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也十分喜欢那条狗,没事的时候总是和它在一起。客人们经常逗彩玉,说要吃那只狗。彩玉听后便紧紧抱着那条狗说:“它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要敢吃它我就吃了你们给它报仇!”彩玉的样子总是把客人逗得哈哈大笑。连老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依旧那么冷,老李的生意也依旧那么红火。
这天老李又忙到很晚。快打烊的时候外面来了几个人。
“呦,真不巧,今天的肉都卖完了,各位明天再来吧。”老李不好意思地说。
“老板,我们都是外地的,今天可是慕名而来啊,明天一早就得回去了,你再想想办法吧。”
“可是今天的狗肉都卖完了。”
“喏,那不是有一条狗吗?”一个客人指着趴在门前的一跳狗说。
“那条狗可不能吃,它救过我的女儿!”老李赶紧解释。
“老板,我们这次是非吃不可,你开个价吧,那条狗我们买了。”说着那个客人从包里拿出一千块塞进了老李的手里。
老李想了想,如果他杀了那条狗,女儿该多伤心了,这不是钱的问题,他不能再一次让女儿受到刺激,无论客人怎么说,老李还是坚持把钱还给了客人。
忙了一夜,老李总算可以休息了,他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心里总是隐隐感觉到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老李终于有了一些困意。
那几个因为没有吃到狗肉的客人一直耿耿于怀,他们等到老李的房间熄了灯,用绳子套住了那条狗的脖子,狗来不及发出叫声,四肢在地上乱蹬了许久,这才不再挣扎。
他们把狗在附近的小河边宰杀,就河水炖了狗肉。几个人吃完之后从车上拿出帐篷,就在原地准备对付一夜。
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帐篷里其中一个人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彩玉直愣愣地站在还算宽敞的帐篷里,手里还拿着一把带着血迹的刀,眼神空洞地看着他。
那个人想大声呼救,可是彩玉的动作出奇地快,那把老李杀过无数条狗的刀,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劈了下来。
手起刀落的那一刹那,这个人并不知道彩玉曾经说过“谁要敢伤害它,我就给它报仇!”
阿源最近阿源的神经总是绷得紧紧的,还有两个月就要中考了,他们班可是学校的尖子班,他本人也多次被评为市优秀教师。阿源揉了揉太阳穴,心想在这个关键的时期可千万不能阿源懈。
雨后的操场充斥着泥土的芬芳。阿源若有所思地走着,连踩到了一片积水都没有发觉。
“早啊,薛老师!”突如其来的问候打断了阿源的思绪。是同在一个办公室里的东野老师。
“呦,东野老师啊,早!”阿源礼貌地回应着。
“薛老师,你要注意身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东野老师拍了拍阿源的肩膀。阿源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在这个非常时期每个人的压力都很大。
今天上午是阿源的课。阿源走进教室里,所有人都在安静的自习,他欣慰地点了点头。班长见阿源走了进来便喊:“起立!”然后同学们喊:“老师好!”
阿源笑了笑:“同学们好,请坐!”突然,他发现教室里少了彩玉。阿源皱了皱眉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旷课!真的胡闹!
阿源的班级一向以严格著称,像旷课这么严重的违纪行为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下课后阿源回到了办公室里给彩玉的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怪怪的,阿源竟没有听出是男是女,阿源简单地说了一下彩玉的旷课行为,电话那头没有说明彩玉旷课的原因,只是保证明天一早彩玉一定会按时上课。
阿源放下电话叹了口气,心想: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第二天阿源早早地来到学校,一进教室就发现彩玉又没来。
阿源压着怒火问:“彩玉怎么没来,你们有谁知道?”
学生们似乎没听清,一双双眼睛都盯着阿源。
阿源又问了一遍,班长说:“老师,我们班没有彩玉这个人!”
阿源愣住了:“你说什么?”
班长又说了一遍:“我们班没有彩玉这个人!”
阿源大声吼道:“胡说!你们一定是串通好了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这种把戏?你们到底想不想中考了!”阿源的眼睛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此时的他像一只愤怒的野兽。教室里隐约传来了低低的哭声!
“薛老师,学校考虑到最近你的压力可能特别大,所以特别批准你提前放假,希望你能趁着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你的班级暂时由东野老师代管。”校长温和地说。
“这怎么能行,我的班马上就要考试了!还有,最近我的学生彩玉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旷课好几天了,如果不解决的话我怎么能放心呢?”阿源紧张地说。
“薛老师,你们班根本没有彩玉这个人!”
“这怎么可能?我昨天还跟他的家长通过电话!”
“那你再打一个!”
阿源掏出手机却被校长拦住。校长说:“用我的打!”阿源接过校长的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片刻之后阿源的手机缓缓地响起……
阿源终于想起了他们班真的没有人叫彩玉!彩玉其实是阿源的女儿,也是今年中考,可是阿源的教育方式太过严格,对她的期望又很高。彩玉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在一个礼拜之前自己了解了自己。
本命年
再过两天就是除夕。家家张灯结彩,远远望去整个村子一片红红火火。
阿源坐在自家门前的石阶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袋,不时地朝村口的方向张望着。一只脏兮兮地土狗紧紧靠在阿源的身旁,不停地打着哆嗦。
太阳慢慢地消失在村子的西边。阿源的烟也抽完了。
“走吧,今天不回来,明天准回!”阿源像是在和狗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阿源把烟袋在脚下磕了磕,缓缓站起身来抖落了肩上的雪。他又朝村口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走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