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月性格懦弱,向来不敢忤逆父母,听着他们的指责,她也只是低了低头,没敢再说话。
慕辞欢全程听到了他们的聊天内容,她将破布包甩在肩膀上,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
“你给我站住!”
慕正南的声音如雷般响起,慕辞欢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面无表情的回头:
“慕董事长还有何指教?”
“你要去哪里?!刚回来就要出去惹事吗!我告诉你慕辞欢,你要是再敢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子绝对不会保你!”
听到慕正南的一番说辞,慕辞欢反而笑了,“慕董事长何时保过我?”
“……”
慕正南被噎得脸色一僵,没回过神,就看见她走了。
刚想再开口,走到门口的慕辞欢听见沈如兰吐字清晰、语气温柔的“劝阻”:
“由她去吧,留下来也是个扫把星。”
一字一句,像针一样,扎在慕辞欢的心上。
语气虽平淡,但仇恨值和侮辱性满满。
慕辞欢却没多大的反应,她嘴角嘲讽的勾了勾,歪着脑袋想,她今年十八岁,从能听懂人说话以来,她几乎天天都能听到“扫把星”三个字。
哦,在乡的这六年她没有听到。
慕家别墅不是很偏僻,慕辞欢往前走了几步,就在路边打车去了手机上的地址。
她没发现的是,一辆黑色的奔驰在后面低调的跟着。
手机在兜里疯狂的响着,她看向屏幕,最后还是不耐烦的按了接听键:
“你最好是有急事。”
“慕姐,京都贵族学校的校服我给您快递过去了!”
那边的人此刻莫名的兴奋,慕辞欢听到他说的话,只是冷淡的应道:
“嗯。”
说罢,慕辞欢便挂了电话,靠在车子后座,眯着眼睛休息。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处偏僻的公寓下停稳,慕辞欢手机扫码付了钱下车。
而她似乎没发现,那辆黑色的宝马在不远处的树下停着。
“老大,还要跟么?”
司机回头看着后座上神色慵懒,有着一张妖冶容貌的男人,低声问道。
“跟她进屋?”
男人面无表情,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
司机猛地一噎,立即调转车头离开。
慕辞欢从公寓门前的地毯下摸出钥匙,打开门进去。
屋里设备齐全,什么都有, 慕辞欢从破布包里拿出床单和被罩铺好,把衣服也挂好,然后在卧室的另一边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从包里摸出一张卡装进去。
刚一开机,铺天盖地的消息涌进来。
她点开最近的一条,时间显示半个多小时前,是慕如月发来的:
“欢欢,你先不要自暴自弃,我已经找朋友帮你通融了,争取这个星期让你进京都贵族学校。”
慕辞欢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将手机扔在一边,头埋在被子里想睡觉。
但脑海中浮现慕如月在餐桌上低着头的那一幕,她又捡起手机给她回了句:
“明天学校见。”
京都贵族学校,字如其名,是京都所有富家子弟的求学之地,这里和以往的高中大学不一样,学校是五年制,毕业后有将近一半的学生会出国留学,剩下一半的人,不是豪门联姻壮大家族产业,就是几个富家子弟合伙创业,总之最后,都混的很不错。
进入京都贵族学校的方式有三种,第一种是直接凭成绩进,但考试的试卷必须是京都贵族本校出,而且各门成绩必须为优,进校后学校会帮学生免去一切费用,如果五年保持成绩优异,会得到校长的一封推荐信,去国外最好的大学免费留学。
第二种是凭借家世进,但成绩也必须达标,不然的话一切免谈。
第三种,是校长亲自破格录取。
前两种都有,但第三种,至今无人能做到。
除此之外,京都贵族学校也从不分文理科,学生全面发展,就连琴棋书画,学校也都安排了课程。
虽然每年有昂贵的费用,但贵族子弟都挤破了脑袋想进去,因为这里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是家里没多少钱的人家,都想让女儿进这所学校,方便以后傍上豪门抱大腿。
第二日清晨,慕辞欢洗漱完穿好衣服,从冰箱里拿了一块面包,打车去了学校。
学校门口停着各种各样的豪车,家长们从豪车里出来,认识的不断打招呼,不认识的从对方的衣着和言行举止判断对方是否有钱,是否有深交的意义。
慕辞欢穿着校服,带着耳机,面无表情的走进学校。
刚到门口,就看见慕正南和沈如兰对着慕珍儿亲热的说着什么,和旁边的家长聊得火热。
慕如月无聊的站在旁边,看到慕辞欢时,眼眸瞬间亮了:
“欢欢!”
慕辞欢耳机里本来就没有声音,本想无视他们。可听到慕如月的声音后,她顿了几秒,踩着步子走过去。
慕正南和沈如兰正在和京都盛家的表亲说话,被慕如月打断本就不爽,看到站在慕如月身边的人,更加不高兴。
两人脸色阴沉至极,似乎是看到了仇人。
“你个丢人现眼的,来这里干什么啊?”
沈如兰在外人面前一向注重自己的形态举止,她柔着嗓子说出这么一句话,声音却尖细刺耳,难听极了。
大概是知道自己声音不好听,她说完后脸颊红了片刻。
“上学。”
慕辞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薄唇吐出两个字。
“啊?二姐姐,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上学啊……爸爸都还没有给你找好学校呢……”
慕珍儿听到她说的,像是听见笑话,捂着嘴巴温婉的笑着,眼底带着得意又优越的神色。
慕如月十分不喜欢她这样,刚想开口,就听见旁边一位举止大方的妇人问:
“慕夫人,这位是……”
“还能是谁,我家那扫把星呗,之前因为打架滋事被送去了乡下,昨天刚回来,你看看她那副穷酸土包子的样子,都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京都贵族大学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来的。”
说罢,沈如兰拢了拢肩膀上纯羊毛的披肩,翻了个大白眼。
旁边的那位妇人眉头以可见的速度折起,虽然对沈如兰的态度有些不悦,但还是淡淡开口:
“这样啊……长得可真好看。”
偏偏这句话,直接戳中了沈如兰的心。
她立刻反驳:
“就是长了一副狐媚子相,整天什么正经事都不做,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打架逃学是一样没落下,不然怎么会是这副穷酸样?一出生就知道克父母,你说这样的小贱人,能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