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邱玉莹真的就像小程猜想的，他估计要被林子浩凌迟处死了。在告诉他这件事之前，小程一定要想办法先弄清楚情况。
“不行！”
“求你了，丽妹妹！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需要小弟帮忙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程双手合一，态度诚恳。
张主任皱了皱眉头，反讥说：“该不会，是你的小女友吧？”
“你怎么想都行，可这次一定要帮我！我发誓，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你帮忙查的。”小程就差点没跪下来求张主任了。
沉思许久，张主任才没好气地说：“就破例这一次，千万别出卖我！”
“绝对！出卖你我这辈子讨不到老婆！”
登录医院网站，张主任输入了“邱玉莹”的名字。可是同名同姓的人并不少，她再次问道：“出生年月。”
“出生年份不记得，月份应该是十一月三十号。”小程的心脏踢到了嗓子眼，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哼，生日记得这么清楚，还说不是小女友？等等，我现在查查看。”张主任点击进去，仔细浏览一遍电子病历，唇角勾搭起了一抹苦笑。“老程，恭喜你。”
小程愣了愣，反问道：“恭喜我干什么？”
“恭喜你要当爹了，宝宝已经八周，很健康，今天刚做过B超检查。”张主任解释说。
当爹了……
换句话来说，是邱玉莹怀孕了！八周……那就是年前的那个晚上！
小程盯着张主任，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死定了，这次他死定了！
留意到小程的脸色不对劲，张主任调侃说：“天下乌鸦一样黑，不想负责任对吧？不要紧，你的小女友已经预约了后天的流产手术，估计人家不要你负责任。”
流产手术？
为什么剧情峰回路转得这么快，小程彻底愣住了。怀孕，流产手术？他该怎么告诉林子浩这件事？
***
把林奶奶送回老宅以后，林子浩陪她吃过晚饭才离开。
临走前，林奶奶扯住他，欲言又止：“子浩，成军当年的那件事，有没对你和思雨造成影响？”
“怎么突然这么问了？”林子浩坐了回去，看着林奶奶忧虑的脸容，笃定地说：“不会，你要对我和思雨有信心。既然是误会，我会想办法慢慢解开。”
果然，林子浩还没知道事情的真相。
林奶奶十分忧心，却又无能为力。她多么希望这个秘密，一辈子都不会再翻出来，这两小口能好好过下去。
“如果没记错，很久以前我们和顾家的关系很好，爷爷还开玩笑说让我跟顾家的丫头定位娃娃亲。想不到，我们真结婚了。”林子浩笑说。
说起来，这也算是缘分。
当初第一眼看到沈思雨的时候，林子浩只觉得很有亲切感，从没想到她是顾成军的女儿。
加上先入为主认为，顾成军的女儿已经在绑架以后撕票了，更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子浩……我……”林奶奶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尤其面对自己疼爱的孙子时。
恰好这时，林爷爷从书房里出来，冷着声音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林子浩起身，开玩笑说：“很晚了，我也该回去，公司还有一堆工作没处理好。”
林奶奶看了看林爷爷，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直到院子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林爷爷再三确定林子浩离去了，才冷哼一声说：“跟我进来。”
书房，林爷爷板着脸，盯着手中的照片发呆。
“老头子，我真的不忍心瞒着子浩这件事。”林奶奶坐在沙发上，止不住叹气。
林爷爷没有说话，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照片的一角。看着火光一点点地燃烧起来，他随手丢进了烟灰缸。
“你疯了，干嘛烧照片？”林奶奶小声骂道。
靠在椅背上，林爷爷揉了揉眉心，神色凝重：“这件事，我们要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传出去了，不会像宋玉事件那么幸运。”林爷爷闭上眼，满脑海都是当年法庭上顾成军激动的样子。
他说，人在做天在看，绝对不会罢休。
林爷爷很清楚，这些年以来顾成军也在寻找第三方负责人的下落。可是早在伪造了假的报告以后，他已经改名换姓到国外生活。
“老头子，纸始终包不住火，我担心有一天子浩知道了，会恨我们。”林奶奶不断叹气。
如果有这一天，林爷爷宁愿用自己挡住这把火。林氏集团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好不容易交到林子浩的身上才有现在的成绩。
他绝对不会，让悲剧再次发生。
***
离开老宅，林子浩直接驱车回到办公室。堆积如山的文件夹，他必须加班处理。
夜里十一点，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这个时候还在办公室的人，除了秘书只有小程。
“进来。”林子浩放下文件夹，揉了揉眉心。不知不觉，原来已经工作到这么晚了。
推门进来的是小程，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林先生……”
“很晚了，你也会去休息吧。”林子浩习惯性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没有任何来自沈思雨的短信。
这个时候，她大概也睡下了吧。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坦白。”小程想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林子浩。
虽说邱玉莹已经决定进行流产手术了，可作为经手人，林子浩不该蒙在鼓里。
“有什么事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林子浩苦笑说。
深呼吸，小程露出愧疚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我今天在医院里碰到邱经理……她……她……”
“玉莹怎样了？”林子浩皱眉问道。
“她怀孕了，孩子刚好八周。”小程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把“八周”两个字，咬重了音。
话落，林子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确定？”许久，他才打破沉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