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吓了一跳。
婆婆二话不说冲上去，对着林昊天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畜生！把我儿子弄成这样！”
只是床太窄，她一通乱打连老公也遭了殃。
程远痛苦地呻吟一声。
“妈，你别打他，这是我...”
话没说完，林昊天就急忙喊道。
“这都是你儿子主动要求的！别赖我头上！你这老太婆发什么疯？”
程远愣住了。
没想到林昊天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公公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抄起拖鞋就朝程远头上砸去。
“孽子！给我起来！”
“我们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挨了这一下，程远又是一声闷哼。
往日最怕父亲的威严，此刻却只能躺着不动。
半晌，他才艰难开口。
“爸，我想起来，可是...起不来啊。”
听到这话，婆婆立刻停手。
她焦急地问。
“儿子，你怎么了？可别吓妈啊。”
程远支支吾吾，不敢直视婆婆。
林昊天却冷笑一声，直言不讳。
“还能怎么着？龙虾塞屁股里了呗，我折腾一宿都没弄出来。”
这话太过露骨。
我差点当场笑出声。
婆婆听完，当场石化。
她一把掀开儿子身上的床单，检查起他的屁股。
只见那里已经肿得像个馒头，又红又胀。
8.
婆婆轻轻碰了一下，程远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额头上冷汗直冒。
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妈，您别碰我，疼死了。”
“让林昊天帮我处理就行。”
婆婆木讷地点头。
“哦哦，好的。那个小林……”
话还没说完，公公就急了。
“处理什么处理？赶紧送医院！再拖下去出事了怎么办？”
“我这就去开车，你们快把他扶下去。”
婆婆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应声。
程远被火急火燎地送进了医院。
路上颠簸得厉害，每颠一下他就要抽搐一下。
到医院时，他已经意识模糊了。
接诊的医生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你？上次那个电动牙刷患者。”
“这回又是什么状况？”
公婆面面相觑，羞于启齿。
最后还是我替他们说了出来。
“我老公昨晚不小心坐在一只澳洲龙虾上了，医生您快帮他取出来吧。”
公婆忙不迭地点头。
“对对对，我儿子就是太不小心了。”
医生睁大双眼，难以置信。
“什么？龙虾？多大的龙虾？”
林昊天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圈。
“差不多这么大吧，具体多大记不清了，反正塞进去挺费劲的。”
这下好了，公婆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们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林昊天无情地撕破了。
医生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
他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我明白了。”
随后拉开程远的衣物，神色凝重。
婆婆看着很是担心，急忙问道。
“医生，怎么样？还能取出来吗？”
医生沉思片刻，才开口。
“他的肛门已经严重水肿，现在只能开刀，从腹腔内取出。”
婆婆当场泪如雨下。
“这么严重？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医生摇了摇头。
“那只龙虾已经严重压迫到他的膀胱和肠道，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得知情况如此危急，公公立刻点头。
“医生，我们同意手术，我儿子就拜托您了！”
很快，程远就被送入了手术室。
这一次，婆婆哭得比上次还要凶。
她咬牙切齿地指着林昊天。
“你这次可是把我儿子害惨了！所有费用你必须承担！”
林昊天却冷笑一声。
“别乱扣帽子，昨晚明明是你儿子求着我那么做的，完全是自愿的。”
“我能送他来医院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事到此为止，以后别再找我。”
说完转身就要走。
婆婆却死死拽住他的衣服，双眼通红。
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就想跑？他的肛门都被你弄坏了，现在得动手术才能取出你塞进去的东西，你一分钱都不想出，你还是人吗？”
9.
这下可好。
程远这次丢人可丢到姥姥家了。
医院人来人往。
婆婆这么刺激的话一出口，没多久就吸引了一群围观群众。
见人越聚越多，婆婆更加卖力地哭诉起来。
“大家评评理，这个畜生强迫在我单纯的儿子身体里塞了龙虾！现在我儿子得开刀才能把龙虾取出来！他倒好，不但不负责，连一分钱都不想出！”
“你们说，这人怎么能如此不讲道理？”
婆婆以为大家会同情她，一起声讨林昊天。
可她想错了，因为围观群众里有上次见过她闹剧的病人和家属，他们当场就拆穿了她。
“啧啧，都有老婆了还跟别的男人玩这么花？”
“对啊，你儿子前几天不是还往里面塞过别的东西吗？”
“疼成那样了还不长记性，这次又来？”
“他到底是怎么强迫的？你儿子不同意他还能硬来不成？”
……
婆婆被怼得哑口无言。
林昊天却挑眉笑了。
“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随后挣脱婆婆的手，吹着口哨大步离去。
看起来心情还挺不错的样子。
林昊天走后，婆婆的情绪更低落了。
她看向沉默不语的公公，又看看我。
忍不住冲我发火。
“你说你，当初怎么不好好管管你老公？你怎么对你老公一点都不上心？”
我一把把她推开，冷笑道：“上心？我他妈都被gay骗婚了，你还叫我上心？”
“离婚。我现在就要离婚！”
10.
“而且，上次医生就说了你儿子是个有异物癖的gay，你不是咬定说医生是在污蔑他吗？”
公公听完就明白了症结所在。
他指着婆婆怒吼：
“都是你惯的好儿子！医生说什么你都不听，如今儿子闯下这么大祸你开心了？”
婆婆急着推卸责任，她立刻把矛头对准了我：
“就算我说错了，你这个当老婆的就不能管管老公吗？？你们夫妻一体，你怎么能对他置之不理呢？”
我怒极反笑：“夫妻一体？我他妈到现在还是处女，哪来的夫妻，哪来的一体？”
“而且，我哪敢违背您的意思啊？我只能把家里的东西都收好，免得他又拿去玩。也就这点能耐了。”
“现在好了，东西是收拾好了，人家不玩牙刷，开始往家里带人了！”
婆婆还想说什么。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我的洗面奶是不是也被他...”
话说到一半，她猛地冲到垃圾桶旁呕吐起来。
公公皱眉道：
“你发什么神经？”
婆婆缓了好一会才说：
“你记不记得上周说饭菜有股怪味，我还说可能是调料的问题？”
“现在我明白了，那根本不是调料，是你儿子用过的东西！”
公公听完差点晕过去。
他干呕了好几下，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那些东西早就被消化得一干二净。
他咬牙切齿道：
“难怪这小子从来不碰那些菜，原来是他自己搞的鬼！居然这样糟蹋自己的父母！”
“等他出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婆婆却又心疼起儿子来。
她顾不上恶心，赶紧劝阻：
“他还在手术室呢，伤口还没愈合，你可别动手。”
“之前的事就算了，以后我们好好教育他就是。”
果然，婆婆对程远的溺爱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即使知道他用自己的生活用品做那种事，还让全家人遭受侮辱，她也舍不得责备他。
但程远似乎并不领情。
手术结束后，得知婆婆和林昊天起冲突的事，他勃然大怒。
“你怎么能那样对林昊天？”
说完，他立刻拿出手机，准备给林昊天道歉。
他打了一大段话。
“昊天，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妈会这样...你能原谅我吗？”
结果消息直接被拉黑了。
11.
程远崩溃了。
他不顾手术后的虚弱，哭着跟婆婆对峙：
“你现在满意了吧？非要逼我娶媳妇，连牙刷都不让我玩。”
“连现在我交的朋友，你们也要赶走！”
公公受不了医院路人的指指点点，他拿起烟，转身进了旁边的走廊。
见公公走了，我再也忍不住了。
冲过去一巴掌扇在程远脸上：
“好啊，你们一家子串通好了，一开始就想骗婚是吧！离婚，我现在就要离婚！”
程远疼得脸色发白，捂着刚做完手术的腹部，声音颤抖地说：
“对不起苏月，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妈整天催我结婚，我只好随便找个人应付。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一直把你当家人看待。”
婆婆立马冲上来护着儿子，把我推得一个趔趄。
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离婚协议撕得粉碎，恶狠狠地威胁道：
“想离婚？门都没有！我们家给了你那么多彩礼，你就是我们程家的人，这辈子都别想跑！”
我冷冷一笑：“你儿子天生不喜欢女人，这能怪我？要不要我把医院的检查报告发到网上，让大家都看看你儿子是怎么进医院的？”
婆婆听到这话顿时暴怒，掐着我的脖子咆哮：“你敢！你要是敢发网上，我让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程远赶紧拉开他妈，大声说：“妈，别这样！是我对不起苏月。我同意离婚，财产分她一半，剩下的留给咱们生活。”
婆婆一听就瘫在地上哭天抢地：“儿啊，你怎么这么傻！钱都给那个贱人了，咱们以后可怎么活啊！”
但不管她怎么闹腾，最后我和程远还是办了离婚。
病房里陷入一片沉寂，只能听见婆婆低声啜泣。
等离婚手续都办完了，程远又闹了几次自杀，婆婆终于接受了现实，同意了他和林昊天的关系，只是叮嘱他要保护好自己。
程远听了这话，整个人都亮了起来。他不停地夸婆婆思想开明，说她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看到儿子开心的样子，婆婆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意。
半个月后，程远终于出院了。
他迫不及待要去找林昊天解释清楚。我悄悄跟在后面，想看看事情的发展。
一路上，程远都在搜索该用什么话来打动林昊天。为了表示诚意，他特意在路过一家无人售货店时，买了一些情趣用品。
他满怀希望地自言自语，说林昊天一定会喜欢这些礼物，看到自己的心意就会原谅他。
但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当他终于在健身房找到林昊天的身影，开心地拿着水准备送过去时，笑容却在下一秒凝固了。
还没等他走到林昊天面前，就看见另一个男人已经来到了林昊天身边。
12.
那个男人笑容温和，走到林昊天身边时随手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
林昊天接过饮料，两人之间的默契显而易见。
男人撩了撩刘海。
我惊讶地发现，那个男人竟与程远有几分相似。
林昊天依旧温柔地注视着那个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到，程远已经悄悄靠近。
直到快走到林昊天身后时，程远才突然开口。
“林昊天，这是谁？”
“你竟然背着我跟别人在一起？我刚为你受过那么大的罪！”
程远握紧拳头，声音有些发抖。
原来，程远可以忍受自己为林昊天受伤、可以忍受林昊天冷落自己，却绝对不能接受林昊天有了新欢。
林昊天听到声音赶紧回头。
看到是程远，他明显有些慌乱。
似乎是怕被那个男人听到，林昊天想把程远拉到一旁谈话。
一边拉，一边向那个男人解释。
“误会，都是误会。”
说完，拉着程远拼命想离开。
程远站在原地，双脚如同生了根。
他咬着牙，眼神中充满愤怒。
“你怎么能这样包庇一个破坏我们感情的人？你眼里还有我吗？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吗？”
林昊天却突然发火了。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说别人破坏感情？我跟顾安在一起的时候你还在玩积木呢！我跟顾安才是真心相爱，你不过是个消遣罢了。这下听明白了吗？”
程远语气委屈，他追问道。
“既然只是消遣，那你为什么要跟我......”
林昊天冷冷打断了他的话。
“因为我舍不得让顾安受苦啊！要是他遭这种罪，我活着都没意思！你躺在病床上我一点都不难过，反而庆幸受罪的不是他！”
“啪！”
程远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给了林昊天一拳。
“林昊天，你简直不是人！”
说完，将手中的礼物狠狠摔在地上，留下一句：“你一定会为今天的选择付出代价。”
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去。
13.
监控里。
从那天起，程远开始夜不归宿，每晚都和不同的男人约会，放纵自己。
他想用自我伤害的方式让林昊天感到愧疚。
每次约会结束后，他都会发信息刺激林昊天。
“不要你的爱，自有人疼我。”
还会附上与陌生人的亲密合照。
林昊天一开始还看在往日情分上劝两句。
但时间一长，他也懒得理会了，索性不再回程远的消息。
程远更加愤怒了。
他索性更加疯狂地折磨自己的身体，希望能引起林昊天的心疼，让林昊天向自己道歉。
可是，他等来的不是林昊天，而是救护车。
那天，几个陌生男人给我打电话，告知程远伤势严重，已被送往医院。
我本想置之不理，可又想去看程远笑话。于是，我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
可能是怕惹上麻烦，没等我赶到医院，这几个男人就先溜了。
这次，主治医生还是上次那位。
他看起来已经麻木了。
公婆一见到他，就急忙说。
“大夫，我们愿意让孩子接受手术。能不能顺着原来的伤口开刀？这样能少留一道疤痕。”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病人的直肠和括约肌已经严重受损，多次创伤加上不当使用器具，导致组织坏死。恐怕需要做造口手术，以后只能靠人工肠道排泄了。”
婆婆直接崩溃了，她重重地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公公则深深叹了口气。
“唉，造孽啊。”
“我们程家的香火，算是断了！”
然后，不再犹豫，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程远永远失去了他的后庭。
他一生的欢乐与幸福，就这样毁于一旦。
这次手术让他变得清醒了许多，他不再像上次那样死缠烂打地追求林昊天，而是像个木偶一样，整天呆坐在窗边。
他拒绝去上班，也拒绝出门。
生怕遇到熟人指指点点，担心被人背后议论。
公婆虽然觉得他这样不好。
但，他宅在家总比像之前那样胡闹要好，起码不用每天为他的安全担心了。
14.
一年后，我才再次听到程远的消息。
他亲手把婆婆从十八楼推了下去。
只因程远又把林昊天带回了家，婆婆见他们玩的太花，忍不住说了几句。
可林昊天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当即便和婆婆吵了起来：
“是你儿子对我死缠烂打，不然你以为你儿子这个挂着粪袋的废物，我能玩的下手？”
这话一出，婆婆顿感天崩地裂。
她冲上前，对着林昊天就是一阵乱抓：
“你这死变态，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我儿子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你现在还敢嫌弃我儿子？！”
两人当即扭打在一起。
程远赶去劝架，却不小心把婆婆推了下去。
等救护车到时。婆婆已经没了气。
程远被送进监狱，没多久就在监狱里自杀了。
而林昊天因为正当防卫，被无罪释放。
妻子和独生子接连去世，公公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间老了十岁。
他哽咽着打电话给我：“苏月，如果当时我们拦着，是不是就不会....”
我安慰公公节哀，可挂完电话我笑得开怀。
恶人有恶报。罪有应得！
终于，我不用再担心自己的牙刷被他乱用，也不用害怕吃到被人捅过菊花的蔬菜水果了。
每天晚上，我也不会再梦见被婆婆推下高楼了。
同一时间，我收到了一线城市大公司的offer，从此可以去外地打拼了。
终于忘掉这一切了。
单身的生活带来的轻松与自在让我倍感珍惜。未来的一切，都充满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