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婳只让傅嘉驹将她送到傅宅门口。
下车时,一辆奔驰迎面驶过来缓缓停在他们身边。
副驾驶车窗降下,傅玲珑略有些意外地看着景婳,“你们怎么在一起?”
她瞥了眼神色不大自然的傅嘉驹,“来给五少爷复查身体。”
傅嘉驹中蛊毒的事在家里不是秘密,傅玲珑点点头,扭头看了眼身侧的人,“哥,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景婳。”
开车的男人从刚才便将目光落在景婳身上,见她看过来,微微颔首,“你好,我是玲珑的大哥,五弟的事谢谢你,时间也不早了,要不留下吃个饭?”
“多谢大少爷,不过我还有事,多谢你的好意。”
景婳神色淡淡地傅玲珑兄妹告别,跨上她从傅浩宸那里新顺来的机车离开傅家。
三人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公路尽头。
傅家大少傅培文收敛了目光,“这女生不一般。”
傅玲珑捧着脸星星眼,“很酷对不对?”
傅培文淡淡笑了下没说话,低下头看发愣的傅嘉驹,“嘉驹,想什么呢?”
“没事,大哥我先回去了。”傅嘉驹说完便坐进车里驶进大门。
傅培文眉心微隆,眼底极快地晃过一抹狐疑,平静地启动车子。
——
景婳踏进景家别墅,正在做美甲的温清闻声抬眸,视线落在她身上那件宽大的男士卫衣,脸色一沉。
景婳旁若无人地路过她就要上楼,被她叫住。
“你昨晚在蒋凌御那住了一夜?”
“嗯。”她神色淡淡地看着她,“还有什么事?”
温清也算见识到她的臭脾气,心底恼火,面上却笑得和善,“阿姨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你到底是个女孩,在那种事上很容易吃亏,我可听说蒋凌御的母亲早早就给他订过婚事,你这要是不小心——”
她意味深长地扫了眼景婳的肚子,轻笑,“这怀了孕能打,可关键这事要传出去也不好听,到时外人怎么看你爸和我?”
景婳听着前半部分还云里雾里的,此刻倒是听明白了。
她冷冷地看了眼温清,话都不想说一句。
然而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却令温清更在心口的火气更盛,张口便道:“你也别觉得我愿意管你,我只是提醒你,别像你那个妈一样男女关系混……”
“当着孩子面乱说什么!”
景国华站在玄关,神色不善地瞪着温清,也让温清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是景婳第一次从温清嘴里听到母亲,虽然不是什么好话,可却让她敏锐地捕捉到一点信息。
“小婳,吃完饭了吗?”景国华一改严厉,和煦地看着景婳,宛如一位疼爱孩子的普通父亲,“一会我们一起去沈家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不用。”
她丢下两个字径直上楼。
听到楼上传来的关门声,温清这才开口,“你刚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景国华竖着眉瞪她,“当着她的面别什么话都乱说。”
“我说错了吗?项思雅嫁给你前本来就有不少男人,那贱丫头是不是你的种还不一定呢!”
“砰!”
皮包倏地砸在温清身上。
“再让我听见你乱说话,我们就去把婚离了!”景国华一席话成功堵住了她的怒火。
温清家境一般,能在一众妄想勾搭景国华的女人中脱颖而出,自然有她的本事。
她近日感觉到景国华火气旺盛,此刻立马换上委屈的表情,上前讨好地挽住景国华的手臂。
“老公我错了,我就是看着那丫头的脸想起了思雅姐,想起她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就难受,你别生气好吗?”
景国华脸色好了点,捏了捏眉骨语气缓和,“以后别在她面前提那个女人,赶紧收拾收拾去沈家。”
……
景婳看着视频中两人亲昵地挽着手上楼,在本子上记下刚刚听到的对话后,最后写下项思雅三个字。
她曾调查过母亲的过去,只可惜那时网络不发达,并没查到有用的信息。
不过倒是从母亲过去接触过的旧友那里,打听到母亲在嫁给景国华前恋爱经验很多,交往的对象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据说她交往的对象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各行各业都有,唯一的特点是长得都很好看。
至于为什么最后会和景国华结婚却没人说得清楚,他们知道时婚事已经定下来了。
景婳在心里给亲妈打了个“恋爱脑,眼光还不好”的标签。
——
尼尔顿初试那天,景婳因为她的特殊情况,被强制要求过去帮忙。
碍于她强烈拒绝做评委这种一直坐在椅子上受罪的工作,便被安排在旁边记录评分。
江城有四大院校,都被安排在圣亚斯面试,不过设了五个面试教室。
景婳只需负责一个面试教室,一天下来,她像只没有感情的计数机器。
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个个学生进来,听着评委相差无几的面试题,工作结束后她便迫不及待收拾东西第一个冲出教室。
因为学院里多了另外三个学校的面试生,学校里哪都是人,偏偏这些人看见景婳便像是移动的探照灯一般追随着她。
“她就是景婳?”
“是吧?我刚在她那个面试教室,听评委也叫她景婳。”
“那么高学历,长得也不赖,怎么愿意和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在一起,不恶心吗?”
“兴许人家口味独特哈哈哈!”
放声大笑的人见同伴用力冲着他眨眼,“你们眼睛不舒服吗?”
下一秒,他肩膀上搭上一只白皙的手。
他疑惑地转过头,一张美艳得毫无瑕疵的脸映入瞳孔,他呼吸一窒,心跳露了两拍,脸刷地红了。
景婳上下扫了他两眼,说:“我口味怎么独特了?”
她五感比常人敏锐,一路来听到不少议论声,起先她并未放在心上,直到听到这几个人的对话才慢慢察觉到不对劲。
什么又老又丑的男人?蒋凌御虽然比她大点没错,但不丑吧?
被她扣着肩膀的学生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舌头打结一般磕绊地道,“没,是……是我,口,口……”
景婳隆起眉,“趁我心情好,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