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婳换好衣服坐在楼下的花坛摆弄手机，封瑜走过来时，她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没什么表情，却比有表情还要恐怖。
她举起手机，页面正是他发到群里的照片。
“那个……老大你难得这么穿，兄弟们都想看！”
景婳眯起眼睛，“他们也想看你裸身照，要不我也发一张？”
“别吧，老大你口味也没那么重……”封瑜被她看得脊背发寒，低下头，“我错了。”
以后还敢！
“不准有下次。”景婳放下手机，低头摆弄了两下。
几秒后，群里眨眼间又刷出99+消息。
【老五】：我照片呢！
【老四】：……还用想，肯定是老大删了。
【老六】：老大，我们都好久没见你了，连张照片都不配拥有吗？
【老二】：是啊，哭！
【老五】：@老二，私聊！
【老六】：私聊！
【老四】@老二，你懂的。
景婳看着群里的消息，抿了下唇。
【旺旺】：@老二，自己删了还是我动手。
这消息刚发出去，她的手机被抢走。
封瑜无奈地看着她，“你几年不照张照片，他们也的确想你了，就让他们留着，你要真生气就拿我撒气。”
“你能扛住我几拳头？”
老大，你这话说得扎心了。
封瑜抬头看天，“我提前和老闻打了招呼，我们现在过去就能吃到热乎的。”
景婳的确有点饿了，伸出手，“手机给我。”
见封瑜犹豫，她又补了句，“不删了。”
“我就知道老大你最好了！”
——
因为剧组勒令视频外传，看了现场的学生签了保证书后，只能在校园贴吧里发了几张弹琴的照片。
不到两个小时，景婳在圣亚斯火了。
“哇靠，我们学校还有这种级别的美女？”
“之前有人说世上有天仙我不相信，现在我知道有些人独得老天爷偏爱，而我只是女娲造人时随手滚的泥球而已！”
“美女是叫景婳吗？怪耳熟，这种长相居然没再我们学校被推上校花吗？”
“回复三楼，你耳熟是因为她因为旷课多，被学校记过在公告栏公示过，另外她还挺低调的，我今天在现场听她弹钢琴，绝了！我敢说除了世界级大师没人能比她弹得好。”
“楼上夸张了吧？我记得她是景若兮那个被养在悴居庵十多年的姐姐吧？景若兮这个钢琴才女连国家级都还没达到，景婳一个土包子能和世界级比？”
“五楼，你没听过不代表没有。”
“俺赞同六楼，有幸在现场，如聆仙乐！”
“赞同六楼，同在现场！”
……
“赞同六楼！”
“难道就没人关注景婳居然是封瑜表妹吗？”
“靠！圣亚斯邻校来的，听说有美女，结果刚刷新消息就看到美女是封瑜表妹，能拜托表妹帮我和封神要张签名照吗？”
“楼上想peach！圣亚斯学校都不够分，滚粗！”
病房里，景若兮用力把手机扔出去，用力踹了两脚被子却仍觉得不解气。
温清进来看见满地的狼藉，皱了皱眉，“生气能不能别拿东西撒气，这些都是钱，公司最近情况我也和你说过，你就不能……”
“钱钱钱！到底是我这个女儿重要还是钱重要，景婳那臭丫头都要踩我头上了，你还只在乎钱！”
“行，是妈的错，你冷静点，医生说你的情况不宜动怒，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景若兮将学校的情况说了下，温清越听脸色越难看。
“不能让她再继续逍遥下去了，你上次见到那个静安她怎么说……”
——
景婳坐封瑜的车回到景家，一眼便看见了她的机车停在院子里。
她走过去打量了眼，发现车子改造过，而且肯定花了不少。
蒋凌御还真是花了大手笔。
说曹操，曹操到。
对方电话打来了。
她靠在机车上接通电话，第一句就是，“车子改造的钱我给你打过去。”
“……不用，没多少钱，算是你为奶奶手术的医药费。”
“奶奶给了翡翠吊坠。”
“那是她的心意，再说你应该有打算回她吧？算下来等同于没送。”
这人是会读心术吗？
她挠了挠下巴，“那钱我就不给你了，你以后需要帮忙可以联系我。”
“所以算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可以这么说。”
“人情可以现在用吗？”
景婳有种被算计的荒谬感，点点头，两秒后反应过来手机那端的人看不见。
“可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听说你今天拍戏了，剧照发我两张。”
她沉默了两秒，那端的蒋凌御便忐忑地等待了两秒。
他说出来后才觉得不大礼貌，正要放弃。
“可以，不过我得和封瑜要，我给他打个电话，先挂了。”
话落，电话被挂断。
蒋凌御眨了眨眼，直到屏幕黑掉才反应过来景婳刚刚答应他了。
他抵着唇无声地笑了下，正好容潇进来看见这一幕。
容潇愣了下，退到门外看了眼门口的牌子，是老板办公室没错。
转过头，老板的确在笑。
这个世界真挺玄幻，一向不苟言笑的老板居然笑得越来越频繁了。
——
封瑜晚上和余导讨论完剧本才看到景婳的消息，挑了下眉将照片发给她，顺便问了句，“突然要照片必有情况，发给蒋凌御？”
“你很烦。”
哦豁！这是心虚吗？
封瑜抵着唇看着这条消息沉思两秒，又发了条，“小孩居然也春心萌动了。”
卧室内，景婳坐在桌前，看着这句话愣了两秒，眉心隆起，编辑了条消息思索片刻又删掉。
她为什么要回应这种无聊的消息？
将照片保存后打包全部发给了蒋凌御，她便把手机扔到一边画画。
直到凌晨一点多她才停下笔，拿起手机看了眼，半小时前蒋凌御回了她一条。
“好看。”
她盯着这两个字看了一分钟，点开消息框，迟疑一瞬，还是将对话框关掉。
上床，睡觉！
——
景家三人一整晚没回来，佣人们也没准备早餐，不过景婳原本也不在这吃。
她骑着机车停在一家早餐店，此刻店里的电视正播放着江城的一档美食节目。
老板利落地给锅里的油条翻了个面，正好看见出现在镜头里的景婳，赞叹道：“现在的小孩都了不得，居然连玉饕餮的大厨都能赢。”
话落他抬头问道：“小姑娘要什么……欸，你不就是电视里的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