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彩玉在记忆力反复搜索,也找不到女人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痕迹。
在梦里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这是很诡异的事情。
我们梦到的场景都是我们亲身经历过的场景,我们梦到的人都是我们认识或者见过的人。
呃,以上不是我说的,是《盗梦空间》里讲的,你们不看电影么?
彩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困得要命,可是她不敢睡。她怕再梦到那个陌生的女人。
不知不觉,彩玉昏昏沉沉地睡去,这一次她没梦到那个女人,而是梦到了张一山。
那是她男神。呵呵,就像她喜欢吃榴莲一样,真搞不懂她的品味。
经历了一场让人羞……呃,冗长的梦,彩玉出了一身汗。
彩玉本以为自己会忘掉那个陌生的女人,这一天都会因为张一山而变得美好的时候。
直到她看到了卫生间里的镜子。她被里面的女人吓得魂飞魄散。
她当然知道镜子里的是自己,只是没想到卸了妆的自己竟然长这样。
有什么别有病,但彩玉却希望自己这一次是真的病了。
在阿源的心理诊所,彩玉排了几个小时的队之后,终于轮到她了。
让彩玉觉得意外的是,阿源长得有点像张一山,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晚的梦。
彩玉急不可待地躺在了躺椅上说,大夫,快开始吧,来不及解释了。
阿源说,你躺好就行,不用脱衣服。
阿源问了几个问题,好像并没什么问题,可是这样他怎么赚钱呢?他希望全世界的人都是病人才好呢。
阿源说,你的问题很严重,只有催眠你才能在你的潜意识里找到原因。
彩玉说,大夫,我意志力很坚定。
阿源说,没关系,我在你刚才喝的水里放了安眠药。
一阵困意袭来,彩玉的意识渐渐涣散,但还是没忘冲阿源竖起中指。
梦里,彩玉又梦到了那个女人,这一次她看得无比真切,也无比确定自己真得不认识那个女人。
彩玉醒了之后,阿源云山雾罩地说了一堆,彩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阿源让彩玉定期复查,彩玉欣然同意。
她在心里还是挺喜欢这个盗版张一山的。
推开诊所的门,彩玉和一个女人擦肩而过。
彩玉有片刻的迷离,微风吹过让她清醒很多。
刚才那个女人不就是反复出现在她梦里的女人吗?
彩玉一直等在外面。
女人终于走了出来,彩玉急忙走到她身边,神秘兮兮地问: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女人的脸忽然变得惨白,她骂了一句,神经病!
女人像见了鬼一样,撒腿就跑。
彩玉摸着脸自言自语说,难道我出门的时候忘了化妆?
那天夜里,彩玉甚至没心情打游戏。
这是她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而牵肠挂肚。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原因,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她的梦里,而今天她确定那个女人又是实实在在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
如果把世界比作网络,那么她的系统除出了问题,陌生的女人就像是个病毒。那么最简单的方式就是……
杀毒。
彩玉在上次遇到陌生女人的地方等了一个星期。
每天像上班一样,天不亮就在那里潜伏,深夜才回家。
终于让她再次见到了那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似乎感知到了彩玉的存在,她出现的时候总是很警惕地张望四周。
彩玉一直跟在女人身后,直到女人走进了小巷子里,她才找到出手的机会。
女人看到了彩玉,忽然瞪大了眼睛,她说,我知道这是什么回事了,你听我解释。
彩玉摇了摇头说,我赶时间,晚上还要看《家有儿女》呢。
彩玉把手里的刀刺进了女人的身体里,女人甚至都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就死了。
其实啊,杀一个人也就比杀只鸡难一点儿。
从那天开始,彩玉再也没梦见过那个女人。
日子按部就班,彩玉和阿源相恋了。
彩玉每天都到阿源的诊所,等他下班。
最近几天,彩玉总是感觉有人在跟踪她。
在一个下午,彩玉正要走进阿源的诊所。
突然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儿拦住了她。
女孩刻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彩玉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她甚至不敢看那个女孩一眼,只是骂了一句,你神经病啊。
彩玉像见到鬼一样,跑开了。
小区里的居民或是闲聊着家常,或是围在一张棋盘前杀得天昏地暗。初秋的傍晚带着薄薄的清爽,一切都是那样的祥和。
不知道是谁先发现了彩玉,就像一群发现猛兽的猴子一样,一个人向另一个人递了一个眼神,另一个人用手势提醒剩下的人。片刻之后,本来喧闹的小区广场瞬间空无一人。
彩玉孤零零地向家的方向走去,满目萧索。
彩玉的目光落在一则寻人启事上,突然彩玉心里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来。东野的帅气的笑容在那则寻人启事上依旧像春风一样,透着阳光的暖意。他是彩玉的男友,前男友。
彩玉强忍着泪水,回到家里。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在餐桌上,烟雾一般的热气氤氲开来。彩玉的眼中有着片刻的迷离,宛若一场绵长的梦境,梦里东野又对着他微笑,就像那张寻人启事里一样的灿烂。
“洗洗手,吃饭吧。”阿源冰冷的声音把她带回了残忍的现实。
彩玉叹了口气,说:“没找到,你说这人怎么这么狠心啊!”
阿源看了一眼她,说:“找不到就算了,我难道不好么?让我代替他照顾你吧”
“啪”的一声,彩玉把筷子狠狠地拍在餐桌上,气呼呼回到卧室里。
彩玉气东野的任性,也气阿源的冷漠,她知道阿源早就对他有意思,可东野毕竟是阿源最好的朋友啊。
彩玉和东野是一对情侣,本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但是要在这座城市里买房结婚,仍是一件遥不可及的奢望。于是东野和彩玉搬到了阿源的出租房里,他们三个人过起了合租的生活。
归属感是一种很矫情的东西,彩玉在这个城市打拼了这么久,这座城市却依然没有做好接纳她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