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对小翠做了什么,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那个被咬的刘婆子顾不得胳膊上的疼,对着月浅绯就是大力一推,然后将女儿紧搂在怀里。
月浅绯被推翻,整个受伤的后背重重砸在地上,疼的她骨头都酥麻了。
“你这老婆子毫不讲理,我这是救她,为她驱邪……她去了什么地方遇见了脏东西……”月浅绯艰难的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边上已经围聚过来许多丫鬟婆子。
“还不是小翠动了一下新房里的东西,就被王妃罚到了府上的西北角站了整整一夜,肯定是招了邪祟。”
“可不是嘛,王妃害得人,还有那么好心能救小翠?”
“看王妃身上怎么湿漉漉的,啊,全是血啊……”
原来是原主心肠不太好,连她做好事都不被人信任。
月浅绯视线模糊,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她是被疼醒的。
身上的衣服都和血肉黏在了一起,活生生的被人扯开,跟剥皮一般的疼,她趴在柴房里感觉就像一条死狗一般。
月浅绯费劲的扭头,对上了刘婆婆那双厉害的三角眼。
“老奴给王妃上药,有些疼,忍忍。”
话虽如此,刘婆婆的手劲儿可不小,粗手粗脚的用棉布沾了金疮药粉,仔细擦在她血肉模糊的背部。
月浅绯咬紧牙关才没痛呼出声,药上完后,她已经满头大汗了,虚弱的开口,“小翠没事儿了?”
她虽和这刘婆子不熟,她会好心来给她上药,定然是她救了小翠。
毕竟好人有好报嘛!
刘婆子没吭声。
这时,柴房的门“吱呀”一声,一抹碧色的身影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空气里已经弥漫着汤药的苦涩味道。
小翠已经恢复正常,面上瞧着温婉,满脸感激的看着月浅绯。
“王妃谢谢你昨天救了我,要是我发狂惊动了王爷,就要被侍卫打死了。这是止血的汤药,你喝了就能好起来。”
她吹凉了药,就递到了月浅绯的嘴边,不过还是有些微微害怕月浅绯那张脸。
月浅绯只是一皱眉头就将汤药一饮而尽。
“王妃好好休息,老奴告退了。”刘婆子比小翠见得世面多些,月浅绯救了小翠,他们给她药,就当是两清。
毕竟这个明面上的王妃,不知道何时就会成为下堂妇。
“且慢。”月浅绯杏眸一转。
“王妃有何吩咐。”刘婆子停住了步子,眉心拧在了一起。
“小翠,你是在王府西北角哪个位置招惹的邪祟,等会儿带我去瞧瞧。”月浅绯脑子里已经有个想法成形。
她堂堂夏朝的国师,不会窝在这柴房里。
刘婆子面色古怪的看了月浅绯一眼,赶在小翠之前开口,“此事老奴会禀告王爷,就不劳王妃操心了。”
“呵,他,他又不会除邪祟。小翠被上过身,很容易再次中招,我去将西北角的邪祟除了,邪祟就不会再害人了。”月浅绯掐准了刘婆子的软肋。
这刘婆子额头大而秃,发际线极高,日月角高杀气重,一双三角眼,鼻削露骨,定然是年轻时候就守寡。
而小翠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断然不会再让其出事。
“好,王妃就再等几日吧,您的伤……”刘婆子点头。
“那就两日吧。”月浅绯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柴房,她刚才用指腹沾了些背后的药粉,刘婆子给她用的就是最便宜的金疮药。
药效差,这伤怕是没有两三个月都好不了。
刘婆子应下后就带着小翠走了。
接下来两日,有刘婆子母女照料,月浅绯好歹还有青菜白面馒头吃,伤势虽然没有好太多,但也微微的结了一层薄痂。
这日晌午,刘婆子才姗姗来迟,还带了两个壮实的下人。
“王妃,老奴陪你去除邪祟,这是大强和大壮,有他们相帮,这邪祟必然会被除得干干净净的,不能再伤害我的闺女了。”
刘婆子说话间,眼圈都红了,小翠可是她的命根子。
月浅绯带着他们三人就去了小翠罚站整夜的王府西北角,她一过去,就感受到一股森冷的煞气,像是一口巨碗将他们笼罩在其中。
“王妃,王妃,邪祟在哪儿啊……”刘婆子提着肩有些后怕。
月浅绯往东走了十步,又往西走了十步,倒是将这阵法看的明白了,她指着一处的泥土对两个小厮道:“挖,就挖这儿!”
两个小厮一头雾水,不过他们也是收了刘婆子的钱才来的,也按照吩咐就开始挖。
这土多年未有翻新,又干又硬。
刚挖了一会儿,两个小厮就准备不干了,但是大强看到了一截森森白骨,“那个,那个是什么啊?”
“啊,是骨头,是骨头,有死人。”
“不对,有枯骨!”
月浅绯见两个小厮叫嚷的厉害,揉了揉额心。
刘婆子背后汗毛都起了,对月浅绯更加信赖了几分,“王妃,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已经跑去叫人了,就等王爷派人过来将这尸骨挖出来吧。”月浅绯淡然自若的站在一旁,一张脸因失血过多而惨白惨白的,脸上的毒斑也更有恶化的趋势,瞧着她比土里的白骨更加吓人。
但是刘婆子对这个丑王妃莫名的信任,朝她挨近了些。
没半刻钟,司空凛带着燕珩还有十来个侍卫就匆匆赶来,侍卫们到地方就开始挖那具土坑里的白骨。
月浅绯很满意,人来的越多,等会儿才能见识到她的真本事。
“姐姐,你怎么在这儿?”月绫儿故意尖叫出声。
她装作受惊的兔子一般躲在司空凛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姐姐不是被关了柴房嘛,怎么擅自出来,而且还发现了这个尸骨。”
“怎么哪里都有你?跟个粘着大粪的臭虫一般。”月浅绯杏眸一扫,有几分厌烦。
这话倒是触怒了司空凛,他眉心一拧,凤眸微眯起来。
这丑妇竟连带着他一起骂上了!
他浑身释放着上位者的怒气,冷冷一看月浅绯,“本王看你这张嘴是不想要了?”
月浅绯抿了抿唇,好汉不吃眼前亏,但是还是扫了月绫儿一眼,环手抱胸道,“我劝你离远一些,要不然有无妄之灾。”
月绫儿才不信她的鬼话,那日月浅绯咒她,害得她伤了额头,涂了司空凛送来的玉雪膏,短短几日连疤都没有一丝。
她就是天定的皇后命格,岂会怕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