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莹恼羞成怒，一把推开方助理吼道：“跟你无关……你发过毒誓，说不会把那晚的事告诉别人。”
没错，方助理确实发过誓。但他猜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只想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玉莹，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林总。可那晚你们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要是因为误会……造成他和林太太离婚，我会内疚。”方助理试图劝说，可邱玉莹一句话听不进去。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允许任何人阻止自己嫁入林家。
“我警告你不要乱说，那晚我和林总并没有任何误会。孩子是他的，我很确定！”邱玉莹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方助理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他对邱玉莹很了解，刚才说话的时候眼神闪躲，一定隐瞒了什么。
这件事，他该告诉林子浩吗？
不知过了多久，角落里的黑色车子才熄了火。小程盯着刚才两人争吵的方向发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想了想，他还是钻出了汽车，往电梯的方向跑去。
回到病房的时候，林奶奶已经离开了。林子浩仍盯着窗外发呆，听闻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怎么回来了？”
小程愣了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奶奶和玉莹能跑得很快吗？”林子浩转过身，轻声吩咐说：“周三的股东会议延迟，等我回去再说。”
现在，可不是谈论工作的时候。两人刚才争吵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小程恰好听了关键的。
方助理问孩子是不是他的，邱玉莹说不是。如果两人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会贸然问这些问题？
让小程感到疑惑的，是两人同时办理离职手续。
小程能理解邱玉莹离职，是林子浩的安排。可方助理没理由离职，因为林氏的员工待遇优厚，人员流动很少。
前几天，小程到销售部送文件的时候，才听到部门的员工偷偷讨论两人的事。说他们在年会的那天晚上一起上酒店的房间，方助理后半夜才离开。
“刚才在地下停车场，我碰到邱小姐和方助理在拉扯。方助理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我觉得……”小程欲言又止。
林子浩回头瞪了小程一眼，教训说：“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方助理问邱小姐，孩子是不是他的？”
一番话，让林子浩陷入了沉思。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问女人，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两人曾经发生过无保护措施的关系。
看林子浩没反应，小程耐心解释。
“前几天我到销售部送文件，偷听到部门的员工讨论两人的事。”小程尴尬一笑说：“说年会的那天，两人一起上酒店的房间休息。后半夜，方助理才离开。”
沉思许久，林子浩才打破沉默问道：“你不是说方助理前些天来找过我吗？马上联系他，安排见一面。”
如果没猜错，那晚发生的事并没有林子浩想得那么简单。他先入为主相信两人发生过关系，孩子也是他的。
现在小程这么说，事情也变得复杂起来。根据林子浩的分析，可能性有很多。
第一，与林子浩发生关系前，邱玉莹很可能跟方助理也发生过关系。所以，他才会质问她孩子是谁的。第二，很有可能当晚林子浩没有跟邱玉莹发生过关系，他只不过走错房间而已。
当然，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必须找到方助理当面对质。
“好，我马上安排。”小程应说。
***
在医院休息了几天，林子浩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他坚持出院，重新回到公司。
不知是否小程的错觉，林子浩就像恢复了元气。他不再颓废，又恢复到往日神采奕奕、处事果断的状态。
可另外一方面，自从那天离开医院后，小程再也联系不上方助理。他根据公司的资料存档找到了地址，上门的时候才发现他搬走了。
根据附近的邻居反映，方助理一家不久前搬回老家了，说是两老一直念着儿子早点回去成家立室。
对于小程来说，事情麻烦多了。他打听了很久，也问不出方助理的老家在哪里。
当他把这件事告诉林子浩的时候，得到的回复却很简单。
“找人这件事，张队长比较擅长。”
资料传给方队长不到两天，小程便接到电话说人找到了。他第一时间安排司机，把方助理从老家接了回来。
接待室里，方助理显得有些紧张，不断喝水。
“方助理，你不用紧张，等会林总来了，如实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说出来就行。”小程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慢慢凑到方助理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林总最近心情不太好，要是知道你撒谎，我也帮不到你。”
方助理吓得直冒冷汗，小程忍住没笑出声来，把抽纸递了过去。
“谢谢。”方助理拼命擦汗，心情变得越来越紧张。
没多久，林子浩便推门而进。他在桌子的对面坐下来，开门见山地说：“听说上两周，你到公司找过我？”
“是……是的。”方助理战战兢兢地说。
“找我有什么事？”林子浩弯曲手指轻敲桌面，每敲一下，方助理的心就会往嗓子眼跳一下。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林子浩一眼，心虚地说：“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林子浩皱了皱眉头，巴掌落在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你确定，不是因为玉莹的事来向我坦白？”
方助理心里咯噔了一下，脱口而出问道：“你都知道了？”
果然，这小子知道内情。林子浩靠在椅背上，神情严肃：“如果我不知道，为什么把你找回来？”
当日到公司找林子浩，方助理是为了问邱玉莹的事情。后来在医院偶遇，他终于清楚她的立场，决定隐瞒下来。
如今在林子浩的面前，他算是不打自招了。
“林总，如果我选择坦白，你能放过我吗？”
林子浩挑眉一笑说：“当然，我最喜欢诚实的好员工了，那么，现在我们从那天晚上的酒会开始坦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