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王府出来,太阳还没有落山。
带着晚霞的余晖让云纤衣心情甚好。回去也没有坐马车,一路在街上闲逛着,等着晚些时候在回去。
毕竟云府有讨厌的人在,晚点回去也好。顺道给颜老夫人买点吃食,好孝敬孝敬她老人家。
经过沁芳阁的时候,外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听着动静像是打架了。
打架没什么好看的,远远站在边上,只让轻露过去探了探发生了什么。
不多时,轻露匆匆过来,面色不好。
“纤衣,小侯爷跟英小公爷在前头打起来了。”轻露犹豫了一下,过后开口,“纤衣,赶紧回去吧。他们两个打架也是常有的事情,莫管了这闲事。”
云纤衣紧盯着她的眼睛,只见她眼神闪躲,似乎有隐瞒,冷然着脸逼问:“轻露,为什么打架?”
轻露不答。
“说。”云纤衣不容置疑地说道。
轻露这才开口:“小侯爷今日在沁芳阁吃茶,碰上了英小公爷和嘉成县主。英小公爷当着小侯爷的面,说侯爷收了你为义女,还真当了个宝,说你妄想攀龙附凤,结果还不是没有攀上小王爷这颗高枝。嘉成县主更是直接说你装的很,说小侯爷被人骗都不知道,总之说了一推你的坏话,还咒诅你,日后讨不到半点好,等着灰溜溜回乡下去。小侯爷气不过……”
“气不过,就打了起来。”云纤衣接过轻露的话,看着前面吵闹的动静。
一步步往人堆里头走去。狠狠拨开人群。
嘈杂声中传来:“闭嘴,纤衣什么样子要你们管,不过就是仗着母亲是郡主罢了。来啊,打啊,谁怕谁。”
云落尘嘴角的淤青惹眼的很。
林云霄那拳头不客气地朝他挥去,嘴里叫嚣着:“打你怎么了?就那个乡下野丫头,还想嫁给燕王,痴人做梦。”
眼见那拳头就要落下去。
云纤衣提起裙摆,飞步上前,一个前踢,将林云霄踢到在地,俯视着吃痛在地上打滚的林云霄:“我的哥哥,也是你们能打的。”
她的声音贯,穿着人们的耳膜。
“纤衣?”云落尘艰难地爬起来,还想着将她护在身后。
被云纤衣给拦下。
“该死的野丫头,你是什么东西,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英国公府的小公爷。”林云霄爬起来,冲着云纤衣脚边吐了一口口水。
云纤衣斜视一眼,睨着林云霄,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上前又是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
痛的他乱嗷。
“打你又怎么样?小公爷很了不起吗?”云纤衣霸气侧露。
直叫云落尘惊目不已,比之上一次救自己的时候更加有气势。
本在一旁看好戏的林云瑶赶忙上前扶住林云霄。后怕地看着一脸阴郁的云纤衣,无形之中瑟瑟发抖。
“你疯了吗?小心我让母亲禀明了皇上,治你的罪。”林云瑶嘴硬说道。搬出了她的家底子。
“找皇上吗?”云纤衣掏出腰牌,当着他们的面反复看了看,接着又藏好,“那我等着。”
她想着这腰牌凡是有点眼力见的应该识得的,她在赌林云瑶他们不敢去告状。
林云瑶看见腰牌的那刻也确实被吓住了,好半会没有反应。
云纤衣趁机扶着云落尘走出了人群。
回府后,又趁着别人还不知晓,亲自为云落尘上了药。
云落尘一边喊疼一边傻呵呵对着云纤衣笑:“纤衣,有你在可真好,瞧把林云霄给打得落花流水。”
“哥哥此次不是为了我才打架吗?”云纤衣说道。
云落尘不好意思的绕绕头。
不管此前如何种种,他并没有太过分,如今却又维护自己。这份感动,云纤衣记下了。
轻露说她管了闲事,日后必定是在麻烦事。
莫说日后了,就是到了晚上,云德明得了消息,将二人骂了一通,给罚跪了祠堂。可叫江氏和云蝶舞得意的很。
她们到是一点没有想到她的儿子被打的有多惨。
云纤衣不得不想,云落尘到底是不是她亲生,为什么就只偏疼女儿,将儿子散养成不成气候的德行。
跪祠堂跪的她双腿发麻,刑罚结束之后,差点就没有站起来。这不还没有站起来,就接到了高公公过来传旨。
传云纤衣和云落尘进宫问话。
云纤衣哀叹了一口气:哎,皇上给的腰牌不好使啊,还是被告状了。
云德明脸色极为难堪地领着二人进了皇宫。
皇宫巍峨的风光,云纤衣都没个心情欣赏。跟着高公公来到乾坤殿。在等到玄宗帝传唤之后,方才得以进去。
入内还必须以低眉顺眼的姿态,不然就要被治大不敬之罪。
云纤衣低眼都能感受到来自四面的得意目光,不用想便知道定然是林云瑶他们了。
跪下齐声声跪拜了玄宗帝之后,也许久未得起身的指令。本来跪了一晚跪麻的腿,此刻又跪。那麻感只想让云纤衣骂娘。
“皇上,你一定要为霄儿做主啊,你看他被打得都成什么样子了。哼,一个小小义女,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说话的是林云瑶的母亲平阳郡主。他们一家子到是站着。
“抬起头来说话。”玄宗帝开口。听着气息沉稳,已然在气头之上。
云德明吓得哪里敢啊,忙带着云纤衣她们跪的更加低了:“皇上,纤衣不懂规矩,为就兄长心切,还忘皇上从轻发落。”
什么?云纤衣心惊。
小子被人欺负也就罢了,老子还被人牵着鼻子走。
她知道此刻应该收敛一些,可她的脾气就不是那种爱受委屈的人。不顾云德明阻扰,笔直身子,不畏惧地对上玄宗帝微恼的目光,还将云落尘给拉了起来。
云落尘的脸上被打的可不比林云霄轻。
她双手叠与额前,恭敬却怔声有地地开口:“皇上,纤衣知道,打人不对。那么小公爷打我哥哥就对了吗?哥哥一心为我,护我名声,我岂能见他被打置之不理。义父好心收留与我,我若不救,岂非不仁?”
“大胆。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玄宗帝拍案而起。
云纤衣不畏惧,不害怕,字字句句清晰明白:“皇上,若我有罪,我愿受罚,挨板子,受刑罚都甘愿。只是,那我哥哥受的委屈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