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坞一直都知道太子是疼爱自家外甥女儿的,不然可以发展的人千千万,又何必非要冒险找上花家?但如今亲眼看见,还是会忍不住的为小范清遥开心,“太子殿下坐下说吧。”
百里凤鸣倒是也没客气,但坐下身子的同时,不忘将范清遥也一并拉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才是开口道,“当初我在道观之中,发现了许多遗落的丹药,所以我跟阿遥以为,就算现在三皇兄那边并没有找到新的药引,但手中一定还有为数不多的丹药,故我需要一个人在特定的时候将丹药偷出来。”
花坞皱了皱眉,“太子殿下要那些丹药做什么?”
范清遥道,“要想让皇上真的怀疑那些丹药并不能真的长生不老,就必须要让皇上亲眼看见些什么。”
花坞惊了下,“所以是打算将偷出来的丹药给其他人服用?”
百里凤鸣摇了摇头,“无需让其他人服用,但丹药一定要偷出来,而且还要在花家四少将得手了之后,让道观的人知道丹药被偷了。”
花坞点了点头却道,“既只是要找轻功好的,太子殿下又何须冒险将我找来?”
花家男儿是从小便习武,但每个人擅长的都是不同的,虽然他偏偏最为擅长的就是轻功,只要是他想,就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但前去与他们通信的少煊和林奕,轻功都不算太差。
百里凤鸣听闻此,施施然一笑,“轻功不是非花家四少将不可,但阿遥的四舅舅却只能是花家四少将。”
范清遥愣了愣,“你真的没必要……”
“刚巧父皇精神不济,而咱们也需要一个轻功好的,只是临时见上一面,又何来的那么多后顾之忧。”百里凤鸣笑着握了握范清遥的手。
范清遥如何不知道他的用心,感动的点了点头。
花坞,“……”
差不多得了啊。
不过看着太子殿下是真的疼爱着自家的外甥女儿,花坞是真的开心,听闻此番连妹妹所生的小女儿也是一并来了,只是可惜不能看上一眼,不过花坞也不觉得失望,总归有一日是能团圆的。
范清遥看着四舅舅的样子,就知道四舅舅是挂念倾心了,便索性讲了一些倾心日常的琐碎,见四舅舅笑的开心,范清遥只恨时间能过得再慢一点。
百里凤鸣自是看得出范清遥的心里不舍,一直都是坐在一旁陪着,最后天色渐暗,还是花坞觉得不应该再拖延下去了,范清遥才是跟着百里凤鸣依依不舍的离去。
眼泪再是朦胧了眼眶,可无论是花坞还是范清遥,都没有让眼泪再次滑落。
范清遥看得出四舅舅的隐忍,就连那负在身后的一双拳头,都攥紧到了发白。
“还会再见的。”百里凤鸣搂着范清遥的肩膀道。
“嗯。”范清遥点了点头,随着百里凤鸣坐上了马车。
百里凤鸣扶着范清遥坐进马车,见她仍旧有意无意地朝着车窗外撇去,一直等到她彻底收回了目光,他才是吩咐了一声,“走吧。”
随着马车渐渐将荒山落在身后,范清遥眸中的疼痛和悲伤,才再次恢复了冷静。
“行宫那边的宴席会不会已经散了?”范清遥轻声询问道。
既是分别,便是再不舍又有何用?
倒是不如将所有的一切掩盖在心里。
在这场仗之中所有人都在负重前行,她没资格悲春伤秋。
“三皇兄既是宴请了,自是会将行宫里的小家伙们一并带去赴宴,如此才能彰显他的仁慈和博爱。”百里凤鸣擦了擦她隐忍到发红的眼角,顺势将她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既是有小家伙们在场,宴席自是没有那么快结束的。
百里凤鸣说得没错,此时的行宫正热闹着。
凡是有些背景的小辈们都是被请到了三皇子的院子里面,几十个人闹哄哄的,就连说话都是要靠喊的。
关盼儿本就是对孩子没什么耐心,自是不可能跟孩子们坐在一处,故提前让宫人们将前厅用屏风隔开,一边坐着皇子妃们和皇子,一边则是留给了小家伙们。
此番毕竟是在三皇子的院子里面宴请,且出席的基本上都是皇族人,如武秋濯这样的身份自然是没有资格参与其中的,只能将孩子们交给宫人照看着。
随着众人落座,七嘴八舌的交谈声便是再次交织而起。
待酒过三巡,众人言语之中的话题自然就是松散了些。
在座的有不少是余家人,说话自是要讨三皇子欢心的,不知道是谁当先就开口道,“没想到如此聚会太子殿下也能不出席,这是没把三皇子放在眼里,还是根本就没看得起我们所有人?”
平莱王皱了皱眉道,“话也不能如此说,太子毕竟是提前答应了太子妃,虽说二人的关系没那么讲究,但到底是未曾大婚,若太子现在就失约太子妃,日后传出去丢的也是皇族的颜面。”
二皇子既是已经摆明了立场,这个时候自是要巴结三皇子的,“就算是如此又如何,若太子当真将咱们这些兄弟放在心上,就应该说服太子妃一同前来。”
六皇子本来是不想说话的,但余光却瞧见自家的媳妇儿正一瞬不瞬的瞪着自己,六皇子一个哆嗦,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二,二皇兄这话就说得言重了,况且咱们背后嚼舌根也并非是君子所为,还,还是喝酒吧……”
百里荣泽这个时候,自是装出大度的,便开口道,“六皇弟说得没错,今日好酒好菜,又何谈那些有的没的。”
余家人见三皇子都是开口了,自然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这番话却隔着屏风传到了小家伙的这边。
“花家的人本就是蛮横无理,毫无任何的规矩可谈,若非皇上仁慈,就花家那样的连给皇族提鞋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余梓瑛,也就是当初跟着余家大夫人去花家的那个儿子。
在场的人不乏还有其他跟三皇子交好大臣家的孩子,听见余梓瑛开了头,也是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闻那太子妃花容月貌,或许就是靠着脸蛋迷惑了太子殿下。”
“就算再是好看又如何,还不是要依附在男人身下。”
“说白了就是一件不值钱的衣裳罢了。”
这些富家子弟平日里便是没少聚在一起说三道四的,再加上年纪都是不大,说起话来自是没有任何边际的。
仁哥儿听着这话就是看向余梓瑛道,“你不能如此说我小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