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军眸光微敛，目光在沈思雨的身上流连了很久。
“太太，我们走吧，林先生在里面等你。”小程压低声音提醒说。
沈思雨微微点头，提起裙子就要往宴会厅里走。
“你就是林太太？”顾成军打破沉默，神色掺和沈思雨读不懂的情绪。
沈思雨没有说话，回头看了顾成军一眼。他给她的感觉，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
也许，是以前入住过酒店的客人吧。
然而，顾成军的目光深邃且让人感到局促不安，沈思雨并不希望与这个男人又太多的接触。
“太太，赶快进去吧。”小程焦急地催促道。
“好。”沈思雨转身就要离去，却被再次喊住了。
顾成军大步上前，脸上诧异的表情逐渐褪去，露出礼貌性的笑意。“林太太，请问你叫什名字？”
“顾先生，我们赶时间，先进去了。”小程不耐烦地说，言语间的厌恶，沈思雨多少能听得出来。
从小程的反应可以看出来，来者不善。沈思雨猜想，这个男人会是林子浩认识的人，关系却不怎么好。
顾成军盯着小程，满脸的不屑：“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别忘了，你只是林子浩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小程的脸颊涨得通红，想要发火却碍着这种场合没有发作。
倒是沈思雨为小程抱打不平，盯着顾成军冷冷地说：“顾先生，能来这种场合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说话请放尊重点。”
顾成军没有反驳，唇角的笑意更深：“尊重，也得看人。林太太，你弄脏了我的衣服，打算什么时候赔我一件？”
顾成军故意扯开话题，说话的方式带点儿痞子气，让沈思雨感到不舒服。她不打算继续与这个男人纠缠下去，淡淡地说。
“衣服的账单，麻烦寄到林氏。子浩还在里面等我，先失陪了。”沈思雨说完，不给顾成军任何追问的机会，转身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小程松了一口气，连忙跟了上去。
顾成军一直盯着沈思雨离去，知道背影消失在视野当中，才叹了口气。恰好这时，助理上前提醒他颁奖典礼就要开始。
“帮我查清楚，林太太的所有资料。”顾成军吩咐助理说。
“是的，顾总。”
回到宴会厅，林子浩已经在坐席上等候。他看起来有些不耐烦，轻声责备说：“去哪里了？”
沈思雨顺好裙摆，心不在焉地应说：“这里太闷，出去透透气了。”
小程不敢隐瞒，凑到林子浩的耳边轻声解释说：“刚才在阳台上碰到顾成军，他回来了。”
顾成军……原来那个男人叫顾成军。沈思雨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在哪里听过。
不过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不太好，尤其是打量沈思雨时的目光，寒颤得很。
话落，林子浩顿时脸黑。他捏紧沈思雨的手腕，吩咐说：“以后不要接近这个男人。”
沈思雨不明所以，小声抱怨说：“我在阳台透气，是顾成军刚好走过来而已。”
“不管什么原因，以后碰到这个男人绕路走。”林子浩黑着脸，叮嘱说。
这么看来，林子浩跟顾成军的关系不太好。沈思雨不怕死，压低声音追问道：“这个顾成军，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原以为林子浩会像往常一样卖关子，这一次，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敌人。”
林子浩在商场上纵横多年，八面玲珑，怎么会树敌了？看来这个顾成军，真有点意思。
颁奖典礼进行得很顺利，林子浩在颁奖台上的表现很有大将之风。淡定、儒雅、风度，却又不失幽默。
今天晚上，沈思雨首次看到林子浩在台上游刃有余的样子。没有平日的凌厉和严谨，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
记者的问题，他都能对答如流。
整个颁奖过程，沈思雨一直在台下乖乖等候。直到散场的时候，小程才跑过来提醒说：“太太，记者说要合照，麻烦过去一下。”
“好。”
以林太太的身份出席这种场合，沈思雨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她走到林子浩的身边，装出小鸟依人的样子。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林子浩也累了了，吩咐小程取车。
“走吧。”林子浩牵起沈思雨的手，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万万没想到，酒店大堂门口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顾成军。沈思雨微微一愣，用手肘撞了撞林子浩的腰。
“你的敌人在那里等着呢。”沈思雨调侃说。
林子浩没有说话，脸色却不太好。倒是顾成军，笑着上前打招呼说：“林总，很久不见了。”
“我们之间，最好还是不要见面。”林子浩直接怼了一句，浓烈的火药味显而易见。
顾成军没有生气，目光却落在沈思雨的身上。“思雨，我们又见面了。”
第二次见面便直呼其名，怎么说也不适合。而且，沈思雨并不觉得跟这个男人有多熟络。
“顾总，我怎么不知道林太太跟你那么熟，可以直呼其名了？”林子浩下意识抓紧沈思雨的手，露出防备的表情。
顾成军浅笑两声，反问道：“一次生两次熟，说不定下次见面，我们就能成为好朋友了。”
林子浩冷笑，讥讽说：“顾总，我们的关系只会是敌人。”
“商场上并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林总还年轻，这个道理慢慢就能参透。”顾成军说完，看着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轿车，道别说：“车来了，下次再聊。思雨，再见。”
说完，他转身钻进了汽车，很快消失也夜色当中。
沈思雨对这个男人没半分好感，并不希望再次见面。回头再看林子浩，他正盯着远去的车子发呆。
她不禁抓紧了林子浩的手，催促说：“小程来了，走吧。”
“嗯。”林子浩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想不到刚上车，沈思雨便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是陌生的号码，内容很简单。
“顾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