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庄生晓梦
皎月落沧海2021-04-13 08:302,655

  东方耀站在古琴旁,庄羽开始抚琴,他的琴声悠扬动听,古有李凭弹箜篌,空山凝云颓不流。庄羽的琴声也不输丝毫,那时正值夜晚,月色入户,庄羽指间流淌出的琴声仿佛将那抹月色凝固。

  东方耀听着琴声,思绪远游九天之外,他丝毫没有入睡的意思。

  庄羽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去床上坐着吧。”

  东方耀说道,“院长,我毫无睡意呀。”

  庄羽笑了笑,“等会儿你就有了。”

  东方耀听了庄羽的话,坐在了床上,庄羽的琴声慢慢变调,原先悠扬婉转,现在低沉呜咽。

  眼前这一幕,让东方耀想到了高山流水的典故,伯牙鼓琴,或志在高山,或志在流水,音乐就是有这种魔力,不同的曲调,让人置身不同的处境中。

  刚才还在九天之外,现在就身处一叶扁舟,白露横江,摇摇晃晃。

  东方耀渐渐有了睡意,琴声结束之时,他正好睡着了。

  那时庄羽消失不见,他走进了东方耀的梦里。

  又是夜幕时分,叶雪城走回自己的住处,那时房中没有光亮,他感到一丝庆幸,记得上一次,他在膳堂用餐的时候,轻羽走了过来,她说一起吃,自那以后,叶雪城每次用餐,她都会走过来,笑意盈盈地说一句,“要不,一起吃。”

  每次叶雪城都是婉拒,可她不听,直接就坐了下来。

  昨天,他回来看见轻羽躺在他床上,心想,以后她怕是也要常来,没曾想,他想错了。

  叶雪城走进自己的房间,他手指轻弹,桌上蜡烛就亮了起来。

  我天!叶雪城又被吓了一跳,轻羽像昨晚一样,躺在他的床上,她穿得更少,长腿毕现,上身酥胸半露。

  叶雪城走到床前,他轻声叫了一句,“轻羽?”

  轻羽没有要醒的意思,叶雪城接着叫了四五声,轻羽还是无动于衷,想来是睡得太沉?

  轻羽如出水芙蓉一般,这世间男子看见想必都会心动,当然,叶雪城是一个特例。

  他为轻羽盖上了一件薄裯,随后转身走到了书桌前,开始抄录诗集。

  过了好久,轻羽醒了过来,她有点痴怨地望着叶雪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好久了…”叶雪城放下手中的笔,他着实有点累了。

  “轻羽,你快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那时轻羽有点生气地说道,“你真的就这么不待见我吗?回来看见我躺在床上,就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这话叶雪城没法接,轻羽站起身,她很认真地说道,“姓叶的,你别假装清高,我的喜欢也是有限度的,你…”

  叶雪城打了一个哈欠,轻羽见状,怒不可遏,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三步并作两步,摔门而出,那时叶雪城食指轻轻晃动,他为轻羽整了整上身衣衫,那副旖旎风光,不能让别人看见。

  叶雪城躺到床上,头刚碰到枕头就睡了,周围犹有兰花香味,梦中却已无佳人。

  东方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在梦中仿佛踏入了一条光阴长河,在长河流逝中,他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以前的人生,都是上学,放假,考试,毕业,偶尔的叛逆就是到网吧与朋友通宵…

  十七岁那一年,他参加了高考,生活不再紧张压抑,那天晚上查分数的时候,窗外一道惊雷闪过,他在椅子上朝后倒去,醒后便来了这里。

  等这些场景一一闪过后,东方耀便醒了过来,庄羽还坐在那架古琴前。

  “院长…”东方耀欲言又止。

  “庄羽笑着说,“没事,我都已经了解。”

  那时庄羽心中不免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来自己的想象力还是贫乏了一点。

  “院长,我在文章中记录的事确实是我亲身经历。”

  “我知道,事情是真,可是它平平无奇,你能从中获得什么启示呢?”

  东方耀不知如何回答,确实是,他的过往实在太过平淡,那些演义小说里讲述的,江湖侠客,英雄豪杰,他们游历天下,识百种人,经千帆事,最终看见本心,得证大道,他也渴望这种人生,比上什么大学强多了不是。

  庄羽笑着说,“你的这文章暂且搁下吧,以后有了值得记叙的事情,再写也不迟。”

  东方耀听了这话,心中甚是感激,“多谢院长。”

  他准备要走的时候,庄羽又不紧不慢地说道,“夫子曾说过一句话,我想把它说与你听。”

  “院长请说,学生洗耳恭听。”

  “夫子曾言,既来之则安之,你既然来了这里,就应该好好把握现在的人生,切不可敷衍了事。”

  东方耀鞠躬行礼,“学生明白…”那时候的他,心中甚是诚恳,庄羽说得没错,现在他是东方耀,不是段一白。

  东方耀走出院长房间的时候,心中就在想,既然暂时不能学剑,那就好好学拳,第一步先不让人笑话!

  白松告别秀秀之后,来到锦城集市上,他原本打算打算买匹马,后来一想,去长平山要经过蜀道,骑马反而是累赘,还是买一把普通的剑,到时还是御剑飞行,不出半日,边能见到师父他老人家。

  锦城又名芙蓉城,城内恰有一座芙蓉酒楼,这家酒楼的酒号称锦城一绝,当初下山之时,赵睿曾让白松买壶好酒,他一直牢记在心。

  白松来到酒楼,清晨时分,酒楼里的客人并不多,小二看到白松,立马殷勤地跑了过来。

  “公子,有何吩咐?”

  “买两壶好酒…”

  “我们店里最好的酒当属竹海洞天酒…”小二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

  竹海洞天酒,白松早有耳闻,酒经上说,此酒入口柔醇,饮之便可忘忧。

  “那就拿两壶竹海洞天,劳烦小二哥了。”

  小二听了喜上眉梢,他转身穿过账台,走进后厨,不一会儿,他拿着两个酒葫芦走了出来。

  “公子,你的酒,总共八十两…”

  白松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小二找给他二十两碎银。

  “小二哥,这酒为何要装在葫芦里?”

  “公子有所不知,竹海洞天酒放在一般的酒壶里,酒味会有所流失。”

  白松看了看手中的两个葫芦,玲珑可爱,以后装酒就用它了,一个给师父,一个自己留着。

  芙蓉酒楼旁边便是春帆斋,此处卖各种奇珍古玩,还有江湖侠客所需的佩剑。

  白松走进春帆斋内,里面的的百宝格上放着各种新奇古玩,另有一古架专门放着精美秀气的长剑。

  白松走到放有佩剑的古架前,他想随便挑选一把,反正只是用来御剑飞行,并无其他大用。

  白松端详之际,听到一声言语,“伙计,我们买剑。”

  一主一仆走进斋内,伙计说道,“公子,请往这边挪步。”

  那两个年轻人来到白松身边,主子锦绣玉衣,书生意气,仆人皮肤白皙,面容清秀。

  白松没有理会他们两个,而是自顾自地挑剑,他在古架一端,发现了一把好剑,那剑形如修竹,古意盎然。

  白松伸手取剑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另一个人的手。

  是刚才那位锦衣公子,他也看中了这把剑。

  一时之间,白松竟有点尴尬,刚才那一瞬,他感觉自己摸到了女子的手。

  白松看了一眼那个公子,长得那叫一个水灵?书中曾写肤如凝脂,螓首蛾眉,这词用来形容他的相貌,竟然丝毫不违和。

  白松又看了一眼那仆人,他心里大致了解,这是富家千金带着自己丫鬟,女扮男装,出门游玩呢。

  锦衣女子说道,“公子,这剑能否让给我?”

  白松点了点头,他说道,“可以,不过在下想问一句,姑娘要这剑有何用?”

  一主一仆听到白松说出姑娘二字,她们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神色。

  那丫鬟说道,“你这小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白松笑而不语,她们那装扮确实天衣无缝,不过女子眉眼之间的风韵,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继续阅读:第十五章 巾帼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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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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