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欢举起牌子的同时也站了起来,所以此刻大家都看到是她要的价。
秦屿看着慕辞欢的背影闪过一丝疑惑。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让他要价,居然自己举起了牌子。
秦昭言眼神淡淡的注视着慕辞欢的背影,唇角微勾:
“等等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欢欢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秦屿点点头,继续关注那边的动静。
“没想到我们S财团的创始人欢总这么财大气粗!一上来就把这幅画叫了两千万!”
楼上正看着这一幕的九叔已经很激动了,他觉得这是自己今天最划算的一笔买卖。
只要曹夕月继续叫价,慕辞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这幅画说不定可以真的拍出天价。
曹夕月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起,虽然面带微笑看着慕辞欢,但很明显,她的笑意不达眼底:
“没想到欢总也喜欢这幅画。”
既然她都说了要表孝心,那今天这幅画曹夕月要是拍不下来,多少会有点尴尬,所以慕辞欢打算出来“帮”她一把。
“是啊,家里有老人刚好喜欢呢,所以……我打算拍下来送给他,可以一样表个孝心。”
听到慕辞欢说的,曹夕月下意识的看向了楚修然。
众所周知,慕辞欢不是慕家亲生的孩子,她现在也没有找到自己的亲人,所以她口中的这位“老人”,曹夕月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楚修然的爷爷。
呵,想靠这幅画稳固自己在楚家的地位,她想的未免也太简单了些。
曹夕月当然不会让她得逞,于是,她再次举牌:
“我出五千万。”
啧,曹夕月这是和慕辞欢彻底杠上了啊。
慕辞欢耸耸肩,她举起牌子再次要价:
“六千万。”
曹夕月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个慕辞欢真是个祸害,走到哪里都有她!
如果不是她的话,她早就把这幅画拍下来了。
于是她再次举起牌子向慕辞欢挑衅:
“八千万!”
慕辞欢右手捏着牌子,放在手上掂了掂,在曹夕月和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她坐了下来。
看她这副样子,是不打算要画了。
主持人神色艰难的看了眼曹夕月,顿时有些无语。
曹夕月的钱和他们的钱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她要站出来横插一脚!
刚才六千万的时候就已经可以了,她居然这么傻!
“好的,我们的曹小姐呢叫价八千万,看来欢总是不打算继续竞拍了,那八千万第一次!八千万第二次!八千万第三次!成交!恭喜我们曹小姐,成功获得了这幅画!”
慕辞欢靠在楚修然身上,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曹夕月从台上下来,坐在位置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这一切。
按照慕辞欢的性格,如果她真的打算要这幅画,那不管她拍出多少钱,最后她都会想办法阻止她。
可是刚才她居然没有举牌子,任由她得到这幅画。
这就说明了,一开始她就不想拍下来,只是为了抬高价格,让她多出点钱!
意识到这一点的曹夕月气得脸都白了,她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眼慕辞欢,气得掌心紧紧攥在一起,指甲把皮肉都抠了下来。
这个时候秦屿也明白过来了,他唇角的笑容扩大,靠近他大哥语气淡淡的说道:
“看来我们的小狐狸还是那个小狐狸,腹黑又可怕。”
秦昭言也笑笑,“是啊,所以说让你不要冲动。”
一开始在慕辞欢要叫价的时候,秦屿以为她喜欢这幅画,所以不想让自己拍,他心里多少有点不开心。
不就一幅画么,她要是喜欢的话,他完全可以拍下来送给她啊!她为什么要亲自出马。
现在看来,她做出这一切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被当枪使的曹夕月接下来的拍卖会都十分的生气,导致后面的藏品她都没什么心思看。
最后拿出来拍卖的东西也都是一些古玩,除了清朝的花瓶,还有一些慕辞欢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这么多东西里面,她唯一看上的就是那个花瓶。
但偏偏,那个花瓶是要价最低的。
九叔他们只要了十万块钱。
看来这些人是真的不识货啊。
“这个花瓶,可以把今天的这栋楼买下来。”
慕辞欢附在楚修然耳边轻声说道。
对方听到后眉峰微挑,“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楚修然看着慕辞欢坚定的眼神,终于相信了她说的:
“你怎么知道?你会鉴定古玩?”
“以前跟着一位老师傅学过,第一条珍珠项链,价值最多五十万,但这个花瓶,很显然他们不识货。”
这个花瓶的花纹有点像青花瓷,但仔细看去又不像,花瓶上花纹的纹路和之前那些古代的花瓶都不太一样。
楚修然想了想,拿出牌子打算把这个花瓶拍下来。
“五十万。”
这次楚修然的要价大家都没有起哄,似乎是觉得这个花瓶根本不值钱。
“好的,我们的楚少再次举牌了,他给出了五十万的价格,还有别人要继续跟价吗?”
主持人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发现他们都没什么反应,于是一锤定音:
“好的,五十万第一次,五十万第二次,五十万……第三次!好!恭喜楚少!这个花瓶是属于你的了!”
慕辞欢唇角微勾,她从手包里摸出一张卡,直接上了台:
“这个花瓶我很喜欢,是楚修然拍下来送给我的,但是我不想去后台拿,所以我们现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这张卡里是五十万。”
慕辞欢把卡递给主持人,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她抱着那个花瓶回到了座位上。
主持人被慕辞欢一连串的举动弄的有些懵,知道她回到座位上,他才反应过来:
“不行啊欢总,我们必须得去后台才能拿到东西,您现在就这样拿走了,我们多少有些难办。”
慕辞欢却无所谓:
“我们已经给你钱了啊!而且刚才曹小姐不也是直接拿了那幅画么?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难道你们这个对内部人员有什么特殊对待?”
“……”
慕辞欢一句话将主持人堵得哑口无言,最后他只好让工作人员上台把卡拿了下去。
有些人似乎不明白慕辞欢为什么要这么做,因此有不少人在下面窃窃私语。
但只有慕辞欢知道,她觉得这一切肯定不简单。
九叔身为一个古玩爱好者,所以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花瓶的价值,他之所以这样,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替代品,等他们拍下来的时候,好去后台偷梁换柱。
慕辞欢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
二楼全程看到这一幕的九叔已经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可是他最珍贵的一个花瓶,之所以要价低,就是觉得没人识货,所以到时候再换个一模一样的,没想到他这么完美的计划居然被慕辞欢给破坏了!
楚修然唇角微勾,看着慕辞欢身边的花瓶,没忍住调侃她:
“我家宝宝现在是妥妥的小富婆了,没想到你这么腹黑。”
慕辞欢刚才找主持人要了盒子,她把花瓶包起来放在盒子里,听到楚修然说的,立马回答他:
“哼,那可不,既然他有他的张良计,那我有我的过墙梯,我看谁更胜一筹。”
楚修然眼底神色一片宠溺,他伸手捏了捏慕辞欢的脸颊,对她纵容到了极点。
不远处秦屿看到这一幕,虽然不知道慕辞欢为什么要买这个花瓶,但他觉得这绝对不简单。
“别看了,再看她也不会属于你。”
秦昭言顺着秦屿的目光看了一眼,语气平淡到让秦屿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