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宫柔冷笑，“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人而已，要不是为了巴结她得到点好处，我之前怎么可能被停课处理？”
“明明倒垃圾的建议是她提的，最后她却一点惩罚没有，凭什么？”
那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疙瘩，事后景若兮还责怪她不小心，自己却摘得一干二净。
她幸灾乐祸地看着景婳，“如果我不找你，你马上也要成为她的工具人了。”
……
几分钟后，器材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贴在门上偷听的关志踉跄了下，装模作样地站稳，“师父，她没欺负你吧？”
景婳用一种看弱智的目光斜乜他一眼。
关志：“……”
他怎么就忘了自己师父当初可是以一挑十都不在话下，就宫柔那细胳膊细腿都不够她打的。
景婳收敛了目光，望向器材室内呆呆站在原地的宫柔，“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话落，她抬脚离开。
关志莫名地看了眼宫柔，“你们要合作什么？”
景婳紧抿着唇若有所思，没有回答他。
下午没课，景婳接到傅浩宸的电话赶来JH。
店里有客人，她随意扫了一眼挪开目光，看向展品架上的两件新品。
这两件正是傅浩宸用机车从她这换来的设计稿的成品。
她伸手想将衣服取下来，一道厉喝声骤然打算她。
“别乱碰！”
穿着JH专属系列制服的女店员皱着眉看她，“这只是展品，碰脏了你赔得起吗？”
景婳面无表情地看了店员一眼，“你新来的？”
“是不是新来的关你什么事，说得好像你常来一样。”女店员话里眼里全是明晃晃的鄙夷。
刚刚景婳进来时她便注意到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名牌，偏偏要学着有钱人来店里乱碰乱试，这种光看不买的顾客她来这工作后见多了，自然不愿意搭理。
正巧店经理带着老店员去VVIP客户家里上门服务留她看店，店里要是出问题就落在她身上，她一点不敢懈怠，然后就看见景婳进店后直奔两件新品，火气登时上来了。
店员盯着景婳上下打量两眼，抬手指着打折区。
“想买什么去那边，不能试，看中就买，看不上恕不远送。”
景婳冷眼看着店员，“你平常就是这么对待进店客户的？”
她周身散发的冷冽令店员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脸色顿时不大好看。
“怎么对待客户是我的权利，你要买就买，不买赶紧走！”
店里的顾客被她的大嗓门吸引了目光，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反而自觉自己占了上风，扬着下巴轻蔑地看着景婳。
“要买赶紧买，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景婳轻笑了声，朝着店员近了一步，忽然抬手——
“你还想打人不成！”店员话音未落，就见景婳直接拽掉她外套上的铭牌，“你做什么，还给我！”
下一秒，印着她名字的牌子被精准地丢到墙角的垃圾桶。
景婳冷冰冰地凝视着她，启唇吐出五个字，“你被开除了。”
“你说什么？”店员用一种看疯子的目光看着景婳，“你算老几，说开除就开除我，给我道歉，否则我叫商场保安把你撵出去！”
景婳看都没看她，拿出手机找到傅浩宸的号码拨出去，忽然手机被抢走。
店员抓着她手机，嚣张地道：“立刻给我道歉！”
她眼睛唰地冷下来，二话不说捏住店员的手腕微微用力，在对方吃痛的叫声中，接住掉落的手机，随手将人甩开。
“哎呦！”店员一个没站稳摔坐在地上，一双眼睛气得发红，“大家看看啊，欺负人了！”
周围的顾客看不下去，不赞同地看着景婳。
“这位女士，你未免下手太重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能动手呢！”
“她抢你手机是不对，你不也随便拽人铭牌，你们都有错，但你先动手就是不对的。”
“店员也是好心，展示架的衣服怎么能随便碰，碰脏碰坏了，你能赔得起吗？”
……
喋喋不休的议论声听得景婳犯困，她伸手掏了掏耳朵，看着还坐在地上不起来的店员。
“你自己走，还是等着保安送你？”
这时一抹艳红色隔断了她的视线。
“这位女士，你行事作风未免太霸道了。”
站在景婳面前的人穿着JH最新季的玫瑰色红裙，衬得对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白了几分，搭配一头棕落肩棕红色卷发，浑身上下散发着矜贵的气息。
景婳打量女人的时候，对方也在看她。
一张脸长得妖媚勾人，身材纤细有致，女人心底下意识生出厌恶的情绪。
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克制得很好，端着身段保持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我觉得你应该先给这位店员道歉。”
“给谁道歉？”磁性的男声骤然打断女人的话。
众人闻声回头，看见声音的主人，脑海里第一反应便是那张脸和他的声音当真匹配。
“傅总，你要给我做主啊！”
刚还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店员忽然起身，红着眼眶羞答答地走到傅浩宸身边，指着景婳控诉。
“我不过是担心她碰坏了店里那两件展品，也不知哪句话惹到了她，她把铭牌拽了扔垃圾桶，还动手推我，店里的客人都可以作证。”
穿着玫瑰色长裙的女人就势开口，“她说得没错，刚刚的事我都看见了，虽然店里招来什么客人不是你们能决定的，但我还是希望JH能给其他客户营造一份舒心的购物环境，择优选择客人。”
“择优？”傅浩宸似笑非笑地看着女人，晃着正在通话的手机，“怎么个择优法？对客户出言不逊，动手抢客户手机，这是一个店员该具备的素养吗？”
他旁边的店员脸刷地白了，“傅总，您……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傅浩宸冷笑，“照常来说，你们入职第一天就该有专业培训，负责你的人没教给你这些？”
店员张了张嘴，半天憋出一句，“我也是为了保护那两件礼服，那女人要是弄坏了，她肯定赔不起。”
傅浩宸轻笑了声，“老大，人说你赔不起一件破衣服，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大？
众人狐疑地看向景婳，那张过分年轻的脸有二十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