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听闻是太子妃派人报官,来人的速度很快。
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痛骂着的马洪顺,衙门的府尹连忙命人将其的嘴给堵上了。
自己想死也别连累他啊。
等衙门的人走了后,孙夫人亲自送范清遥和韩婧宸出了门。
站在门口,孙夫人看着范清遥只不停地流着泪,都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今日若是没有太子妃,她可是真的亲手把女儿送进了火坑啊!
范清遥安慰着道,“天色不早,孙夫人快些回去吧,从彤的伤势已控制住,只要精心休养着,想要醒来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孙夫人擦着泪点头道,“太子妃和六皇子妃的大恩大德,我们孙家定永世不忘!”
范清遥又是笑了笑,才是跟韩婧宸一起下了台阶。
夜幕正浓,星光满天。
正是仰头望着星空的韩婧宸,忽然就是开口道,“清遥,你说这世上,是不是根本所谓的真心实意?”
范清遥停下脚步,看向韩婧宸,“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韩婧宸收回目光,笑着摇了摇头,只是那笑容之中却夹杂着太多说不出的苦涩,“只是觉得人和人之间太是凉薄了一些,有些早就是注定的事情更是无法改变。”
范清遥看着如此悲春伤秋的韩婧宸,就是正色了起来,“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能有什么事情,就是觉得从彤命苦罢了,不说这么多了,明儿个你还要继续进宫呢,快些回去吧。”韩婧宸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的打算,先行将范清遥送上了花家的马车。
坐在马车上,范清遥仍旧觉得韩婧宸有些怪怪的。
这份怪异,就是连凝涵都是察觉到了,“小姐若是担心六皇子妃,不如等回去之后,让家姐给小姐打探打探?”
范清遥是真的挺担心韩婧宸的,但是想了想却是不曾答应,“走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被人触及的隐私,既是人家不想说,她也没办法强求。
况且如今的韩婧宸早已身为人妻,若是她执意窥探,怕是要间隙了姐妹情分。
一炷香后,范清遥带着一身疲惫地回到了西郊府邸。
第二天辰时不到,范清遥便是又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轸夷国太子的心疾既是开始治疗,便是不能有停歇,不然前面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每日范清遥都是准时早上进宫看病,顺便跟轸夷国的小团子聊聊天。
轸夷国太子每日看着范清遥都是喜气洋洋,笑容满面的,对于范清遥的话更是言听计从,施针的时候哪怕就是再疼也是不吭一声。
而轸夷国太子越是这样,范清遥就越是不能不心疼着。
正是如此,每当轸夷国太子拉着她的袖子,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恳求着她留下来陪着他一起用膳的时候,范清遥都是完全没有拒绝的抵抗力。
渐渐地,轸夷国太子寝宫的伙食就是越来越好。
相对的,范清遥每日出宫的时间也就跟着越来越晚。
而就在轸夷国太子已是完成了第一回合的治疗后,被押的大皇子终于抵达主城。
皇上碍于自己的面子,有意对外隐瞒着此事。
五皇子就是再不懂事,也不敢太是招摇过市。
虽说在回来的路上,五皇子没有给过大皇子一个好脸色,但到底是给大皇子安排了一辆马车。
范清遥进宫的频繁,倒是也听闻大皇子即将回到主城的消息。
却是没想到,偏生就是这么寸,被她给撞上了。
站在宫门前的范清遥,看着一行人夹杂着一辆马车缓缓迎面而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踏实的。
很明显,皇上对大皇子刺杀一事的怒气并未曾消除。
不然,又怎么不会让一个皇子走平民进宫才走的西侧小门呢?
只要皇上还余怒未消就好,不然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可是就白费了。
百里翎羽没想到会撞见范清遥,忙挥了挥手叫停了队伍,亲自过来打招呼,“皇嫂今日怎如此得闲?进宫找母后聊天吗?”
范清遥轻声道,“奉皇上命,给轸夷国太子治疗心疾而已。”
百里翎羽点了点头,才是又压低声音道,“皇嫂若是没事就赶紧出宫才是,刚刚传来消息,说是父皇已经亲自带人去了天牢,看样子是打算即刻审查大皇兄了。”
范清遥心领下五皇子的好意,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皇上想要即刻审查自然是好的,打铁总是要趁热的才更容易上手。
随着押着大皇子的马车驶向皇宫深处,范清遥也向了宫门。
结果刚一走到宫门口,就又是碰见了大皇子妃。
这运气……
此时的阎涵柏,正被守宫的侍卫死死地拦在门外。
阎涵柏满头是汗,可见是真的着急了,“我是大皇子妃,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侍卫面不改色地道,“没有皇上,皇后娘娘以及后宫娘娘们的召见,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宫。”
“我是主子,你们不过是一群奴才,怎么敢拦着我!你们放肆!”
若是平时,这话或许对侍卫们真的有用。
但是大皇子刺杀太子一事已是板上钉钉,皇上又亲自审查此事。
如今这种局面,只要是长了双眼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大皇子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说白了,连皇上的儿子都站不住了,你一个媳妇儿又有谁惯着你?
皇宫就是如此,拜高踩低的风气长盛不衰。
范清遥走出门的时候,正是看见阎涵柏正跟那些侍卫推搡着。
侍卫们听见脚步声,不耐烦地回过头,当看见是范清遥时,当即纷纷行礼请安,“给太子妃请安。”
因侍卫们的忽然松手,用力过猛的阎涵柏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
可哪怕是手心都是蹭出了血,都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范清遥从不是多事的人,也没心情管旁人的闲事,在侍卫们的目送下走出了宫门。
坐在地上的阎涵柏,看着趾高气昂的范清遥,只觉得一阵怒火直冲心头。
看看范清遥,再是看看她!
明明同样都是皇家的儿媳,凭什么范清遥就能永远这般的风轻云淡。
范清遥知道阎涵柏瞪着自己的眼珠子怕是都要掉出来了,但她可没时间在这种人的身上浪费时间,几乎是头也不回地就坐上了马车。
恨她的人多了。
想要让她在意其实也不是不行。
但首先,得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