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雪隐隐猜到。
“师父知道这血瞳的来历?”
鬼医面色沉凝的点了点头,随即满面感慨,“想不到世间竟真的有这种血瞳,那个传说竟是真的……”
“什么传说?”
萧暮云也不禁问了一句,实在是今日之事,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这还要从百多年前的轩辕皇朝说起。”鬼医也是从书本上看来的,原本不信,但今日自从见了百里天机,他倒是信了几分。
继续道:“当时的天下,就曾有过一侧寓言,北地出妖,东地出贵,西地出王,南地出皇。”
“什么意思?”
顾凝雪与萧暮云皆齐齐一语。
“贵,自然是时间极贵之人,王,仅次于皇之下,我便不细说了,最后便是这妖,相传,这拥有妖命之人,便是天赋异禀,生来血瞳……寓言一旦显现,天降大乱。”
而为此女取名百里天机之人,明显也知道血瞳的意义,天机天机,拥有妖命之人,自然伴着天机而降生。
只是这天下真的会乱吗?
不过乱不乱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医者,医得了人命医不了天下人的命,顾凝雪在这方面想的很开。
“凝雪丫头,你说你能改变那百里姑娘血瞳的颜色,你有几分把握?”鬼医忧心忡忡的问道。
顾凝雪神秘一笑,“若无意外,徒儿有八成把握。”
不把话说满是她的习惯,她说有八成,那基本上便是九成,还有一成属于不可预算的天灾意外。
走出房间。
发现秦毓质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坐在墙头上晒太阳,粼粼绿衣,将这出色的女子,装点的好似一只傲慢的孔雀。
她从不带任何累赘的珠饰,但仅黑发如云,也敛尽了风华。
“今日府上有客?”
她问。
“是啊,一尊大神,没事别招惹。”顾凝雪随口一言,又说道:“你最近好像很忙?好几日没见到你了。”
“是我忙吗?应该是你忙吧?”
秦毓质嘻嘻一笑,跳下了墙头,环臂而站。
顾凝雪忽然想起那日纪靖凌让她看的那张空白的姻缘签,她隐隐也开始知道,秦毓质入黎都,恐怕用意真的不简单。
只是她求的是什么呢?面对如今黎国这盘残局,她又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正如此想着,秦毓质已看穿了她的心思,忽然似笑非笑的说道:“凝雪想知道,我秦王府在黎国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顾凝雪摇头,黎国的事她才懒得理会。
“不是很想知道。”
秦毓质闻言神色一顿,幽幽的继续道:“凝雪,其实只要你不参合黎国皇室的事,我们便永远都能做朋友。”
“我对黎国的事没兴趣。”
闻言,二人不约而同的勾唇一笑。
回到闺房中,还不待顾凝雪站稳脚跟,猛然一阵天旋地转,便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中,嘴上一凉,便被猝不及防的封住了。
顾凝徐微有些气恼的捶打了一下眼前的男子。
纪靖凌任她打着,权当挠痒痒了,半晌才心满意足的将她放开,赞道:“似乎又甜了几分,嗯?”
“甜你个大头鬼,这么突然袭击,就不怕我大叫采花贼吗?”顾凝雪怒瞪了他一眼。
纪靖凌却丝毫不以为然的洒然一笑,颇有几分痞痞的坏意,“你若喜欢叫,就叫的大声点,我真不怕。”
这样满院子的人都知道,他们二人在屋里做好事了。
顾凝雪顿时被气红了脸。
“刚才在做什么?”纪靖凌也不理怀中女人的小心思,始终紧紧环着她的腰肢,直接抱到腿上,亲密的嗅着她颈窝的香味。
想到刚才的事,顾凝雪一扫满面的郁闷,忽然伸手环住纪靖凌的颈项,笑嘻嘻的说道:“今日府上来了个求医的,你猜她姓什么?”
姓什么?
纪靖凌闻言挑眉,嘴上却断然笑道:“我可没有推算的本领。”
“没有吗?”
“当然没有。”纪靖凌宠溺的回答道。
好吧,顾凝雪笑笑,当即将刚才百里天机的事情,大体的告诉你纪靖凌,因为百里这个姓氏太稀少了。
所以突然冒出来一个,她才会忍不住觉得很新奇,想要与纪靖凌分享。
“天生妖命?”
却听纪靖凌幽幽一语,如诗似画般俊美的面上,玩味一笑:“其实北地出妖这个说法我也听过,想不到世间竟真有如此天赋异禀之人。”
看来师父说的是确有其事了,顾凝雪心中暗道。
“只是北地?黎国以北,便是盟族的荒凉之地,可我看那姑娘皮肤水嫩,一点也不像北地养出来的,倒像是南川女子特有的精致。”顾凝雪回忆着道。
“你说你能治好她的妖瞳?”
纪靖凌问道。
顾凝雪好笑的摇头,
“我可治不了她的妖瞳,她只是想让自己的眼睛看上去正常一点,我不过给她想到了一个简单的障眼法而已,对了,你那可有黑色的水晶石?”
没错,顾凝雪打算给百里天机做一副美瞳。
纪靖凌眯着眼睛看着怀中的女子,眉飞色舞的样子,嗓音幽幽的道:“水晶石要多少便有多少,凝雪,现在说完旁人的事,该说说我们的事了吧。”
“我们的事?”
顾凝雪一愣。
纪靖凌邪魅一笑,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朝着室内大步流星的走去。
顾凝雪一惊,赶忙挣扎着就抵抗了起来,怒道:“纪靖凌,这可是大白天,你想白日宣淫吗?”
“不可以吗?”纪靖凌挑眉望着她。
顾凝雪却无端端气的更怒了,撇头道:“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闻言,纪靖凌原本含笑的眸子,顿时不悦了起来,他紧紧瞪着顾凝雪,问:“与我一起,在你眼里,便是不要脸的事?”
“难道不是吗?”
顾凝雪硬了硬心肠,冷口道:“你我现在属于男未婚,女未嫁,虽然之前我们是夫妻,但现在我们已经和离了,何况你还有婚约在身,这样肆无忌惮的与我在一起,就不怕我有孕,让世人在我头上按一个淫乱的污点?还是说,你是在逼着我吃那些伤身的汤药……”
“胡说八道什么!”
纪靖凌瞬间怒了,想将怀中胡言乱语与他做对的女子,仍在床上,但一想到可能会扔疼了她,便只能作罢,叹息道:“你若怀孕,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让你吃那些伤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