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骨往她傲娇的小脸上看去，不像在玩笑，他不由地压低声音，有些发抖：“这些，我去能拿到？”
不用什么身份证明吗？
他也知道某些市面上不流通的东西在黑市上能买到。
他就在暗网上当过中介，帮人物色非法勾当，也攻击过某些供应商的防火墙，查他们的货源。
但这么直接去找人要货，他还是第一次。
顾燕姿会有这样的渠道，更是在他意料之外。
在他看来顾燕姿虽然有时候会有些出格的举动，但绝对和这些黑暗的东西扯不上关系。
顾燕姿舔了舔唇：“放心去吧～拿我刚刚编辑好的短信给他们看，就说，是焰要的东西。”
她还些小秘密浅骨不知道呢。
甚至，连她自己也快忘了。
浅骨愕然，地址上面根本没有具体门牌号啊。
但她不会和他开这种玩笑。
出于对顾燕姿的信任，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顾燕姿拢紧自己的衣服，戴上帽子，冲浅骨挥了挥手，走进黑色的夜色里。
浅骨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底，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没有直接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绕过大半个城市，随意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确认没人跟踪，才慢改变方向开往顾燕姿提供的地址……
那是位于东城一片落后的贫民窟，人口多且杂。
空气中都是腐败和堕落的味道，四周的房子密集且破败，还没有路标和指示牌，门上甚至没有门牌。
没有熟人指引的话根本找不到地方。
其实，有熟人指引也未必能找到地方……
这里更像是被人遗忘的地方，没有法律，没有约束，谁的拳头硬谁就能制定规则。
军方也多次想肃清这里，但随着越来越多不法分子的涌入，私藏、携带、制造杀伤性武器也越来越多，要处理起来异常棘手。
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一片无人管束的灰色地带，最适合进行见不得光的交易。
燕燕她……
怎么会和这里扯上关系？
光是想想，浅骨都觉得非常不舒服。
此时夜深人静，周围只剩下狗叫的声音。
浅骨停了车，看了眼幽深冗长的巷子，颔首走了进去。
刚踏入不久，周遭突然亮起一片灯火，刺眼的灯光让浅骨不由地眯起了眼睛。
紧接着，他后颈被硬物击中，疼得他当场晕倒，被人套上麻袋，拉进巷子深处……
再醒来时，人处在一处破旧的屋子。
墙体用的是土坯和木头搭建而成，顶上有不少漏洞，用破旧的塑料纸遮着，眼前站着几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手里分别拿着不同的武器。
浅骨忍不住腹诽，小祖宗是认真的吗？
想害死他可以直说啊，为什么要把他骗到这里来让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弄死他？
为首的那个光头男人凶神恶煞，眼底满是浓烈的杀意。
许是因为他常年在刀尖上舔血，整个人看上去特别凶残，散发着凶猛的杀气。
光头男冷着脸质问他：“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浅骨被人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不服地别过脸去：“是焰叫我来的，拿几样她要的东西。”
“焰？！”光头男眼底闪过一抹光亮，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
仿佛久别重逢的好友一般。
但他不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忽而严肃道：“证据呢？”
浅骨艰难地挪动自己的身体：“证据在我手机里，你自己来拿！”
对方粗鲁的动作让他很不喜欢。
拿过手机，光头男疑惑认真地研究出来。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光头男看向浅骨的眼神立马变得友好，眼底的杀意也逐渐柔和下来。
“看来你真的是焰派来的，东西我们这就给你！”
看来他们真的很尊敬焰，一条短信就愿意把武器交给他这个陌生人。
浅骨想透这层关系之后气势也足了，他冷哼：“那还不快给我松绑？”
光头男果真照做，笑呵呵地和浅骨称兄道弟，被他嫌弃地避开，光头男也不恼，反而乐呵呵地向浅骨打听焰的近况。
浅骨自然不愿意多说关于顾燕姿的事，言多必失。
他很好奇顾燕姿到底什么时候认识这些人？
又和他们经历过什么？
他想不通，也不理解。
光头男看着像是个没什么脑子的大老粗，但游走于黑色地带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对浅骨的疑问他打着哈哈就敷衍过去了，叫人拿来他要的东西。
东西装在盒子里，看上去只有首饰盒大小，最多只能装下一套珠宝。
浅骨接过来打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顾燕姿要的东西一样也不少，数量也只多不少。
看来，光头男办事很牢靠。
收好东西，浅骨拿回自己的手机，没多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
这次是光头男亲自把人送回去，带到他车子旁，目送他离开。
浅骨又骑着机车绕了几条街才回到自己的住处，立即拿出手机给顾燕姿发消息。
“小祖宗，您能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和那些人有来往吗？”
你有什么难处你和我说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为什么我觉得我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他们真的很危险，东城那片贫民区很黑暗，还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人和事，你为什么会……”
迅速打完，他又迟疑着一个字一个字删掉，直到屏幕上一个字也没剩下。
燕燕没有告诉他，是不是因为她有她的难言之隐，他要是问了，她会很为难的吧？
万一再激进一点，燕燕以后再也不理他了怎么办？
想了想，浅骨烦躁地把手机扔在一旁，自己郁闷了一整夜没睡。
*
顾燕姿同样整晚没睡，她心里压着事。
接下去几天都是三轮公演的排练，紧锣密鼓，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
每个人都很努力，都很用心，都很卷！
所以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每组的成员都把时间耗费在练习室里。
顾燕姿照旧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准备进行最后的彩排。
方鹤从顶楼下来，等在顾燕姿的必经之路上，给她送来精美的糕点。
顾燕姿蹙眉，看着他手里沉甸甸的东西：“你们家老大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每天叫你送这些东西下来你就真的送？你们公司没别的事情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