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婳的身子一顿,下意识挣扎起来,身子不受控制地后仰,险些撞在身后的玻璃上。
蒋凌御腾出左手,连忙垫在她的脑后,自己的指关节倒是狠狠地撞了上去。
结果景婳却格外不解风情,抓住他的破绽直接挣脱开来,一把抓住他的左手别在背后,反手就把人给摁开了。
“有话说话!”她嘴巴被咬的通红,脸颊也带了绯色,目光却格外的冷静。
蒋凌御也不生气,甚至饶有兴味地回味了起来,轻啧一声:“不是你千方百计占我便宜的时候了。喏,锁骨还没好。我只还了一成,就恼羞成怒?”
景婳是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顶着这样一张禁欲又高冷的脸,说出这种蛮不讲理的话。
“上次事出有因,这次呢?”她板着脸。
“这次也是事出有因。你60%的男朋友,想要刷一下亲密度,不靠这个,靠脑电波?”蒋凌御轻轻嘶了一声,“有点疼。”
他毕竟还是伤号,景婳松开了手,本来想回一句已经降到0%了,还是忍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蒋凌御的手机忽然再次响了起来,是公司的事情,他瞬间恢复了工作的状态,开始处理起来。
景婳在一旁闭目眼神,本以为交流就此结束,却不成想手机忽然一震。
她以为是资料发过来了,垂眸看了过去,却是蒋凌御的消息。
“放心,我不会再查了,我会等你亲自向我打开心扉。”
紧接着很快又发过来一条,“抱歉,刚才有事,忘记回了。”
景婳心中一时无语,没料到还有这种找补的方法。
她掀起眼皮看了过去,只见旁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金边眼镜,神色肃然地盯着平板的屏幕,点头示意那边的下属继续汇报工作。
玩得倒挺花。
景婳嘴角却浮起了一层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一路无言,很快就到了蒋凌御家。
星回抱剑懒洋洋地倚在大门外,头一点一点的似乎要睡着的样子。
听到有动静他迅速抬头看了过来,原本无甚表情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光,轻声开口道:“老大,丁文庸的病今天已经好了大半,一个星期之后,应该能开口说话。”
“我知道了。”景婳眼底闪过一抹意外,“发消息告诉我就可以。”
“反正也没事,想看你一眼。”星回一脸平静地往她手中塞了东西,“新出的,送你。”
景婳习以为常地打开,看了眼就放进了包里:“看完了也送完了,忙去吧。”
蒋凌御扫了一眼,是一个奢侈品牌子的当季新款,设计很别致,是星系图。
他好像跟景婳接触以来,还没有送过她东西。
这个人……
表面上看似平静,实际上他的目光已经不动声色地逡巡了好几圈,越看星回越觉得不顺眼。
这人个子偏矮,大概只有172的样子,但大概因为用剑,所以莫名有种安全感。
他好像比之前见到过的几个手下都更粘景婳,而且说话更加的直白露骨。
“既然来了,一起到我们家吃个饭也可以。”蒋凌御不动声色地揽着景婳肩膀,“请。”
他就差把“宣誓主权”这几个字写脑门上了。
“行吗?”星回抬头看着景婳,征询意见。
“随便。”景婳满脸无所谓。
“太好了,又能和你共进晚餐了,我想了很久了。”他的语气不带丝毫的起伏,就跟捧读似的,但眼里的高兴不是假的。
“你确实是得好好吃饭。”景婳皱了下眉头,“不然……”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蒋凌御打开了家门。
紧接着一个小型的礼花“啪”的一声就炸了出来,彩带飘的到处都是,蒋凌御和景婳头上尤其是重灾区,迎头被砸了一脸,旁边的星回也被误伤。
“嗨!”傅浩宸和陆少煊拿着空了的礼炮桶,站在门口笑的一脸喜气洋洋,“惊不惊喜?!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景婳是被这俩玩意儿给震到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星回是从就是冷脸,更没什么表情。
蒋凌御更不必说了,雕塑般的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这位“雕塑”先生拿掉了悬在他睫毛上的一根彩带,脸上的表情低沉了几分:“找死是吗?”
刚才景婳主动关心星回,他正心梗,偏偏这两个倒霉蛋子就撞枪口上来了。
“他的计划!”傅浩宸反应飞快,直接把礼炮桶塞陆少煊手里,“要打打他!”
陆少煊先是一愣,紧接着甩手就把礼炮给丢了出去,然后指着身后的人开口道:“东西是他从剧组里面拿回来的,主意是傅浩宸出的,跟我可没关系!”
封瑜本来坐在后面安安静静的吃瓜,没想到忽然间就波及到了自己。
他反应极快的,把啃了一半的苹果丢进垃圾桶里,迅速站起身来:“少放屁,不是陆少煊说要庆祝一下,所以我才把东西给拿回来的?!”
“我哪里说得庆祝了,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买礼送老鳖?”陆少煊是生怕自己挨打,嗖的一下就从暗处蹦了起来,大声地开口反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你们的东西应该是送给蒋先生和……的吧。”星回显然是个直脑筋,也不是故意要落井下石,就是陈述事实。
但景婳的名字他不敢直说,生生给咽了下去。
蒋凌御不光被礼炮给怼了个正着,莫名其妙还成了老鳖,脸上的神色更是愈发的难看,活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他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气场就已经足够,饶是面前的这几位都是经历过风雨的,也一时间吓得都没开口说话。
也亏得陆少煊是蒋凌御的发小,察觉到氛围不对之后,硬生生把自己刚才不小心秃噜出来的话给转了个弯。
“嘿,你这个小少年,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你可不能栽赃陷害啊!我刚才说的是不过年不过节,买礼送老爹。”
“我哥对我就像父亲一般的温暖,我让人带点礼花给我的老父亲放个炮怎么了?”
景婳莫名其妙的被这句话给戳到了笑点,居然掩唇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