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帝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皇上,侯府夫人竟敢打皇上亲封的公主,就是算义母,如此也是不妥。”夜九冥借此,非要为她出了这口恶气。
云纤衣静默不出声,任由他们说去。但凡说一句,云德明便会堤防自己。
玄宗帝听言,有所思量。
夜北洺也顺势说了一些关乎皇上颜面的话。
“朕知道了。”玄宗帝淡淡一句,别有意味地看向云纤衣,过后却笑意甚浓,自言自语了一句,“是个好机会。”
之后,赏了林云瑶一对玉镯,又罚了夜正初思过,命夜北洺回府将此事处理妥当,不可丢了皇室颜面,这事也算是掀过了。
傍晚十分,一道圣旨,降临到勇昌候府上。
云蝶舞跪拜着,心狂跳如麻,她抓住江氏颤抖不已的双手,能明显感觉到江氏的害怕。
视线投向云纤衣,她乖巧地叩拜着,脸上的巴掌印此刻就是一道催命符。
“勇昌候接旨。”高公公拿着明黄色的圣旨,准备宣读。
云德明领着一大家子接旨:“微臣接旨。”
“勇昌候夫人江氏,殴打卿璇公主有辱皇室,命勇昌候即日休弃。”高公公宣读完圣旨。
江氏直呼了一句:“侯爷。”便晕死过去。
“娘。”云蝶舞抱着江氏哭得泣不成声。
云德明微颤着接过圣旨,云府上下乱做了一团。
云蝶舞指着云纤衣的鼻子就骂道:“是不是你在皇上面前告得状,爹,你看看,这就是你收的好女儿,非要将我们家弄得支离破碎才肯罢休吗?”
云落尘也是傻眼了,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娘啊,奉旨被休,怕是要活不下去了。
他朝着云纤衣看去,心生怀疑:“纤衣你……”
云纤衣毫不畏惧地对上他怀疑的目光:“哥哥,并不是我说的,乾呈殿内,皇上逼问,我决口不谈,是燕王和太子所言,义父,哥哥,若是不信,大可去向他们求证。”
“是我。”云落尘失了魂。
云蝶舞不争气地打着云落尘:“自然是你,你若不说,那有后头的事情。”
云德明听着三人言语,大抵明白了一些事情,抬手又要朝着云落尘打去,却被高公公一把拦住。
在他耳边轻声言道:“侯爷,这是你表忠心的绝佳机会啊。皇上本就不喜你抬外室为妻,厌弃你多年,你还想要因此事走上绝路不成?侯爷你好容易绝处逢生,现在风光无限,要你休妻,皇上是早就此意,只是没有好借口。如今殴打公主落实,莫要忤逆了圣意。往后风光还在后头呢。”
云德明听一言,方的如良药一般,醍醐灌顶,瞬间清醒了过来。
客客气气将高公公送出侯府。
高公公的话是所有人都听见的。
云落尘心里并没有好过多少。云蝶舞到是把这笔账,扎扎实实地算在了云纤衣的头上。
等着江氏悠悠转醒之际,休妻之事已经落了实锤。
哭哭啼啼地趴在云德明身上哀求着:“侯爷,要是休了我,我可怎么活,蝶儿和尘儿可怎么办啊?”
江氏想撞墙的心都有了,早知道会落得这个下场,她忍忍便是,何必强出了恶气呢。
没有捞到好,反惹了一身祸。
云德明拍拍她发颤的肩头,说到底,好歹也这么多年夫妻了。哪能说没了感情就没了感情呢。只好宽慰道:“就算休了,我也不会亏待了,你,先去庄子待着,我得空就会来看你的。”
“不,不要,侯爷,蝶儿及笄在即,我不在,可怎么好啊。”江氏几乎泣不成声了。抓住云德明的袖子,苦苦哀求,“侯爷,你去求求皇上,求求他,至少等到蝶儿及笄在休我啊。”
云德明听了是这个理,夫妻做到最后,总要顾及一番最后的情分。
“好,我这就进宫,向皇上求这个情面。”云德明拍了一下大腿。算是豁出去了。
连夜进宫这事,没一会就传到了云纤衣的耳中。
她摸着小脸,好像还有些疼一般:“江氏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一巴掌直接打掉了候门夫人的位置吧。”
“未必,侯爷不是已经进宫求情了吗?”
暝炎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把她吓地立马转身,警惕地看着他。
暝炎不语,缓缓靠近,上手却摸了摸云纤衣的脸。
“你干什么?”云纤衣啪一下将他打掉,对他十分警惕。
暝炎伸在半空中的手,僵硬片刻,欲伸手拿下面具,却在瞥见云纤衣厌恶的眸子之时,又收了回去。
“没什么,看看你的伤势。”略有尴尬的背过身去,还忍不住想要偷瞄。
“这点伤,要不了几天。到是你大可放心,今天高公公明说了,要云德明休妻是皇上早有的意思,不过借着我的事,当了个借口罢了。再说了,现在他要风光比夫人子女重要。这点你放心,估摸着也就求情缓几日的事情罢了。”
“缓几天?”
“对,缓几天,缓到云蝶舞及笄,毕竟这是大事。”云纤衣还能不知道这里头的猫腻。
她又从热水里头拿出一颗鸡蛋,剥开了敷在脸上。
暝炎这才发现,那壶热水边上,有好几颗剥好的鸡蛋。不禁失声笑了。
“你还说没什么要紧的,结果一颗颗敷着热鸡蛋是做什么?”
“要你多管,我爱美不行啊,万一我这小脸蛋毁了,你的计划前功尽弃,不是亏大了。”
也不知道云纤衣那句话惹毛了他,手忽然被他钳制住。鸡蛋被一把夺走。
一下秒,那鸡蛋便被暝炎一口给吞了下去。差点没给噎着,还没有缓过劲,就含糊说道:“亏不了,如今那么多人缠上身,都是麻烦事。”
“额……”云纤衣眼角抽搐着,心里大骂,有病。
“今天我去了趟云熙阁。”暝炎突然转了话题。
云纤衣随意附和着:“怎么了?云熙阁又赚大钱啦。”
“不是,是轻水不见了。”
“轻水不见了就不见了呗。”
“可轻水是负责打点云熙阁后院之人,没有我的允许是不得轻易离开。可她现在是违背了我的命令。”
云纤衣听后,联想到云蝶舞那边的四个中从未谋面的那个丫鬟,喃喃自语:“轻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