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r盯着楚修然,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
慕辞欢他可以不用去在意,可是楚修然,他的确非常忌惮。
谁不知道楚家在京都的势力只手遮天,他要是得罪了眼前的这位爷,那以后可有的受了。
“怎么?皮老师还要打算反悔么?难道你真的打算要成为京都人的笑柄?”
慕辞欢嘴角勾着冷笑,眼神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
Peter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放开,连续好几次,最后深吸一口气,眼底带着明显尴尬的神色:
“好,我去说。”
慕辞欢眉峰微挑,错开身子给让出了一条路,眼神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
他经过慕辞欢时,周身的气息明显变得不一样。
慕辞欢觉得,如果楚修然不在这里,他说不定还会对自己动手。
茶艺大会即将要结束,很多学生等校长讲话,然后离开礼堂,没想到刚才离开的钢琴老师又拿着麦克风站在了舞台上。
校长柳西风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也在等慕辞欢的指示,她还没有明确的表示这件事结束,他也不敢贸然上台宣布大家离场。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钢琴老师Peter,我技不如人我输了,我是全世界最差劲的钢琴家,我人品差,不配为人师,我技不如人我输了,我是全世界最差劲的钢琴家,我人品差,不配为人师,我技不如人我输了,我是全世界……”
慕辞欢示意后台将舞台上的音量调大一些,于是整个礼堂里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台下的学生都笑眯眯的盯着钢琴老师,一个个对着台上指指点点的,整个礼堂里顿时又变得热闹起来。
Peter越说脸越发的滚烫,他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居然会毁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余光注意到慕辞欢在得意的笑,Peter心里对她的恨又加深了一层。
他觉得不会放过这个小贱人!
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让她承受比他今日所受百倍的屈辱!
楚修然回头时注意到Peter的眼神,嘴角闪过冷意。
想动他的人,也要看看他到底答不答应。
他已经决定,今晚回去就把慕辞欢的事情告诉他家里人,让楚家人出面针对Peter。
大礼堂某个角落,慕珍儿看见慕辞欢站在楚修然身边笑眯眯的模样,心里的妒火烧的越来越旺。
为什么慕辞欢这个贱人,到哪里都呢个出尽风头!
她绝对不允许这个贱人欺负到自己头上!
“气死我了!这个贱人什么时候会弹钢琴的?她到底什么时候学的!”
沈如兰气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她没想到慕辞欢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现在周围的人用各种眼神看着她和慕正南,别提有多难受了!
“慕太太,没想到你的二女儿这么有才啊,钢琴弹得这么好,你就知道谦虚,把她藏得太好,都不让我们见,而且啊,她长得可真好看,比你们慕家的其他两个女儿都好看呢!”
一提起慕辞欢的长相沈如兰心里的恨意如滔天般袭来,这是她永远的耻辱。
她受不了自己的女儿比她长得好看。
她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
“是啊!慕太太有这么好的女儿居然如此低调,可真让人羡慕呢,据说啊,你们家老二和楚家人关系还特别好呢,而且校长也对她十分尊敬……”
她什么时候勾搭上楚家了?
果然贱人就是贱人,从小到大就是一副贱胚子模样,走到哪里都不忘记去勾引别人。
沈如兰眼底闪过鄙夷的神色,不屑的看了眼刚才和她说笑的那两人,“你们错了,她早就不是我慕家的人了,你们可能不知道,六年前她差点把一个男孩子给打死,和社会上的混混没什么两样,所以我们把她送回了乡下,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沈如兰睁着眼睛说瞎话,脸色冷到了极点。
慕正南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的听着,眼底也是一片阴鹫。
慕辞欢长得不像他,也不像沈如兰,很多人都说她不是自己和沈如兰亲生的,可当年他也做过亲子鉴定。
结果当然是他的孩子,但现在的人,都觉得是他慕正南给医院施加了压力,才导致他们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简直比大家光明正大的揭穿他被绿了还要让他膈应。
所以他和沈如兰都不喜欢慕辞欢。
在他们的心里,从来就只有慕如月和慕珍儿两个孩子。
慕辞欢是死是活,都和他无关。
现在冯家人居然要因为慕辞欢的事情来针对他,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一会儿哪怕是把她绑过去,他都要让慕辞欢去给冯家小姐道歉。
不然他就和那个孽种断绝关系。
等钢琴老师在台上喊结束后,校长柳西风才宣布茶艺会结束,学生们都离开礼堂,慕辞欢和楚修然两人是最后走的。
“今天谢谢你。”
校园里,慕辞欢一身白裙子站在楚修然面前,唇角带着浅笑,夕阳洒在她身上,给她周身笼罩了一层格外美好的光芒。
“不客气,以后不要把我拒之门外就好了。”
楚修然唇角微勾,伸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摸了摸。
慕辞欢小脸难得红了,她不好意思的抿抿唇,转身离开。
“慕辞欢!”
尖利刺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慕辞欢眉头紧皱转身,慕正南和沈如兰上前,两人皆是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她。
“慕先生和慕太太有事?”
虽然讨厌她,可这毕竟是公众场合,她居然连爸爸妈妈都不叫,着实有点打脸。
慕正南心里的怒气越发的浓烈,“混账东西!见到我们都不知道叫人?你现在怎么变成了如此没有教养的模样!”
“是么?”慕辞欢眼底泛着冷意,说话的语气也是阴森至极,“从小我就没有父母教,我没有教养难道不是很正常?”
“你……!”
慕正南没想到,慕辞欢的嘴巴如今变得如此厉害,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忍耐了许久才没有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