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掌柜看了叶桑月一眼，非常想要提醒她，即便是他们免费，也未必有人肯过来看病，他们大可不用做这样的赔本生意。
可他转念一想，既然不会有人过来，那吆喝两句又何妨？
邵掌柜认命的叹了口气，出门吆喝了起来。
可邵掌柜吆喝了半天，申屠家那边排队的客人也没见主动靠近，不过是冷眼旁观着空空荡荡的南家药铺。
就在邵掌柜自己都要放弃的时候的，一个穿着粗麻衣服，拄着一根木头的老妪，一瘸一拐的被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哎呦！”老妪一屁股摔在地上，挣扎了半天都没能成功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人群说道，“我，我不要什么凝血丹，我只是想要求神医再帮我看看我的腿而已，我的腿好疼，好疼啊……”
站在人群外的申屠贺嫌弃的扫了老妪一眼：“老家伙，上一次我们家郝神医帮你看过病后就告诉你了，你的骨头已经碎完了，没有办法恢复原状，我们最多是帮你止疼，没办法帮你痊愈。更别说，你现在连吃止疼药的钱都没有了，就别在这里碍事了。我们这边接待不了你这样的客人，你不如去隔壁南家看看，正好他们今日坐诊不要钱呢。”
老妪气的那双眼睛快要喷出火来，可她撑着一条断腿，根本不是申屠贺的对手：“好，好！去就去，这南家哪怕是医术不行，也有医德，不像是你们申屠家会卷了患者的钱后不管不顾。”
而老妪一开口，周围的人群便讨论了起来。
“这个老太婆怎么还在这里？她不是都在申屠家治了很长时间吗？怎么还没治好呢。”
“申屠家的神医上一次就说了，这老太婆的腿已经彻底废了治不好了，是绝症呢！”
“那可不是，你们快看她那条腿，都拧巴成麻花了，早就没救了！”
老妪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撑着手里的拐杖，跌跌撞撞的朝着南家药铺而去。
邵掌柜看着老妪，头疼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叶桑月：“叶大小姐，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南家不会拒绝任何一位患者，掌柜的，去接老人家进来。”叶桑月淡然的说道。
“是。”邵掌柜硬着头皮走了出去，伸手扶住了老妪的胳膊：“秦大娘，我扶您进去看病吧。”
眼前的这位秦大娘早就是长青街的名人了，她家里本来很富裕，结果某日一家人上山遇到了大雨，冲垮了山坡，导致她一家上下除了她之外的人全部惨死，就连她也残了一条腿，伤口日夜疼痛。
秦大娘几乎跑遍了长青街上的所有医馆，最后在申屠家耗尽了家财，也没能治好腿，可谓是一个烫手山芋。
申屠贺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邵掌柜的，看来你们南家的药铺真是开不下去了，居然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连这种客人都要。我看你不如带着你店里的伙计一起来我们家药铺排队，到时候一人领上一颗丹药，还能带回去买几个铜板呢。”
申屠贺此话说完，在场众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