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夕月站在楼梯上,听着身后母亲的“控诉”,四肢冰凉,大脑好像短路了似的,整个人都难受到了极点。
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本应该站在她身边帮着她一起去对抗外人的,可是他们呢,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对她。
她慢慢的转身,眼底盛满了冷漠: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曹夕月的妈妈不知道女儿已经生气了,却以为她真的没有听清,所以她又说了一遍:
“我问你哪来那么多的钱,你的钱不是都给我和你爸爸了么?早就跟你说了身上不要装那么多钱,如果你把钱都给我们的话,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你说够了吗?!”
哗啦。
曹夕月把怀里抱着的文件尽数抛出去,白色的A4纸瞬间四散开来,掉落在曹家的客厅里。
曹夕月的爸妈已然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看上去一向温顺又乖巧的曹夕月,居然敢这么对他们说话。
“曹夕月!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你看看你这是在干什么!佣人打扫房间不要钱啊!你看看你!”
曹夕月的妈妈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既然你这么爱钱,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你为什么不把我卖了换一笔钱!你除了钱你还知道什么!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和吸血鬼有什么区别!这些年如果不是我,你们怎么可能在曹家的地位这么高,我现在不过是做错了一件事情,你们就这样对我!你们配当我的父母吗?!”
曹夕月几乎要绝望掉。
她以前一直觉得,母亲和父亲只是希望她早日成才,所以对她的希望高了一点,因此不管他们如何对她刻薄,她都可以忍受。
但是这一刻,曹夕月承认,她忍不住了。
她也忍不下去了。
曹夕月的妈妈无比震惊和气愤,她丝毫没有考虑到女儿现在需要的是什么,而是在想应该怎么样才能从女儿的身上捞取更多的钱财。
曹夕月也算是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她上楼迅速换衣服收拾好东西,打算搬出曹家。
“曹夕月你这是做什么!你给我站住!”
看见她要走,曹夕月的妈妈上前立马拦住她。
“你要做什么?你给我在家里乖乖待着,哪都不许去!反了你了!真以为你翅膀硬了吗?”
虽然曹夕月让他们的颜面扫地,可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她东山再起的话,那他们岂不是会错过很多。
所以曹夕月的妈妈说什么都不会让她搬出去住。
“你让开,我以后绝对不会和你们任何人来往,我也和你们曹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曹夕月这次把话说得很绝,曹夕月妈妈几乎要被她的叛逆给气得晕厥。
但最后,他们还是没有拦得住曹夕月,她就那样离开了曹家。
走出别墅的那一刻,曹夕月忽然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美好了。
在曹家确实过于压抑,她时时刻刻要顾及父母的面子,甚至还要提心吊胆看她的那些堂哥们有没有背地里使绊子,不过现在终于不用了。
曹夕月搬出曹家的消息很快被媒体知晓,他们在网上大肆渲染,甚至还有人说曹夕月是被曹家赶出来的。
“曹家能做到这么绝吗?我觉得不会吧,毕竟目前为止曹夕月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吃饭的时候慕辞欢看见娱乐新闻,没忍住和楚修然开始讨论这件事。
虽然她很不喜欢曹夕月这个人,可是如今看见她这么落魄,她还是有些唏嘘的。
当然,同情和怜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是她主动搬走的,据说是因为和母亲吵架。”
楚修然语气淡淡的说道。
慕辞欢恍然大悟,但很快,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哎?你怎么这么关注她?你平常不是不关注这些八卦的么?”
楚修然眉头微皱,“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
好吧,又是这个特殊的原因。
慕辞欢几乎都要翻白眼了,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所谓的“特殊的原因”。
曹夕月对他而言就那么特殊吗?
看得出来慕辞欢的情绪不太好,所以楚修然立马安慰她:
“等过几天这些事情我都会告诉你的,只是希望你到时候要做好心理准备,可以吗?”
现在很多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楚修然不想这么快让慕辞欢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怕慕辞欢有危险,所以等做完这最后一个单子,他就彻底脱离组织。
然后向慕辞欢坦白。
慕辞欢盯着他看了片刻,最后轻轻的“嗯”了声。
吃过晚饭,慕辞欢洗了碗去楼上书房看邮件,大概八点的时候,她的电脑又收到了组织上发来的邮件。
“明天和‘光’正式会面,记得见面要说的话,以及要穿的衣服。”
慕辞欢盯着邮件看了看,最后回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我知道了。”
秦屿两年前已经从组织离开了,所以现在慕辞欢是一个人完成任务,虽然这几年没有什么危险性的事情让她做,但每次抓捕那些人的时候,慕辞欢多多少少都会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因为没有了秦屿和她搭档,信息方面她落后了许多。
秦屿问过她是否需要帮忙,但都被她拒绝了。
她不可能一直长不大,也不可能一直依靠秦屿。
所以最后很多事情她都是独自完成的。
这次的会面也是。
第二天正常上班,楚修然和慕辞欢开车先后出发,楚修然回了楚氏,慕辞欢则是去了距离公司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里。
上次投资了邢凯的游戏项目,地址最后就定在了这里,所以慕辞欢想过来看看装修的怎么样。
“对,你们把那边再粉刷一下,墙壁要蓝色的吧,就那种淡蓝色,不要深的不要深的,不好看。”
慕辞欢进去时,邢凯正穿着工人的衣服,站在他们身边耐心的指导他们装修,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这么看他倒是像一个在建筑队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建筑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