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在新铺的床上,那被子都带着香气,很好闻。可云纤衣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来自原身内心的恐惧,叫她有些排斥这里,脑海里面不断闪过江氏和云蝶舞欺凌自己的场景,揪头发,脚踩,鞭笞,种种事情,悠然在心,历历在目。
促使她猛地坐起来,指天说道:“放心,绝对不让她们好过。”
“你打算不让谁好过。”
云纤衣还没有听清是谁呢,后衣领又被一把揪住。这个东西,这股力道,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
翻手打掉他,没好气地说道:“你除了这招还会什么啊?还有啊,你能不能不要天天神出鬼没,我暂时跑不了。”
“谁说我是盯你了,盯着你的人大有人。”暝炎眸光扫过她的头顶,停留了片刻,“今天你去了沁芳阁,知道了燕王举办赛马比赛的事情,我过来就是告诉你,你想办法让云落尘带你去。”
云纤衣抬头看他,像看傻子:“你是不是傻啊,我一个刚刚入府的义女,人家凭什么带我去,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他一定去啊。他去了估计也是丢人现眼。”
暝炎不争气地瞅了她一眼:“太子会去,他一定会领着云蝶舞过去。”
云纤衣这才恍然,原来是这么个回事啊。
“你要参加赛马比赛,在比赛上夺得魁首。”
暝炎的话差点没让云纤衣喷,血,漫不经心地瞟向他的铁面,摇头啧啧叹息道:“大爷,你消失一年,大概是忘记了一件事情。什么都教我了。可是没教我赛马啊,我连马都不会骑,还比赛,还第一名?”
……空气瞬间凝结
暝炎是又气又闷,片刻都提不上话,要不是脸上带着面具,云纤衣定能看到他脸上发青。衣袖下的手不自在地握拳,为了掩饰尴尬:“与我无关,你必须做到。”
丢下一句话,人就跑没了影子。
云纤衣呵呵干笑,抽搐着嘴角:“什么人啊。”
她嘴上不在意这件事情,可心里却记下了,毕竟太子会去,若是能表现出色,太子定能留意到自己。为了不至于在比赛上太过丢人现眼,还是要做万全的准备。
她伸手,看着食指中的光点,进去了制造车间。再次进去,竟惊奇地发现,里头多了不少麻醉剂。
云纤衣手中拿着麻醉剂,得意笑着:“连老天爷都帮我有救了呀。”
后头又用车床多做了一把短刀,以备不时之需。
在车间里头多耽搁了时候,以至于,她这一觉睡到了下午时候。张嬷嬷怎么唤都唤不醒,急的差点去叫了大夫回来。
醒来,就被江氏阴阳怪气了一顿。
唯有云落尘到是从早上等到了下午,见着云纤衣醒了,面上松了一口气。赶忙拉着人去了后院。
原来牙婆子已经领了几个丫鬟在后院,就等着云纤衣过来亲自挑一个。
云纤衣一一扫过那些丫鬟身上,视线落在了最后一人身上,指着她便要了。那人便是轻露。
几日不见,云纤衣想念着轻露,拉着她在房内说了一会子的话。从她口中得知,轻水又回了云熙阁,没能来成,在云熙阁打了一顿脾气,被暝炎打了十下板子。
云纤衣开心地听着这个消息。
轻露却偏偏要给她敲一记警钟:“我带了主子吩咐过来的。赛马场上能不能上场另作打算,但是这次你必须去,不管用什么法子。”
云纤衣愁眉不展地靠在她身上,撒娇道:“轻露啊,我现在是孤女,是义女,我怎么让他带我去啊。”
“主子不管,她叫你自己想办法。”轻露无奈地看着她。看着她对着空气挥拳头。
云纤衣拖着腮帮子,唉声叹气了好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堂,扯着轻露一溜小跑到了马房,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
“呼。”云纤衣对着马厩里面的高头大马,重重吐了一口气,好似要去拼命一般。
冲上去,刚将缰绳拿在手中,就被马给甩了一下,差点没有站稳,又不服气,想骑上马,却被马重重地给摔了下来,摔倒在地。
轻露大声呼喊着:“二小姐,不会骑马做什么?可是摔了疼,怎么样啊?”
这一大阵仗下来,吓坏了颜老夫人和张嬷嬷,两个人围着云纤衣关切了一下。到后来才知道一切不过都是云纤衣在演戏罢了。
云纤衣冲着关切自己的颜老夫人调皮地吐着舌,头:“祖母,放心,伤不着,不过我是真不会骑马,我牵着那缰绳也确实够难得。”
“你呀,以后不许这样。”颜老夫人曾怪着,眼里满满地担忧,“你要跟着去赛马场,与我说便是了,何必做这些?”
“可是祖母,江氏能同意?”云纤衣笑着反问。
“……”颜老夫人瞬间无话。
云纤衣头枕在她的身上,视线朝着门口看去,悠悠道:“祖母,你且等着,若是我猜测她们的心思准的话,一会该来唤我了。”
果不其然,到了晚膳的时候,江氏居然大方请了云纤衣去膳厅用晚膳。一开腔便带着笑话:“云纤衣,听说你一个人在马房折腾了一下午,还摔了是怎么回事啊?”
云纤衣张嘴刚想回答,就听到云蝶舞刺耳的笑声:“还能怎么样,马都不会,就想着去赛马场见世面啊,丢人现眼啊。”
“夫人,大小姐。”云纤衣低下头,放下手中的筷子,委屈道,“没有,没有想去赛马场,就是听来稀奇,想骑骑马儿。”
她这幅胆小如鼠的样子叫云蝶舞看着心里一阵舒爽。亲自夹了菜放在她碗里头,试探性地问道:“你当真不会骑马?”
云纤衣点了一下头:“我从小被送到了山上跟着师傅,师傅那里没有马,没有教我。后来师傅去世,下山后家中只有祖母,祖母年迈照顾不得我,才让我进京寻了亲戚。这一路也都是走来的。那日救下侯爷,也是我使了好大力气才叫马儿停下。上马背骑还真没有过。”
云德明听着到是认同地点点头,不由叹息道:“难怪那日你牵住缰绳非了一番力气。”
“是。”云纤衣乖巧点头,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呢,要不是当初自己使命牵着缰绳,且这场戏是暝炎安排下的。且不说没有救下云德明,自己都要被踢飞了出去。
云蝶舞冲着江氏使了一个眼色,又故作和善地对云落尘说道:“哥哥,她既然想见见世面,那日赛马,就带上她,哥哥你也好教教她骑马不是?也好叫他们都知道,爹爹大度,认了孤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