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刘少?富二代!!!
在我国,只要有喜事,必得请客。虽然我不认为考上大学算什么喜事,可是爸妈却很是铺张。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外加老妈外甥女的四舅老爷,认识的不认识的,请了个遍。而且老妈一早就下令,只请客不收礼。我突然有了一种富二代的自觉。
在完成了近半个月的布施活动后,我在老妈飘扬的小手绢的欢送下踏上了远去的列车。这是我第一次离家去那么远的地方,内心还是很不舍的,坐在各种人流物流混杂的火车上,看着即将去往各地的人们,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不知道是晕车还是被车厢里奇怪的味道折磨的,我很是头疼。只能缩在角落里闭目养神。老妈说车上人杂,千万不能睡觉,否则东西很容易就丢了。我对从来没坐过火车出远门的老妈理论非常怀疑。我头疼啊,就睡一下。
在我自以为只睡了五分钟后,我悚然了,时间居然过去了一个小时。虽然我不相信小偷勇敢到偷我的东西(小偷:我凭什么不敢啊),还是检查一下放心。经过了完整的梳理工作后,我确定东西没丢。舒心的呼出了一口气,可是那若隐若现的喊叫声却让我半口气卡在喉咙里。
“然然,小然,哎呀,哥们在这呢,这边这边……”以我对某刘姓同学的了解,他办得出这事。我僵硬的转头看向声音飘来的方向,果然是刘一伟那家伙。在我俩的目光相遇后,刘某人不顾广大乘客的操守,很是淫荡的给我发来无数飞吻和飞眼,并以每分钟挪动一米的平均速度向我奔来。在他气喘吁吁的挤走我旁边怀有脚臭绝技的江湖大叔后,自然且怡然的落了座。
“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报了C大吗?”
“可是我没上啊!”
“啊?!为什么?”
“我没考上。”
小样,还挺理直气壮。
“那你考哪了?”
“哪也没考。”
多平静的语气啊。
“那你跑火车上干吗?”
“跟着你啊。”
多么理所当然。
“你跟着我?没搞错吧,赶紧下车回家吧你。”
“不行,你想我坠车身亡啊,我到A市有事,顺便照顾你。”
“有事?看上哪家闺女了,我给你张罗得了,你赶紧回去啊。”我好像王婆啊,西门大官人,恶。
“瞧你什么思想,还好学生呢,满脑子黄赌毒。我是去A市的子公司实习,外加监视某个招蜂引蝶的家伙。”原来如此。
别看刘一伟学习不怎么样,但是别忘了,这是一个拼爹的时代,刘爸爸是全国数得上号的房地产商,刘一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宝玉式人物,什么大学不大学的,只要接手他爸的事业就行。想到这里,我深深的为我曾有过的富二代自觉感到羞愧,继而心疼起那几十桌的酒席,好吧,我是如此的小家子气。
之后几个小时的车程有了刘一伟的陪伴也不是很难熬,在列车停止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终点站到了。
虽然刘一伟是个大少爷,但是他从来不在我面前表现什么纨绔子弟的气息,最多耍耍流氓。为了证明我的说法,转镜头:刘大少爷左手拉着徐然然同学的箱子,背着徐然然的铺盖卷,右手欲罢不能的挑逗着徐然然的小手指。又给我耍流氓,啪飞你的咸猪手。一路打打闹闹的走出了候车厅,我只能感叹,空气真新鲜。
正值开学旺季,到处都是人,太阳毒的能把人晒成木乃伊。我和刘一伟站在路边等车,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拦到一辆车,我不禁有点烦躁,身上的汗快把衣服打湿了。刘一伟也坚持不住了,可还是尽量帮我挡着阳光,哥们就是用来做这些的。
又过了十分钟,还是没结果,刘一伟爆发了,拿出手机就给子公司的经理打电话,我其实很不愿意刘一伟暴露身份,他是来实习的,让人家知道他是太子爷还怎么监视下属。既然已经打了,我就只能从了,不过如果开个太夸张的车来就不好了,毕竟要送我去学校。我冲刘一伟打了个手势,他心领神会,对着电话那头说:“记得开个低调点的车就行,不用太麻烦。”真乖。
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刘一伟还是很镇得住场面的,刚才打电话时那不阴不阳的口气,估计会让那经理以为自己要被炒鱿鱼了。车来的很快,不到十分钟,这种办事效率让人钦佩啊。
问题是,低调在哪里?这台亮的能把太阳闪瞎的加长型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车算低调吗?我向来对车没什么研究,只以长短论长短。不过从周围人群那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来看,此车并不低调。
刘一伟倒是没什么表情,十分惬意的享受着经理同志的前呼后拥。我咽了咽口水,扯了扯刘一伟的衣服说:“你上去吧,我自己等出租就行。”刘一伟一把眼刀甩过来,差点没把我扎死。二话不说就把我扔进车里。可是他自己卡在车门那了,因为我那个巨大的铺盖卷。我一下没憋住就笑喷了,刘一伟愣了会也乐了,把箱子和铺盖卷往车里一塞就坐了进来。
经理同志也坐了进来,很是暧昧的打量着我俩,终于还是没憋住:“敝姓张,不知小姐是……”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位张经理早晚得被炒,切记,下属怎么能毫无顾忌的打听老板的八卦呢,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刘一伟横了张经理一眼:“怎么,张经理对我女朋友很感兴趣啊!”又是那不阴不阳的语气,吓死个人的,这个时候的刘一伟很像个纯爷们。
张经理眼闪精光,恭维的说:“哪里,我只是好奇,还希望刘少多多包涵。”呦,成刘少了啊。刘一伟不耐的哼了一声:“行了,去A大。”终于奔正题了。
不过刘一伟刚才说我是谁?女朋友?!又占我便宜!!!趁着没人注意,狠狠的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圈,看着他故作镇定的伪装,心里可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