”
两个喽啰一听心领神会,三下五除二就将阿峰牢牢地绑在了刑架上,
“都说文人骚气,那咱就玩点不一样的吧。”
说罢,黎浩的针线活就开始了。伴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刻钟的功夫过后,阿峰右手的五根手指全都被缝在了一起,
“怎么样?针脚还算齐整吧?忍着点啊,等伤口愈合了这只手就算完整了,到那时估计游泳比谁都快。”
众人看着阿峰血粼粼的右手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就好像钢针扎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样。别忘了,这可是昔日里生死与共的兄弟,如今这番场面怎能不叫人唏嘘。
不过,魏总的脸上此时却挂着另一番韵味,她在感慨的同时似乎也认可了这个所谓的“兄弟”,
“就这?”
小慧话音刚落,黎浩的针线活又开始了,这一次是左手。是右脚,是左脚,右耳,左耳......
“大功告成!泳坛新星闪亮登场!看看!看看!自带耳塞,有没有点猪八戒的味道?哈哈哈......”
这一次,笑的只有黎浩。虽说伤口不大,但这浑身的血色着实让人感到恐惧,就连一向心狠手辣的小慧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浩哥就是浩哥,属实会玩啊!只可惜,还是什么都没说!”
黎浩见此微微一笑,
“别急啊!好戏还在后头。”
此时的阿峰疼的浑身颤抖,汗水夹杂着血水早已湿透了全身。可黎浩见此好像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只见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瞬间又有了主意,
“你们说这眼皮要是缝上了,会怎样?会不会更有意思?”
魏总闻此皱了皱眉头,小慧也跟着眨了眨眼睛。
看着步步逼近的钢针阿峰终于有所动容,他使劲的摇了摇头,轻声的闷了一句,
“我说......”
黎浩听后瞬间一楞,似乎总感觉有点意犹未尽,
“槽!没得玩了。”
说完,起身离去......
黎浩走后,魏总先是给阿峰擦了擦眼角的血渍,然后又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说吧!金条在哪?”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金条的?”
“呵呵......虽然你盘踞缅北的时间不长,但是,资金的流水还是非常可观的,这里既没有美元的动静,又没有人民币的浪花,我猜你肯定都换成了金条。俗话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这一点你可比你哥聪明多了。”
“魏总果然是魏总,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不过,说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见一下二叔。”
“见我......见二叔?”
“对!”
“呵呵......这恐怕不行。二叔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我觉得这屋里就咱俩最好,你说呢?”
魏总似乎也觉察到了阿峰的用意,于是转身扫了一眼,屋内瞬间清空。
“魏总,别人没有资格,但我绝对够,我想你们父女俩也不会只在乎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吧。你应该知道,国内我手握大把的资源,若是我把这条线牵到你们的手中......会怎样?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
“你怎么知道二叔是我的父亲?”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说吧,见还是不见?”
“你容我考虑一下。”
“可以!但是不是先把我身上的线拆了?我觉得这样有为待客之道。”
“好!晚些给你答复。”
魏总走后,黎浩又再次出现在了阿峰的面前,只不过拆线的过程显得比先前温柔了许多。二人全程没有交流,偶有的眼神碰撞也只是一带而过。
次日一早,阿峰被蒙眼抬上了轿车,半小时后车子稳稳的停在了一处民宅内。下车之后阿峰凭借记性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待到重现光明之时一位年迈的老者出现在了视野范围当中,
“你就是霍东的弟弟,霍峰?”
阿峰用胳膊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待到画面清晰之后缓缓地说道:
“正是!”
“找我何事?”
“没事!就想见一下那个在暗处时刻搅动缅北风云的人物,仅此而已!”
“就为了这个?”
“对!”
“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你要这么说,还真有。我想知道我娘死的时候她说了什么。”
“呵呵......怎么?想报仇?”
“一直想,只不过没机会。”
“有种!别说,你还真跟你哥不一样,只可惜啊!没能早点发现你。”
“现在也不晚,我觉的一切都刚刚好。”
“此话何意?”
“呵呵......慢慢想吧!你不是老谋深算吗?我想这点应该难不倒你。”
“别说!你这个劲儿我还真挺喜欢。”
“是吗?可惜啊,晚啦!一切都晚啦!”
“你就不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我可以把整个地盘都交给你,只要你肯乖乖的听话。”
“不好意思,老霍家天生反骨,最不喜欢任人摆布。”
“罢了罢了!江山代有才人出,没了霍家有李家。好走,不送!”
“来世再见!”
半小时后,阿峰又被人带到了来时的地方,刚一下车迎面便撞见了魏总,
“聊得挺开心?”
“算是吧。”
“那接下来咱是不是可以聊点更开心的事儿?”
“我懂。”
“就喜欢跟知识分子说话,一点就透,那就走吧。”
“现在?”
“不然呢?等到明年?”
“好!”
这次出行的阵仗明显比先前隆重了许多,足以证实魏总对此事的重视,她不仅动用了卡车,就连安保都是一个排的配置。待发动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的时候,阿峰猛然间发现未见黎浩的身影,似乎这次的行动并没有他的份,
“等会!”
“怎么啦?”
“把黎浩也带上。”
“他?不必了。他还是留守吧,我还有别的安排。”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但周边的地形他比任何人都熟悉,也包括我。”
魏总闻此先是犹豫了一下,思索再三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行吧!那就让他跟咱一辆车。”
车队出发之后便在山间的公路上徘徊起来,一路起起伏伏,一道跌跌撞撞,直到黑夜才得以熄火,
“你搞什么名堂?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面对魏总的质疑阿峰淡然一笑,不紧不慢的回道:
“魏总,这可不是三瓜俩枣啊,我不可能随便找个地方就埋了吧?”
“少废话!前面带路!”
“都下车吧!该解手的解手,该方便的方便,前面的路轮子是上不去了,得用脚量。”
“还要上山?”
“那是自然!”
“行!我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放心吧魏总,我现在这腿脚你让我跑我也跑不动。来来来,黎浩,帮我解下腰带。”
黎浩见状先是看了一眼魏总,随后走到了阿峰的面前,
“对不住了啊,魏总,让您见笑了!”
随后,两个警卫抬着阿峰便朝山上走去。
又过了半个钟头,众人在一处山洞前停了下来,
“就那!”
魏总闻此终于有了笑容,他马上便派人摸了过去。
半刻钟后,一人从山洞里跑了出来,
“哈哈!老板,我们发财啦!”
“真的?有多少?”
“明晃晃的数不清,反正堆成了山。”
魏总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当即便带人冲了过去。
搬砖的过程虽然千辛万苦,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这样,这场洗劫一直持续到深夜,直到最后一箱金条也被抬了出来。阿峰看着眼前的场景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看看星空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魏总,都搬完了,可以撤了。”
“好!”
可等众人下山之后才发现,黎浩竟然不见了,
“黎浩呢?这小子去哪了?有没有人看见他?”
魏总一连问了三四次,可至始至终都没人敢应答。这时,魏总反应了过来,她急速走到了阿峰的面前,一把便揪住了他的耳朵,
“说!黎浩去哪了?”
谁知,话音刚落,一排子弹便飞了过来......
“魏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