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的一天,晚上八九点,我正在电脑前写作,小鱼突然来电话:“姐,我看你来了,在你们火车站,你接我一下。”
我大吃一惊。与小鱼相识这么久,我们愣是没见过面,我曾说过要去西藏,小鱼说,那好,我们就在西藏见。可现在,她竟突然跑了来。
世上有两种女子叫人感叹,一种是初见时惊艳,细细打量后,却平淡了。一种是初见时平淡,相处后,却越发觉得她的好,举手投足,无一处不充满魅力。小鱼是后一种。
车站相见,小鱼给我的感觉很平淡,个子矮小,穿着随意。她看着我,眉毛眼睛都充满欢喜,亲昵地偎着我,唤我姐。我越来越发觉,她极耐看,大眼睛,还有两个小酒窝,甜美极了。
陪她去吃饭,陪她住酒店。她一张小嘴劈里啪啦个没完,说她路上的见闻,说她想给我一个惊喜。 “姐,你吓着了没有?”她调皮地冲我眨着眼,把她从新疆带回的一条大披肩送给我,披到我身上,欣喜地望着我说:“姐,你很三毛哎。”她在我面前转了一个 圈,再看我,肯定地点头:“姐,你真的很三毛哎。”
那一夜,我们几乎未曾合眼,一直说着话。在我迷糊着要睡过去的时候,她把我推醒,充满迷醉地说:“姐,你说,多年后,我们会不会被人津津乐道地说起,说有那么一天,两位文坛巨星相遇了,披被夜谈。”黑夜里,她笑得哈哈哈。我也被逗乐了,好长时间,才止住笑。
第二天,我带她去沿海滩涂。秋天的滩涂,极美,有一望无际的红蒿草,仿佛浸泡在红里面,一直红到天涯去了。小鱼高兴得在红蒿草里打滚儿,对着一望无际的滩涂展臂欢呼:“海,我来了,我见到我亲爱的姐姐了!”
我站在她身后,隔着10年的距离,我们如此贴近。我有一刻的恍惚,也许前世,我走失掉一个小妹,今生,我注定要与她重逢。
小鱼不停地给我拍照,一边拍一边说:“姐,我要把你留在相机里,以后我不管走到哪里了,只要想到你,我都能看到你。”我也给她拍照,她在我的镜头前,摆足姿势,千娇百媚。
小鱼买的是当天晚上返回的火车票。车站入口处,她笑着跟我话别,跳着进去,突然又跑出来,搂紧我,伏到我的肩上。有温暖的液体,濡湿了我的肩。我拍拍她的背,我说:“现在交通方便得很,想看姐的时候,就来,一年来两回,春天和秋天。”她答应:“好。”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小鱼秋天来看我,有两件事她没跟我说,一、她又失恋了。二、她辞了工作。
小鱼跑到她向往的西藏去了,在布达拉宫外的广场边,她给我写信,用的是那种古旧的纸。在信里她写道:“姐,原谅我的自私,我去看你,是去问你索要温暖的。你放心,我现在很幸福,可以自由地做自己喜欢的事,行走,和寻找爱情。我始终相信,只要踮起脚尖,就能更靠近阳光。”
是的,踮起脚尖,就更靠近阳光。亲爱的小鱼,在西藏,你应该轻易就能做到。
在“鱼类和野生生物署”工作时,卡森就了解有关DDT对环境产生长期危害的研究情况。她的两位同事于40年代中就曾经写过有关DDT的危害的文章,她自己在1945年也给《读者文摘》寄过一篇关于DDT的危险性的文章,在文章中,她提出是否可以在该刊上谈谈这方面的故事。但是遭到了拒绝。现在,哈金斯提到大幅度喷洒杀虫剂的事使她的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只是奥尔加的要求,她觉得她无力办到,于是,她决定自己来做,也就是她自己后来说的,哈金斯的信“迫使我把注意力转到我多年所一直关注的这个问题上来”,决定要把这个问题写出来,让很多人都知道。
本来,卡森只是计划用一年的时间来写本小册子。后来,随着资料阅读的增多,她感到问题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并非是一本小册子所能够说得清楚和让人信服的。这样,从1957年开始“意识到必须要写一本书”,到尽可能搜集一切资料,阅读了数千篇研究报告和文章,到1962年完成,以《寂静的春天》之名出版,卡森共花去五六年时间。而在这五六年的时间里,卡森的个人生活正经受着极大的痛苦。她和她母亲收养的外甥、五岁的罗杰因为得不到她的照顾,在1957年差点儿死了;此后,随着她母亲的病和去世,她又面对一位十分亲密的朋友的死亡。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自己又被诊断患了乳房癌,进行乳房彻底切除的手术和放射治疗。她还因负担过重,身体十分虚弱、难以支撑,被阻止继续她的工作。但是卡森以极大的毅力,实现了她的目标。
《寂静的春天》以一个“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都使旅行者感到目悦神怡”的虚设城镇突然却被“奇怪的寂静所笼罩”开始,通过充分的科学论证,表明这种由杀虫剂所引发的情况实际上就正在美国的全国各地发生,破坏了从浮游生物到鱼类到鸟类直至人类的生物链,使人患上慢性白血球增多症和各种癌症。所以像DDT这种“给所有生物带来危害”的杀虫剂,“它们不应该叫做杀虫剂,而应称为杀生剂”;作者认为,所谓的“控制自然”,乃是一个愚蠢的提法,那是生物学和哲学尚处于幼稚阶段的产物。她呼吁,如通过引进昆虫的天敌等等,“需要有十分多种多样的变通办法来代替化学物质对昆虫的控制”。通俗浅显的术语,抒情散文的笔调,文学作品的引用,使文章读来趣味盎然。作品连续31周登上《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排行榜。自然,《寂静的春天》的结论是严峻的,它就像旷野中的一声呐喊,在全国引起极大的震荡。当作品先期在《纽约客》杂志上连载发表时,就引发了50多家报纸的社论和大约20多个专栏的文章。成书于1962年9月出版后,先期销量达四千册,到12月已经售出10万册,且仍在继续付印。
但是,不仅是因为作品中的观点是人们前所未闻的,像查尔斯达尔文提出猴子是人类的祖先一样,让很多人感到恼火,更因侵犯了某些产业集团的切身利益,使作者受到的攻击,也像当年达尔文所遭遇到的,甚至远超过达尔文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