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停在斯坦福桥的球员通道口。
瓦尔迪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吐了口唾沫。
“妈的，这帮人真不少。”
武磊坐在他旁边，手心全是汗。场馆的灯光从车窗外照进来，他能看到自己手指在微微发抖。
“紧张个屁。”瓦尔迪拍了拍他的肩，“就是个球场，草皮都一样。”
陈毛站在车前，等所有人下车。
雨丝飘在脸上，冷。
更衣室在地下一层，走廊很长，墙上挂满了切尔西的荣誉照片。欧冠奖杯在灯光下闪着光。
德拉特咽了口水。
摩根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看什么看，等会儿就是咱们的了。”
更衣室里很安静。
球员们换好球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陈毛走到中间，看了一圈。
“记住我说的。”
“跑起来，抢下来，往前传。”
“就这么简单。”
瓦尔迪第一个站起来，“明白。”
其他人跟着站起来，围成一圈。摩根伸出手，所有人的手叠在一起。
“三个月前我们在中甲，现在站在斯坦福桥。”摩根的声音不大，“怕个屁。”
手散开。
陈毛转身走向通道。
球员们跟在后面，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
出口的光越来越亮，雨声也越来越大。
踏上草皮的瞬间，四万人的嘘声灌进耳朵。
武磊愣了一下，然后跟着队友走向中场。
草皮很软，踩上去有些滑。
主裁判吹响哨子，双方球员列队握手。
切赫站在门前，个子高得像堵墙。托雷斯走过来握手时，眼神扫了一圈莱斯特城的球员，没说话。
阿扎尔在另一边活动脚腕，动作很随意。
贝尼特斯站在教练席前，手插在口袋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哨声响起。
切尔西开球，马塔把球传给兰帕德，兰帕德回传给卡希尔。
莱斯特城的三前锋立刻压上。
瓦尔迪冲向卡希尔，卡希尔横传给科尔，科尔还没停稳，武磊已经贴了上来。
科尔急忙回传给切赫。
切赫拿球，看了一眼前场，大脚开出。
皮球飞向中场，摩根头球解围。
安迪·金抢到第二点，传给德林克沃特。
德林克沃特拿球转身，马塔迎面扑过来。
一个扣球，躲过马塔，继续向前带。
奥斯卡从侧面铲了过来，德林克沃特把球分给右路的科诺凯尔。
科诺凯尔带了两步，阿什利·科尔已经贴上。假动作晃了一下，没晃开，只能回传给德拉特。
德拉特停球，看到瓦尔迪在前场举手要球。
一脚长传。
皮球越过中场，伊万诺维奇回身追瓦尔迪。
两人同时起跳，伊万诺维奇头球顶出底线。
角球。
科诺凯尔走到角旗区，看了一眼禁区。
摩根已经冲进禁区，卡希尔贴着他。
皮球开出，摩根起跳，卡希尔也跳了起来。
两人在空中撞在一起，球被顶偏。
切赫把球抱住，快速抛给阿斯皮利奎塔。
阿斯皮利奎塔拿球，马蒂·詹姆斯立刻逼抢。
传给拉米雷斯，拉米雷斯一脚斜传找阿扎尔。
阿扎尔在左路拿球，德拉特冲过来封堵。
变向，加速，德拉特转身追，没追上。
阿扎尔带球切入禁区，摩根横移过来，阿扎尔把球横传给中路的托雷斯。
托雷斯迎球射门。
舒梅切尔飞身扑救，双拳把球打出底线。
斯坦福桥爆发出欢呼。
切尔西的角球开出，卡希尔头球攻门，球高出横梁。
比赛节奏很快。
莱斯特城的逼抢让切尔西的传球频频失误，但切尔西的技术也让莱斯特城的后防线压力巨大。
第15分钟，马塔在中场拿球，连续两个假动作晃开马蒂·詹姆斯，一脚直塞找托雷斯。
托雷斯反越位，单刀面对舒梅切尔。
推射远角。
舒梅切尔横移一步，右脚伸出，把球挡了出去。
球正好滚到瓦尔迪脚下。
瓦尔迪转身就跑，伊万诺维奇在后面追。
中场德林克沃特接应，拿球看了一眼前场，一脚长传。
武磊在左路启动，阿斯皮利奎塔跟着跑。
两人同时冲向落点，武磊快了半步，把球趟向底线。
传中。
瓦尔迪在中路包抄，卡希尔卡住位置。
球被顶出禁区，安迪·金迎球怒射。
切赫侧身扑救，把球托出横梁。
又是角球。
科诺凯尔再次开球，摩根在禁区里起跳，这次没顶到。
切赫把球拿住，快速发动反击。
手抛球给科尔，科尔传给马塔，马塔一脚斜传找右路的奥斯卡。
奥斯卡拿球内切，康切斯基跟防。
突然一脚远射。
皮球直奔球门右上角。
舒梅切尔飞身跃起，指尖碰到球，把球托出横梁。
“舒梅切尔！”
球迷席传来莱斯特城球迷的欢呼。
贝尼特斯在场边皱起眉，转身对助教说了几句话。
陈毛站在教练席前，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场上的局势。
切尔西的进攻确实犀利，但莱斯特城的逼抢也在起作用。只要能撑住，机会一定会来。
第38分钟。
拉米雷斯在中场拿球，安迪·金从侧面铲了过去。
球被铲出，德林克沃特抢到，转身一脚长传。
武磊在左路接球，阿斯皮利奎塔紧贴着他。
一个加速，武磊甩开半个身位。
带球杀进禁区，阿斯皮利奎塔从后面追，卡希尔从侧面封堵。
小角度射门。
皮球贴着远门柱飞出底线。
武磊抱住头，跪在地上。
瓦尔迪跑过来，把他拉起来。
“下次再来。”
上半场补时阶段。
马塔在中场拿球，连续传递，找到右路的奥斯卡。
奥斯卡传中，托雷斯在禁区里头球攻门。
摩根飞身封堵，球打在他身上弹出底线。
主裁判看了看表，吹响半场结束的哨子。
0比0。
球员们走回更衣室，雨下得更大了。
贝尼特斯站在场边，看着莱斯特城球员的背影，脸色很难看。
陈毛走在最后，雨水顺着头发滴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斯坦福桥的看台，那里坐满了人。
更衣室里，球员们瘫坐在各自位置上。
武磊低着头，还在想刚才那脚射门。
陈毛走进来，拍了拍手。
“打得不错。”
“下半场继续这么踢，机会会来的。”
瓦尔迪抬起头，“头儿，我能进。”
“我知道。”陈毛看着他，“所以下半场你多跑，球会找到你。”
休息时间很短。
球员们重新站起来，走向通道。
雨还在下，草皮更滑了。
下半场的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