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阳最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越是古怪的越想拿来研究研究,夏弦月有理由相信,蛊虫对他有足够的吸引力。
她是个不讲究义气的女人,巫族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只要在家里面安静的蒙着被子睡大觉就好。
夏弦月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就是不出门,这样不论是阳和公主府里的糟心事,还是李昭阳这个拈花惹草招人惦记的,就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为了不让可怕的小虫子爬到她的房间,夏弦月特意允许了冥王进她的闺房,甚至还很是大方的将床铺分给了冥王半个。
“王爷,你睡在床外边。”她拍着身旁的位置,很是诚心的邀请冥王入睡,还很是贴心的帮冥王把床都铺好了。
冥王看着床上大红的鸳鸯被子,几乎不用猜,他就知道夏弦月想的什么。“原来本王的新婚喜被,是专门用来避邪的!”
话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夏弦月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被子是他们两个人的,她有权决定什么时候用。
“喜庆的东西就是在不喜庆的时候用的,王爷不想盖?行,我给你换一床别的。”
她也是脑子秀逗了,冥王一生都生活在乌漆嘛黑的冥界,自然不喜欢红彤彤的东西,他也不怕巫族的虫子,盖什么都一样。
夏弦月相信,冥王也不喜欢小虫子出现在他的周围。
自己的意思被扭曲误解,偏偏夏弦月还总是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让冥王有气都发不出来,只能憋闷在心里面。
不等她给冥王找铺盖,夏弦月就看见冥王直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晃眼的功夫,冥王上下脱了个精光。
夏弦月傻了,她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有一具白花花的全裸的身子在她眼前像是慢动作一样被放大。
“你你你……”她指着冥王没有被锦被盖起来的上半身,有些说不出话来。
冥王装傻,“本王怎么了?”冥王作势要掀开被子,真诚的看着夏弦月,“是不是蜡烛没有熄?本王下去?”
冥王动作快,被子被撩了起来,吓得她赶紧闭上了眼睛。“你个暴露狂,谁睡觉……睡觉……”
最起码应该穿个里衣啊!夏弦月憋的脸都涨红了,索性钻进了被窝里面,“好了,王爷去熄蜡烛吧。”
看着小丫头清纯到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冥王满意的笑了,别以为他忘记了夏弦月看李昭阳那小子的样子。
那种打心底里的欢喜,固然有久违重逢的喜悦,可里面还夹杂着连夏弦月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感。
夏弦月是他的王妃,他绝对不允许夏弦月被别的男人抢走心,不过是个道家的小弟子,也敢和他堂堂冥王抢?
冥王记得,人界的女子很讲究,看了男人的身体,心里就不会有别的男人了,想来,夏弦月也应该是这样。
幸亏夏弦月并不知道冥王的想法,不然非得吐出一口心头血来,她裸体男人看的多了,虽然都是鬼,那也是男鬼!
钻进被窝里的夏弦月将冥王骂了千百遍,气呼呼的睡着了,冥王悄悄的将夏弦月的被子扯了一条缝。他就不信,晚上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夏弦月是个最会吸引麻烦的人,冥王相信,蛊虫一定会往他们这儿聚集的。
事实上,冥王猜的不错,午夜时分,小虫子爬过的地方,传来阵阵沙沙作响的声音。
夏弦月能够看见小鬼儿,听觉也很是灵敏,即便身边睡的是冥王,她也不敢在深夜完全的将自己的命交给冥王。
几乎是在冥王醒的时候夏弦月就醒了,鉴于对虫子的恐惧和恶心,让她忘记了睡前尴尬的一幕。
特别是,冥王早有准备,她几乎毫不费力的钻进了冥王的被窝,紧紧的抱着冥王的身体。
“王爷,蛊虫进来了,怎么办?它们会不会往床上爬?”夏弦月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冰凉的身体,并没有让她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劲儿的地方,脑子里想的都是遍布虫子的恐惧。
冥王轻轻的拍着夏弦月的脊背,小声的说道:“乖,这些虫子都是晚上用来探路了,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现就好。”
月上中空,即便没有点蜡烛,房间里的角落还是能让人看的清楚,即便隔着床幔,夏弦月依稀能看清地上密密麻麻蠕动的影子。
冥王趁着夏弦月满腹心思都放在了蛊虫上面,直接将隔在两人之间的被子给踹走了。
“巫族在皇城行走不易,但是这种小虫子却意外的适合探路,且不容易被人发现,这种虫子似乎于常人无碍,不然府里的侍卫,定然会发现其中的蹊跷。”
这让冥王想起来李昭阳莫名其妙送给他的一个小瓷瓶子,说是有惊喜,当时他觉得瓶子古怪,就给揣在袖子里面了。
难不成这就是那小子说的惊喜?让他看见了夏弦月能看见的东西?
夏弦月明白冥王没有骗她,她可以听见远处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却没有听见人的惊叫声,只远处的猫头鹰会发出咕咕的声音。
“王爷,你说,京都里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吸引巫族的?”边疆蛮夷之人,轻易不会踏足蛮夷之外的地方,可现在,蛮夷不仅来了京都,还闹了这么大的动静。
她想不出京都除外厉鬼还有什么能够吸引诡异之人的东西。
夏弦月心里紧张的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蛮夷的巫族?夏弦月不自觉的想要将冥王抓得更紧。
只,她一动,就明白了她一直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是遗忘了什么东西。
她现在整个人都贴在了冥王身上!清凉的身躯,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仰着脑袋,看着冥王的脸。
冥王的手还在她的脊背上安抚的拍着,可是,她有种想要弄死冥王的心!“王爷,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咬牙切齿的她,毫不犹豫的在冥王宽阔的胸膛上留了一条长长的五线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