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以旋这么说,霍成泽的心猛的一跳。
“我是听见了你的回答,可是我总觉的那只是我一个梦而已。”轻轻的沙哑的声音诉说着心底的情意,“所以,我一醒来就来了,我在想这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
以旋摇着头,拼命的摇着头,微笑着,泪水却流淌的更凶猛,“不是……不是幻觉……”
握住六子胳膊的手颤抖了下,轻轻的松下,一步朝前走向以旋,紧紧握住了她的双肩,霍成泽有些不敢置信的再次问着:“不是我的幻觉吗?”
“不是……不是……”以旋不断的摇着头。
“你答应嫁给我?”霍成泽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他怕是小旋理解错了,虽然他的心已经抑制不住的跳跃着。
“嗯!”以旋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是灿烂的笑颜。
“你真的答应嫁给我?我不是做梦?”幸福来的太突然,让霍成泽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超过了子期在阿旋心中的分量。
“嗯,不是做梦!”以旋再次的点着头,“我答应嫁给你!”
一下子,霍成泽猛的把以旋拥入了自己怀中,幸福的泪水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有这一天,真的不容易,甚至,他早已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落寞苍凉,可是,幸福真的从天而降了,第一次,他从心底里感激上天。
低沉的脚步声,一步步的走进了大厅,一双鹰鹫般凌厉的眼眸望着面前紧紧相拥的两人,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的紧紧握着。
“表……表哥……”一旁的六子首先看见了凌子期,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忽然感觉一阵寒风飘过般的寒冷。
“子期?”这一声,把沉浸在喜悦中的两人也惊醒了,霍成泽松开了以旋,两人一起看着面前的凌子期。
凌子期站在那,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心,痛,很痛,那是一种融入骨血后再生生剥离的痛,从他的亲生母亲过世后他就再也没这样痛过了,一直以为自己能笑着面对任何的风浪,可是,终究还是不能。
“小旋,过来!”依旧是柔声的语气,却多了几分让人不容抗拒的气势。
以旋的心“咯噔”、“咯噔”的跳着,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残忍,是的,很残忍!她情愿子期愤怒的指责他一顿,然后愤然离去,而不是现在这样微笑着仍旧亲切的喊她“小旋”。
脚步一步步的朝凌子期走去,“啪”的却被霍成泽拉住了,“不要去!”声音依旧沙哑,却无比的执着。
以旋的脚步顿住了,她看着霍成泽,憔悴的眼神让她心揪。
“小旋,过来!”凌子期的声音再次的响起。
“不要去!”霍成泽也不放松,他怕,怕以旋刚才的话只是一时兴起,怕凌子期会让她再次动摇。
以旋看着霍成泽,然后说道:“霍成泽,你先回医院去吧,和子期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不,一起。”简单的三个字,却很有分量。
“不用担心,我们的事总要自己说清楚。”
“阿泽,以旋说的对,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回医院吧,你刚苏醒,身体受不了,回去得让医生再仔细检查下。”六子也劝道,他现在这都能感觉到从凌子期身上发出来的寒气。
看着以旋对着他点着头,霍成泽终于松开了手,“我在医院等你。”
霍成泽和六子走了,凌子期没有和他们说一句话,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以旋,这个自己此生最爱的女人,一直支撑着他走过那最坎坷岁月的女人……
“子期……”
以旋想说话,却被凌子期打断了。
“小旋,一起去个地方吧。”说着,凌子期也不等以旋同意,直接就拉着她走了出去。
车速开的很快,以旋还从没有见过子期开过如此快的车,快的让她害怕,可是凌子期的车子却始终自如的穿梭在车流中,而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始终很镇定。
这车速不禁让以旋想到了上次霍成泽玩的赛车,只有赛车手才能具备如此的敏锐度。
难道子期也玩赛车?
以旋没有问,这速度已经让她不敢说任何话了,有一个差池,那就是车毁人灭。
A大,让以旋没想到的是凌子期带她去的地方竟然是A大,自从毕业后,她再也不敢踏足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太多他们共同的回忆。
下午五点的校园,此时已经人来人往,学生们大多已经下课,校门外的小摊生意依旧是那么的红火,每个摊贩前都围满了学生,炒饭、米线、快餐、葱油饼……各色各样的小吃,摆了长长一条街。
学生们有的手里拿着书,有的背着包,耳朵里塞着耳机,手里摆弄着手机,或者三两成群的围在一起聊天等待着自己的晚餐。
“没变,还和我们毕业的时候一样的热闹。”凌子期感叹着。
“只是每天来来去去的人变了。”以旋轻声的说着,这个校园每天都在演绎着不同的故事,有人欢喜,也有人忧伤,在这片土地上,留下她太多的纯真,这里记载着她太多美好的回忆,美好的让她再也不敢碰触。
凌子期拉起了以旋的手走进了学校的大门,虽然还是冬季,可是寒冷也挡不住A大秀丽的美景,两人沿着大道走着,一直走到了六号楼前那颗百年梧桐树下。
“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在这颗梧桐树下,那一天,你穿着一件粉红色的T恤,下面穿着条白色的裤子,扎着一条马尾,甩来甩去的朝着这边走过来,步履轻盈,张扬着清春活力,只是那么一瞥,我的目光就定格在你身上再也移不开,那时我还不知道我们会是同学,其实,我真的无比的感激老天的安排,让我遇见了你,你身上总是透着一股吸引人的气息,让我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你。大一的那段日子,其实我的生活是一团糟,母亲车祸去世,我那时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竟然是凌正天,母亲要我认祖归宗,可是我不想,一个辜负了我母亲那么多年的男人,一个从小就没有尽过任何父亲责任的男人,我不认为我还有认他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