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道长听我这么说,他还真的松开了手,他喃喃地说:“对,对,你是这个这件事最后的联系了,你还不能死,你还不能死……”
突然他冲着外面喊道:“外面的人赶紧进来。”
那个守在门口的护工颤颤巍巍地走进来,因为之前的事情,他现在有点不知所措。
天机道长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指着我说:“把这个人带回去。”
那个护工说:“带回去?就这么放过他?”
天机道长看了护工一眼,说:“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那个护工赶紧扶起我说:“我懂,我懂。”他扶着我走了两步,又回头为难地说:“可是代理院长,刚才我们可是要把他给……万一他要是把这件事捅出去,我们怕是有麻烦。”
天机道长不屑地说:“你第一天在这里上班吗?还是第一天跟我做事?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
护工点了点头,我估计他之前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天机道长的话像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我能感觉到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天机道长又说:“况且我也相信他并不会乱说,他活着是因为我想让他活着,如果我想让他死,也同样这么简单,他在我眼里就像是一条虫子。你说我说得对对吗,小许?”
我虚弱地笑了笑,说:“你说得太对了,我在你这连虫子都算不上,就是蝼蚁。”
天机道长说:“你明白就好。去吧,带他下去,给他身上的伤好好处理一下,我现在需要他活着,要好好的活着。等到我找到老邬,我就让他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小许,你要记得给我好好看着。”
我都分不清这话是在和我说还是在和这个护工说的了,他的逻辑都有些混乱了,难不成我的计划真的就立竿见影了?
不过既然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我是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对那个护工说:“大哥,先带着我去处理一下我身上的伤口吧,要不真的会死人的。”
护工一脸嫌恶地带着我走出了院长办公室。迎面就看到了青胭。我想她见到我被人从食堂带走,肯定担心死了,所以她结束手头上的事情之后就立刻在这里等我。
因为还有别人在场,虽然看到我身受重伤,但也不想表现得太紧张,就是很随意地问:“刘哥,二十一号病人他怎么了?”
那个护工撇了撇嘴,说:“谁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搞的?”
我心说:你不知道就怪了,刚才打我就属这个家伙打得最狠。
青胭说:“哦,那他可真不小心,你们这是要去哪呀?”
护工说:“代理院长要我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势,怕这个家伙随时会死掉。”
青胭赶紧说:“那巧了,我正好要去处置室去送药,我帮你带这个病人去处置室吧。”
那个护工自然高兴,说:“那就麻烦你了,我还真担心这个病人死在我的手上,那可这就太晦气了。”
青胭从护工手里把我接了过去,我差一点就摔在地上,青胭赶紧扶起我。
青胭起身的时候,我看到她双眼通红,眼泪挂在她的脸颊之上。
我想伸手去擦擦她脸上的泪珠,可是我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只好说:“没事的,我死不了。”
青胭哽咽着说:“刚才看到你被代理院长的人带走,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对付你,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样折磨你,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就算拼尽这条命也要给你报仇。”
我说:“我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报仇不报仇的千万不要再提了,你要保护好自己。”我还是没有把刚才差一点被那个变态的天机道长扔下楼的事情说出来,一来怕青胭担心,二来也怕青胭一冲动就做出什么傻事来,那样我还真不如被杀死来得干脆。
在处置室里,我几乎被包成了粽子,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本以为自己这一次起码要残废了,可没想到眼睛并没有瞎掉,而且身上除了只是断了一根肋骨之外,其他都是一些皮外伤。看来我被打得多了,人也变得比我想象的要结实。
青胭把像木乃伊一样的我带回我的病房里,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终于可以问出我心里最大的一团疑惑,我问她:“青胭,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所有人都变得这么紧张?”
青胭叹了口气说:“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没想到就算不告诉你你也一样早就被牵扯进来了,其实邬先生失踪了。”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从刚才天机道长的话里话外我就已经猜出来了,但是这个时候听到青胭证实了这件事,我还是很惊讶,我问她:“失踪了?怎么就失踪了?”
青胭说:“如果算上今天的话,邬先生已经失踪了三天了。”
我纳闷儿地说:“这老家伙逃出去了?不会啊,没理由丢下我呀。”
青胭摇头说:“不可能是逃出去的,当有人发现邬先生失踪之后就第一时间通知了代理院长,而代理院长则要求我们所有知情的人员不许走漏风声,要私下里调查这件事。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找到邬先生。我们现实调取了医院的监控摄像。发现在三天前有一段录像是空白的,这段空白的录像明显是被人做了手脚,而邬先生也一定是在这个时间逃离的。但是医院门口位置的监控录像是完整的,并没有发现有人逃脱的迹象,而且我们也调取了雾隐医院周边的监控视频,同样没有发现邬先生的踪迹,所以有一点可以肯定,邬先生虽然不见了,但他应该还在雾隐医院里。”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我想这里没有人比邬先生更熟悉雾隐医院的结构了,他能把喜顺藏在这里这么多年,那么他想把自己藏起来更是易如反掌。”
青胭说:“代理院长几乎要把整间医院翻过来了,但还是没有邬先生的下落,所以他才终于忍不住想要拿你做突破口。”说完,青胭就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然后我反应过来,忙问:“你该不会是也认为邬先生的失踪和我有关吧?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说了,也不必挨了这份毒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