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了她一幅南川的羊皮地图,原来此地距离凤羽山并不是很远。
如今顾凝雪不仅有了生之力量,还有了半甲子内功,自然是精力充沛,快马加鞭,仅用了半日的时间,就到了凤羽山境内。
只是比起第一次前来时的车马劳顿,这次顾凝雪一个人单骑,暖阳下,挥汗如雨,却也英姿飒爽,一路伴着清风,就到了凤羽山脚下。
因为上次凤羽山的内乱,这次戒备上要比过去严格了许多。
“什么人?!止步。”
一声大喝,只见两名身着凤羽山弟子袍服的男子,已经显身,当他们定情一看,发现骏马上竟是一名绝色倾城,香汗淋漓的女子。
再仔细一看她的样貌,还有几分眼熟。
不过漂亮的姑娘总是很容易让人记忆犹新,两名弟子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问:“你可是鬼医师叔门下的顾师姐?”
顾凝雪正要亮出自己的暖阳玉,却听对方认出了她的身份,倒也免去了一些麻烦,不过她眸中精芒一闪,故作不知的问道。
“不知两位师弟是哪一脉的弟子?”
两名男子望着骏马上,倾城绝丽,不过及笄之年,便已手持暖阳玉,尊华天下的顾凝雪,心中羡慕,但口中却苦笑。
“如今凤羽山,不过独剩下了两脉,鬼医师叔收徒严谨,我们自是无福,当然是医圣一脉的弟子。”
“哦?”顾凝雪微微的一挑眉。
当即就从这两名弟子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原来,当日丹王莫石,的确勾结了南川四大世家之一的凤家,不过事情遭到了败露,最后又被突然出现的神秘黑影,以内力生生震死。
凤家见莫石都死了,自是在成不了什么事,便也就退走了。
不过尽管如此,那一日,凤羽山也算损失惨重,单是丹王一脉弟子逆反,冲入医圣禁地,同门相残,便是死伤无数,算是百年的浩劫。
如今丹王一脉已经从凤羽山彻底连根拔起。
鬼医一脉自不用说,两间茅草屋,师徒加起来不过也就三人。
但医圣一脉却是真正的不如意,多少弟子惨死,甚至其中还有医圣林远之最得意的大弟子,一时间,医圣一脉挂起了遍地白帆。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十二日了,估计那白帆差不多也撤了。
了解完这些信息,道了声谢,顾凝雪就驱马进了凤羽山,一路上景色如旧,却也物是人非,她按照上次的记忆,很快就来到了一片粉白的琼花林前。
只是她知道这个林子看着虽美,里面却是布满了法阵机关,稍不留神,就把小命送掉了,实在不划算。
顾凝雪正踌躇不前,不知该怎么办,就见琼花林里,有一道身影正走了出来,定睛一看,不是旁人,正是鬼医的贴身护卫,青木。
“青木叔。”
顾凝雪满含欢悦的就叫了一声,然后飞快的翻身下马。
青木闻言,看见一道靓丽的声音奔到了他的眼前,待发现是顾凝雪,他常年冷硬酷酷的扑克脸上,鲜少的出现了几分激动。
“顾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那日她被神秘人掳走,虽然鬼医嘴上说没事,但多少人都为此忧心忡忡,尤其纪靖凌,吃不下睡不着,在凤羽山枯等了数日。
如今见到顾凝雪平安归来,青木也安下了一份心,虽说他只是鬼医的护卫,但在凤羽山这么多年,他早已将这里看作是自己的家,虽然他嘴上不善言辞,但心里却已将鬼医的两个弟子,都当成了自己的晚辈。
“师父呢?”
“鬼医先生就在屋里,我带你进去。”
青木领着顾凝雪,给她开路,二人很快就进入了琼花林,而里面的景色,与十二日前的景象也是一模一样,琼树粉白,馨香吐蕊。
她忽然想起,老人的夫君,便是在琼花树下留下的画像,只是不知可是这片琼花。
“青木叔,你知道这片琼花林,有多久了吗?”
“好像自凤羽山立派,便已经有了。”
顾凝雪的眸中,划过了一丝了然。
鬼医的两间茅草屋,很快遥遥在望。
与青木的自持不同,鬼医乍一看到这个数日令他牵肠挂肚,吃不好睡不着的徒弟,终于活生生的回来时,先是惊愣了一下,满眼的激动。
但随后便是破口大骂。
“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怎么到如今才回来,知道为师为你白了多少根头发吗?你就算不回来,着人捎个信也好呀……”
看着鬼医激动的满口数落着她,但眼底却掩都掩不住的关切,顾凝雪心上一酸,便不敢吱声,只默默的听着。
但脑子里却想,青木与鬼医尚且如此,自己整整失踪了十二日,那纪靖凌还不知如何了,可会想她、怪她,想到这里,她心口便疼的厉害。
“行了,你徒儿活着回来便是造化大,若让你骂跑了,可别怪为兄收了过去。”
这时一个声音,从屋里传来,只见医圣林远之,正度步走出来。
顾凝雪过去不曾好好打量过此人,只知道,他有一脉之首的傲气,但今日一见,他整个人却充满了一种有气无力的颓废,仿佛宝剑失去了锋锐。
想来,定是这次凤羽山内乱,对他的打击相当大。
“你想得美。”
鬼医啐了他一口,这才切入正题,问起了顾凝雪这几日的遭遇,毕竟,那位失踪多年,可能活了上百岁的师姑,也是相当的神秘。
只是当着林远之的面?
见鬼医没有避讳的意思,顾凝雪也就没有介怀,当即,就将她这几日的一些遭遇,简单的说了一下,当然,她只说了有关前朝四族与神秘老人传她功力的事。
并没有说有关她夫君的事,毕竟已是百年前的事了,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就让他们安息吧。
但说完这些。
与她相对而坐的鬼医与林远之,却是面色凝重的沉默了下来。
随即,林远之忽的仰头,苍凉一笑,“哈哈,鬼医师弟,看来还是你看得透彻呀,百年匆匆,你争我夺的,数次跟莫石那伪君子打破头,才知,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天意,天意啊,不过,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