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
“大小姐,你没有去好可惜哦,你不是想见太子吗?太子今天到长公主府上了,你看,他还送了我一柄金钗。不过这个东西,我可受不起。大小姐,该是你的。”
云纤衣怯懦又胆小,伸手献上金钗,缩紧着脖子。
“啪”云蝶舞看着云纤衣手中的金钗,就惹眼的很,不管不顾打掉了金钗,落在地上,碎成了数片,好好的翡翠金钗一摔便不值钱了。
整个花厅里头,就听见了云蝶舞咆哮的声音:“混账东西,凭什么太子要送礼物给你,说,你是不是想跟我争啊,云纤衣,你该死的,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敢跟我争,你找死。”
云蝶舞扬手就要朝着云纤衣打去,躲,肯定能躲掉,只不过云纤衣不躲。因为外头有人进来了。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整个花厅。
云落尘进来就看见云纤衣被云蝶舞一巴掌打得倒在地上。
上前赶忙扶起云纤衣,用力拨开她的脸,脸上一道巴掌印清晰可见。
云蝶舞的力道可不小。疼的云纤衣牙齿都在发颤了。
“云蝶舞,你发什么神经。起先纤衣叫了你一块去的,是你不要去,碰不上太子,找纤衣发什么脾气。”云落尘头一次对着亲妹妹这般大声呵斥。
看着云纤衣的小脸,眼底是满满地心疼。
云蝶舞当下就有点被喊懵了,上前拉着云纤衣,不甘地吼道:“哥,我还是不是你亲妹妹了,你怎么就向着一个外人。依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我面前炫耀太子送了她金钗。”
说着,那委屈的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闻声赶来的江氏,抱住了云蝶舞,上前对着倒在地上的云纤衣便是一脚。
云纤衣生生受了一脚,暗骂着:该死的。
轻轻推开云落尘,委屈万分的跪在地上,不说话,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任由她们骂得难听,直接有脚步声靠近才大声喊冤:“大小姐,夫人,我没有,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太子为什么会到长公主府上。我知道大小姐喜欢太子,太子送了我金钗,我不敢拒绝,又怕大小姐生气,回来就将金钗给了大小姐,绝对没有大小姐说得那般不堪。我一个乡下丫头,什么都不懂,哪里知晓那么多,只知道,他们让我干什么就便做什么了。”
“纤衣,快起来。”颜老夫人冲进来,心疼地抱住云纤衣,“云德明,瞧瞧你女儿干得好事,你要是不想认这个义女,就给我这个老婆子令买个府邸,我们祖孙两个搬过去,不与你们一道便是了。”
紧随其后的云德明,连忙说道:“母亲说的哪里话。”转头对着云蝶舞喝道,“蝶儿,你简直胡闹。”
“我胡闹,自从她来之后,我们家哪里有过安宁,就是她作的妖,这个野丫头分明就是个妖女。”云蝶舞气急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江氏还在旁边不断应和着:“就是的,侯爷还是赶紧将人赶了出去。瞧把我们蝶儿气的”
“义父。”云纤衣泪眼朦胧地看着云德明,哆嗦地唇角无不显示着倔强,“大小姐误会,我不辩驳,我只为自己说上三句话。第一,赛马场非我要去,第二,比赛,马球非我上,第三,众人邀请,我听义父之命,必定带上大小姐,是大小姐不去。若说作妖谈何作妖?我又有哪一点对不起大小姐,大小姐你失手丢了马球杆,险些打伤太子,是我出手相救,小侯爷可作证,我好心奉上金钗,大小姐不要,还打我,小侯爷可作证。
难怪,长公主要赐我两个侍卫,原来是一早看透了,大小姐不喜我,想着来日是要害我呢。难怪燕王怜我命苦,让我有事必定找他。义父,即是府上容不下我,我便离去,找了长公主为依托”
云德明并不恼火的心,在听得云纤衣一番话之后,反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云蝶舞的脸上。
云蝶舞吃痛趴在江氏的身上,母女两被吓住了。
好半天才缓过来。
云蝶舞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德明,悠悠道:“爹,你打我。”
“我不仅要打你,还要罚你跪祖宗祠堂。”云德明喝道,“来人,把大小姐给我关到祠堂里头,不到明日早上不得放出来。”
“老爷,你疯了吗?分明是这个野丫头搅和的,关蝶儿什么事情啊。”江氏抱住云蝶舞,不肯依。
云德明不听她们说辞:“妇人,你懂什么,燕王何许人也?长公主又是何须人也。来人,带下去。”
下人们不管云蝶舞怎么叫唤,还是将她拉了下去。
云德明反过来关切云纤衣的脸可疼,一副好义父的模样的。
只有他心里明白,在经过他宠妻宠女,放任官职不要之后,这些年过的有多凄苦。好容易翻了身,他们侯府又恢复了往日光景,又怎么可以再让它萧条下去。
白白得了一个义女,却能攀上长公主,攀上燕王,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至于云蝶舞确实该教训一下,收敛心性了。不然日后如何坐稳太子妃的位子。
在他看来,云纤衣还是那个被牵着鼻子走,单纯无知的野丫头。
走上前宽慰了两句:“纤衣,你受委屈了。既然长公主对你那么好,记得常去拜访她,感谢一番。至于你义姐,就是小家子,她就是太爱慕太子了,往后太子若是真看上了你,你也莫要跟她争,知道了吗?”
云纤衣眨巴了两下眼睛,一副似懂非懂地模样:“知道了,义父。”
“乖孩子。母亲,纤衣脸上都打红了,一会叫下人给敷敷了。”云德明冲着在气头上的颜老夫人说道。
颜老夫人哼哼道:“要你多说,纤衣,咱们走,他们母女两就会冤枉你。”
话说着,颜老夫人就领着云纤衣出了花厅。身后的云落尘跟了两步,有些失落,可到底没有再跟上来。
一回到万福居,可把颜老夫人给心疼坏了。连忙吩咐张嬷嬷取了化血去淤的膏药过来。亲自为她上药。
“你说说,干嘛故意去惹云蝶舞,她娇宠惯了,打骂下人都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你了。”颜老夫人一边上药一边心疼得说着。
“我啊,故意的,祖母,你看看,云蝶舞是不是第一次被罚跪祠堂了。我那老爹现在是知道权贵可比他那个娇滴滴的女儿重要多了,谁得的器重更多,就偏向谁。再说了,云蝶舞本来就冤枉了。只可惜,他到底还是偏向了她,想让我乖乖做小,帮衬云蝶舞,哼,做梦。”云纤衣弯眼笑着,眼底一片狡黠。
惩罚才不过刚刚第一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