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景婳笑了。
她顶了下上颚,抬脚踢了下痛得脸惨白的几人。
“我欺负你们了?”
那几人被她冰冷的目光看着下意识想摇头,忽然看见由远及近的教导主任,立刻发出鬼哭狼嚎的求救声。
“主任,救命啊!”
出来接人的教导主任闻声走过来,看见求救的是平常以关志为首的几个刺头后,难得发出一声惊叹。
“好家伙,你们几个也有今天。”
在场的人:“……”
教导主任很快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失身份,咳嗽了声问:“怎么回事啊?”
“主任,她行凶,我手被她打骨折了!”
“唔唔!”下巴脱臼说不出话的那位艰难地发出声音。
其他几人也仿佛找到了靠山般,从来没觉得教导主任这么亲切,纷纷指责景婳的恶行。
旁边的沈南辰越听眉皱得越死,沉声道:“主任,我认为这种乱欺辱同学的人应立即开除处理。”
教导主任点点头,“的确。”
话落,他看着受伤那几人道:“你们几个和我去趟校长室,填下退学表。”
等着主任秉公执法的几人愣住,不敢置信地道:“我们?”
沈南辰皱眉正要说话,一记清冷的声音穿透人群。
“不是你们,难道是她?”
景婳微微蹙眉,脑袋忽然被揉了两下。
她眯起眼睛,扭头瞪过去,作乱的手已经拿走了。
蒋凌御冲她挑了下眉,看向教导主任,“这附近监控我保镖已经取证给校长送去了,到底谁欺负谁一目了然。”
一席话让刚刚还叫嚣指责景婳的几个人脸更白了。
教导主任眯眯眼笑着点头:“这倒是省不少事,我先带你们几个去医务室处理下伤,然后再去填退学申清。”
“主任,我们错了,我们没想伤害景同学,况且她也没受伤啊!”
在圣亚斯学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论何种原因被退学、开除,之后永不能进学院。
这几人家里有点钱,但也没到和学校抗争的地步。
如果真被退学,不说国外那些优秀大学没他们选择的余地,和同阶层的人也将拉开车距,这是他们家族不能忍的。
景若兮怎么也没料到事情走向会变成这样,抿着唇轻扯了下沈南辰。
“南辰哥哥,姐姐也没受伤,开除他们有点太重了吧?”
沈南辰也看出这其中有误会,但就如她说的,景婳连根头发都没掉,反倒那几人轻者擦伤、重则骨折,未免太惨了。
“主任,我看这事还是算了,他们也知道错了。”
“沈少爷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蒋凌御似笑非笑,“我记得,你是景二小姐的男友吧?以什么身份代表婳婳做决定?”
“蒋少,景婳没受伤不是吗?”
“谁说没受伤?”蒋凌御抓起景婳的手举起来。
她手细嫩白皙,手掌被蹭破一块皮格外明显。
沈南辰无语地笑了声,“蒋少,这点伤和他们的比算什么?”
“沈少这是受害者有罪论吗?”蒋凌御眼眸冷冽,“真没看出来,沈家小少爷这些年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景婳轻翘起唇,看向教导主任,懒洋洋地道:“开除就算了,记过免不了。”
教导主任看向蒋凌御,试探着问:“那就记过?”
“听小婳的。”
原本以为要被开除的几人感激涕零地道谢,真诚地好像不是景婳把他们弄成那样。
沈南辰瞪着景婳,抬脚想追上去,却被拦住。
“南辰哥哥,我们刚刚是不是多管闲事了?”景若兮紧张地抓着他,心里却把景婳骂了百八遍。
那贱人怎么就那么好运!
沈南辰不知她心里想什么,以为她自责,安慰道:“你也是出于好心,不过景婳做得的确太过分了,也不知道蒋凌御吃错什么药站她那边。”
“南辰哥哥,你不知道吗?”景若兮抿了下唇,似是难以启齿地道,“姐姐她被蒋少包养了。”
“你说什么?”
——
那几人的处分结果很快下来。
景婳“好心”地帮他们处理了下伤,过程很痛苦,但几人的伤势奇迹般地缓解了,看她的目光又惊又惧。
她懒得理会,拿上包瞥了蒋凌御一眼出门。
蒋凌御挑了下眉,不紧不慢地跟着出去。
门外,景婳趴在走廊的栏杆上,从兜里摸出两颗奶糖,递给他一颗。
他失笑,“小丫头,我又不是小孩。”
粉嫩的掌心作势要收回去,他抢先一步拿走奶糖。
垂眸对上景婳冷幽的眼眸,他理直气壮地道:“偶尔吃一颗也可以。”
“蒋先生总往学校跑,这么闲吗?”
“看情况。”蒋凌御背靠着栏杆看她,“来找你的话,就不忙。”
“你还真想追我?”
“我像是开玩笑吗?”
景婳咽下奶糖,扭头看他,“谁知道。”
她站直身体拍拍衣服,冲他挥手,“走了。”
“喂。”
她转过头,听蒋凌御道:“我以后叫你小婳可以吧?”
“随你。”
话罢,她揣着兜走向教学楼。
蒋凌御看着她酷拽的背影,突兀笑了声。
刚办完事回来的容潇愣了下,揉了揉眼睛,确定他老板的确在笑。
夭寿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老板居然能笑得这么好看。
——
学院课程和普通大学不一样,出国之前他们课程很紧,排课比高中还厉害。
景婳走进教室时已经上课了。
她敲了敲门,喊了声:“报告。”
这节是法语课,授课老师整个学校出了名的严厉,迟到这种事从不允许在她课上发生。
对方瞥了景婳一眼,也没让她进来,转过头继续上课。
景婳站了两秒,抬脚走进教室。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站着!”授课老师怒目瞪着景婳,开口是法语。
顿时,哄笑一片。
有学生开口道:“老师,她连小学都没念完,根本听不懂你说什么。”
景若兮微微勾唇,目光充满嘲讽。
有靠山又怎么样,该丢脸还是一样丢脸。
授课老师拧眉,看景婳的目光更加不善。
“真是搞不懂,学校为什么要招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进来。”
“因为我花了钱。”标准流利的法语从景婳嘴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