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了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去,第二天我理所当然地赖床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昨天逗得太狠,萧奴没来喊我起床,我穿好衣裳,把手腕上那抹红遮住,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出了房间,我看到楼下坐着一桌人,是盟主他们,我记得以他们的速度应该在下个镇子了才对,不知又遇到了什么事。
这伙人的配置很像主角团,主角是不是盟主得看这是什么剧。这要是探案剧,主角就是顾文洲跟盟主二人组;这要是励志剧,主角就是正义的小傻子苏泉;这要是大女主剧,主角就是那位叫夏茗月的姑娘。
他们一路助人为乐,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必出手,以至于浪费了大把时间,一个月的路程三个月才走一半,我悠哉悠哉跟他们后头,愣是闲得像是在旅游。
跟了他们那么久,不用刻意去查,也轻而易举猜的到他们是又遇到了什么不得不仗义出手的事了,我回房间换了身衣裳,悄悄靠近他们。
果然,这次是遇上了什么谋杀案。
他们前几天借住过的农户家里死了人,是那家夫妇的儿子,半个月前他们的男孩儿说要去镇上亲戚家住段时间,他们就同意了,半个月后纳闷怎么还没回来,正要去找,盟主这群外乡人就从井里把儿子捞了上来。
落水至少半月,泡得皮肉都发白了,气味也恶心得很,几人都喝过井里的水,也是因为味道不对才发现了即将泡成巨人观浮上来的孩子,当场脸色就变了,胃里翻涌着想要吐出来。
比他们反应更大的是孩子的母亲,她冲上去抱住自己的孩子,几乎是立刻嚎啕大哭起来,是那种仿佛要把心都哭出来的凄厉,她只有这一个孩子,孩子出生后,她整颗心都在孩子身上,孩子没了,她的心也即将死去。
孩子的父亲也很难过,但不止,他毕竟是家里的顶梁柱,抱住女人安慰了几句,女人听完情绪更加激动:“肯定有人害麦根!他那么乖,我说不许他去井边他就从来不去,肯定是有人害他!”
男人也难受,也伤心得想哭,但是在外人面前他总得像个样子,轻轻劝女人少说几句,让孩子入土为安,女人依旧抱着那泡白了的尸体不撒手,他有点恼怒,脸上显出要发火的迹象。
苏泉先发现不对劲,告诉了盟主,又让男人借一步说话,留夏茗月这个姑娘留下照顾伤心的女人。
苏泉说:“你儿子手腕上有没有带什么勒手的东西?”
男人说带了,苏泉刚松一口气,男人又说:“左手上有个银镯子,比手腕宽松,不过刚刚那样子……”胖的大了一圈,镯子大概会比手腕细一点。
苏泉说:“但是我没看到镯子,而且,他两只手都有被勒过的痕迹……恕我直言,你有没有什么仇家?”
男人回答没有,盟主注意到,这男人有些心虚。
——以上,就是盟主会停留这个小镇的原因,那孩子是要来见亲戚,当初的意思是亲戚邀请他去玩,所以那对夫妇才放心,或许,这位亲戚会知道些什么。
我听得仔仔细细,刚把事件大致过程听完,突然觉得仿佛有人在看我,我此时是在一楼盟主座位附近,目光就从二楼传来。
我迟疑片刻,猛地回头看,是萧奴,他一眼就认出我,站在二楼正往我这边瞧,我于是对盟主讲的故事没了兴趣,走回到他身边:“看多久了?”
萧奴说:“刚到。”
刚到?那方才看我的是谁呢?我的错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