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蝶舞刚用帕子擦眼泪,一下子就被云纤衣这翻举动给整懵了,帕子上头哪有半点眼泪星子。
“你还说不会,瞧你上马那架势,哪有半点不会的样子。”云蝶舞不依不饶。
吵得云德明有些头疼。
云纤衣瞬间收起了委屈的神色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义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去赛马是大小姐让我去的,至于参加骑马比赛,我也没有打算参加,我是义女,本就没有资格,是大小姐求了这个情才上场的。从来都不是我自己的意愿,都是大小姐,我便做什么?”
“还不是你自己说的不会骑马嘛,你要是会骑马,我能让你出尽风头,我巴不得赛马场上摔死你。”云蝶舞情急开口。
“蝶儿。”江氏惊得一把上前捂住云蝶舞口无遮拦的嘴巴。
可是已经无用,那些话尽数落尽了云德明的耳中,云德明心口一阵憋闷,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向乖巧的云蝶舞:“蝶儿,你再说一次?原来你让纤衣去赛马场,是希望能摔死了她?”
他大抵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么心狠手辣吧。这口气一下子差点没有喘上来。
云落尘更是一把拉起云纤衣,将她护在身后,不叫跪着:“好个妹妹啊,我好心通知你太子也会去赛马场,是叫好好跟太子相处的,没有想到你居然竟会想着害自家人。”
“什么自家人,她就是个野丫头。”云蝶舞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言道,“一个乡下的野丫头,凭什么进我侯府,我就是不喜欢她,见不得她好,谁叫她长得一副勾人的模样,比我还漂亮。”
江氏可是想拦都拦不住。气得一张脸,皱纹折子都出来。
“现在,别说太子还能不能对我好了,我看他的魂都要被这个野丫头勾去了……”云蝶舞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云德明开口半天没有接下话去,看了一眼云落尘身后低声抽泣的云纤衣,哭得模样都梨花带泪着,叫人心生怜悯,又实在不忍心责备自己的女儿,嫉妒心重这点,他这个做爹的是知道的。
云纤衣心里知道,不管怎么样,云德明都不会重罚云蝶舞,索性卖个好,掏出东珠说道:“义父,这对东珠和那匹马儿都是义父你的,给我也没有什么用处。”
云德明满意地点头:“好了,纤衣,这事我知道了,与你无关,你先下去休息吧。”
云纤衣乖巧地点头,又看了一眼云落尘,云落尘冲着她点点头,她这才退了下去。
退出正厅,听得云德明对云蝶舞几句呵斥之后,便开始宽慰。
“就这样啊?那云蝶舞也未免太好过了吧。”回到自己的小院,轻露到是有些愤愤不平起来。别说,云纤衣刚开始上马差点摔了那一下,可叫人提心吊胆的。
云纤衣趴在床上打着哈欠,眸光伶俐地看着窗外:“可就不是只能这样吗?毕竟人家是亲闺女,你且看好了,我那亲爹这会子在想着该将我配给那个人最好,最能帮衬他,最能帮衬云蝶舞呢。我真想踢地那一脚再用力些,好让云蝶舞真的摔了去。”
“那一脚也叫我心惊,好在你没有冲动,不然后果可难收拾。”轻露应和着说道。
在屋内小憩了片刻,晚间去万福居用了晚膳,颜老夫人听着她白天一系列的事情,一会心惊,一会又欢喜,可没把老太太弄得一惊一乍着。
不过她白日里也听见了些许动静,知道江氏和云蝶舞被云德明给训斥了一顿,这打心眼里头高兴着。
嘱咐了云纤衣做事一定要悠着点,不能急躁了,若是真弄伤了云蝶舞,依照云德明的性子,救上他十次性命,也定是要将她赶出去的。
这些云纤衣都懂,她要日后要高高地捧起云蝶舞,再将她狠狠地拉下来,这才爽呢。
在万福居小坐片刻,才回到云归,洗漱一番过后,云纤衣就坐在床边上,托着下巴,看着轻露在房间内忙活着收拾。
轻露纳闷地看着她:“纤衣,你还不睡呢?”
“不睡,你且等着,你主子一会就该冲出来了,我在等着他过来呢。”云纤衣说道。
“噗嗤”轻露没憋住,笑出声,“你到是将主子性子给摸头了,估摸着这次主子该奖赏你了,我看那太子心里已经有了你了。”
“哼。”云纤衣没好气的一翻白眼,“加赏?他这回没有再掐我脖子就谢天谢地了。”
她这张嘴哦,祸还真是有点从口出。
暝炎一进来,就掐了她的脖子,好似肚子里有火气没地方发泄一般。
惹得云纤衣差点没嚎叫起来,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可真想怒吼一声狮子吼。
这次可比往常掐的更狠。
云纤衣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使劲抓绕着暝炎的手背,艰难地透气:“你是不是有病啊,动不动就掐人脖子,我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吗?”
“主子,你轻点。”轻露在旁求着情。
不知暝炎铁面下神色如何,松手的瞬间,云纤衣只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愤怒和不舍。
“哼,果真小瞧了你,说不会骑马的是你,结果得了第一的是你,不会马球的也是你,夺了魁首的也是你。怪会出风头,如今不仅太子都盯上了你,就连夜正初那小子也巴巴地赶上了前。”
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轻露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明所以。
“轻露,你先出去。”暝炎下令,不容置疑。
待轻露走后,视线落在了云纤衣那被自己掐红的脖子上面,听着她的小嘴不断地絮絮叨叨。
“哼,真是搞笑,说要我勾引太子是你,说要我出风头的是你,合着到头来,我还错了,你是霸王条款啊,什么都你说了算啊?再说了,我有骗你吗?你以为我能第一名没使诈啊,你是不知道我冒了多大的风险。”
“什么风险,我到是要听听?”暝炎口气不屑。
云纤衣没看见他嘴角的笑意,摊开手,手上一把银针:“全靠了这些,上头涂了麻药,那些马儿才没了力气,要不然我一个初学者,真能赢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