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有惊无险,但纪靖凌想来,却是阵阵后怕。所以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他绝不会再放顾凝雪一个人了。
“好的,我也正有此意,只是师父……”马上就要离开了,他是不是该送一送。
却听鬼医,没好气的一笑,“为师离开,不想惊动任何人,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再说,过些日子又要见面了,江湖儿女,别这么矫情……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纪靖凌,老夫这就算将这宝贝徒儿教导你手里了,若是磕着碰着了,别怪老夫找你玩命。”
看着鬼医吹胡子瞪眼威胁人的样子,顾凝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暖暖的,她早已经将鬼医视作她的亲人了。
别说为他争夺药王谷的使用权,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义不容辞。
离开顾府。
一路上,顾凝雪始终觉得不对劲,便问:“靖凌,你可有发现今日师兄似乎跟往日有些不一样,好像心事重重的。”
闻言,纪靖凌却是勾唇一笑,将他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告诉了她,“萧暮云不是一个人回的顾府,他还带回了秦毓质。”
带回了秦毓质?
顾凝雪脑子一呆,竟是没转过弯来,她知道,秦毓质之前到过御书房,并且盗取了暗室的布兵图。
但今日御书房,却被建元帝与宫家作了局,满布暗器,并且还都是媚毒。
纪靖凌都不慎中了两针那牛毛细针,没能够全身而退,“你是说……萧暮云与秦毓质?”
片刻,顾凝雪终于恍然大悟。
纪靖凌含笑看着她惊异的小脸,伸出修长白玉般的食指,轻点了点她的额头道:“脑子不算笨,你师兄今日算惹下大事了。”
不错,他的确是惹下大事了。
一开始,她对那位秦王府的小郡主,秦毓质的印象,非常的良好,觉得她洒脱爽朗,曾经还一度羡慕她的来去自如。
可之后的渐渐接触中,顾凝雪不难发现,此女无论是言谈还是心思,都绝不是一个小郡主这样的简单。
原还猜不透她的目的,但今日得知,她煞费苦心的盗了御书房的邺城布兵图,便知,秦毓质的心思不浅。
而萧暮云与这样的人有过多的牵扯,是好事吗?
她并非是质疑秦毓质如何如何,而是这其中藏着的利益是非,实在太多。
“莫不是,她想反了不成?”
“你以为呢?”纪靖凌浑不在意的一笑,然后轻轻抬指,挑起马车的帘子,望向外面,问:“阿雪觉得黎都如何?”
此刻天已擦黑。
但黎都宽阔的街道上,却已华灯初上,来往的不管是行人还是车辆,皆贵气非凡,鲜衣明丽的夫妻,带着宠爱的稚童,逛着街上的小摊。
老远便能听到小孩子欢快的笑声。
这一刻,顾凝雪似乎懂了什么,莫然吐出了四个字,“繁华如锦。”
“是啊,繁华如锦。”
纪靖凌如诗似画的容颜,泛着一股浓浓的讽刺,因为他们都知道,黎国表面的繁华之下,已经是朱门酒肉臭。
这些年,纪靖凌一直无偿为黎国扩充国库,但建元帝却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他没有好好利用纪靖凌的银钱治理这片锦绣江山,反而养出了遍地的贪官豪强,这个国家,此刻除了黎都的繁华如织外,早已是遍地的疮痍。
“不过这些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十年之期已满,他跟这个国家早已经没有了关系,他只想在临走前,让它更乱一些,罢了。
回到将军府。
纪靖凌却并没有办理正事,而是安排了沐浴,想起他们从皇宫出来,一下午就在马不停蹄的忙碌着,的确是该沐浴了。
顾凝雪不禁羞红了脸颊。
氤氲着热气的浴室内,纪靖凌早已抛在了巨大的花浴之中,透过朦胧的纱帘,男子真正是美人如玉,活色生香。
看一眼便让人有种喷鼻血的冲动。
“顾凝雪,你打算在那要看多久?”
浴中假寐的‘美人’,终于没好气,满口郁郁的说话了。
顾凝雪站在纱帘后,嘻嘻展颜一笑,“看多久都看不够,怎么办?”
纪靖凌嘴角咧出一抹邪肆却艳华的笑意,淡淡道:“那就进来看,本将军不惧你耍流氓,你若枪药,我从了你便是。”
顾凝雪立刻暗啐了这厮一口,便也宽衣进了浴中,只见花浴中半搁浅的绝美男子,缓缓朝她伸出了手。
玉璧轻横,二人立刻十指交缠的握在了一起,随着水花溅起,顾凝雪已顺势被拉进了他的怀中。
水下,二人温热的身子,立刻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
纪靖凌假寐的双眸,终于微微睁开,眼中心中,皆划过了一片满足,这样安静的幸福,他之前竟是险些遥不可及。
他顺势捞起怀中的女子的面颊,轻浅的便吻了上去,他吻的极柔,仿佛怀中捧着的易碎的瓷器一般,充满了小心翼翼。
顾凝雪亦淡淡的回应着他。
然后她想起在宫中时,纪靖凌说过的那句话,她没有回答没此刻却忽然说道:“靖凌,我们生个孩子吧。”
轻浅的问一顿。
精致的琉璃凤眸,微微的眯开,里面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
他道:“宫家的婚约,还不算解除。”
“我不在意。”
顾凝雪笑着摇了摇头。
纪靖凌优雅的唇畔,终于笑开了,笑的是从未有过的开怀,却也透着狡猾,“好,如你所愿。”
顾凝雪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随着耳边哗啦啦的水声,她已被某个早就蠢蠢欲动的男人,瞬间掌握了主动权。
“……我不是说现在。”
明明今天刚做过的。
纪靖凌一本正经的点头,“是,你是说以后,正因为是以后,所以才要提前做准备嘛,生孩子这种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生的。”
好吧。
顾凝雪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任他施为。
灼烫的气息,瞬间便迫不及待的彻底倾占了她的全部,从身体到灵魂,这个她爱了的男人,一遍遍烙刻着她的意识。
水光浮动,花叶流连,透过浴室不断氤氲的雾气,这一室的水汽,已然化作了寸寸羞人的春意。
芙蓉暖帐,却也方歇。
顾凝雪最懊恼的是,为什么每次做完这种事,她都会被折腾的腿软脚软,但反观这厮,却是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