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拐子藏得比较深,便是他们两个用了追踪术,也没有感受到小孩子的气息,但是将小孩儿的衣服烧掉,还能看见淡蓝色的火焰,就证明小孩儿还没有死。
“奇了怪了,王爷,您感受到小孩儿的气息没有?”
夏弦月刚成为冥王后不久,对于冥界的术法还是一知半解,虽然在无意识中得到了冥王后的传承,但是,她还没有到精通的地步。
冥王摇了摇头,从妇人的脑袋上扯下了一根长头发,用长头发包裹着小小的火焰,“去!”小火苗嗖的往外飞了出去。
冥王拉着夏弦月,顺着小火苗幽暗的火光的方向找了过去,只是,他们两个在城里面兜兜转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小孩儿的踪迹。
“小丫头,你觉得以崇明道长的力量,会不会完全掩盖一个人的气息?”
没办法,这个地方,他们两个人也只知道崇明道长是不同的,在一个,便是巫族的圣女会有通灵的本事,只是,巫族圣女已经乱了心智,找她也没用。
“宸佑,你是在怀疑臭道士拐卖小孩儿?”
夏弦月嘴角掩饰不住的抽搐,实在是不知道冥王是怎么得知这个结论的。“崇明老头儿就算再不靠谱也不会做这种缺德事。”
更何况,这个小孩儿已经丢失好几天了,崇明道长才从冥界回来,又守着巫族圣女,哪有机会作案?
冥王见小丫头这么信任崇明道长,推卸责任的心思也就淡了。
“掩盖活人的气息,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宸佑双手一掐,将游走在人界边缘,福泽引导死魂投生的阴界使者给拘了上来。
脑门上长了一个大包的阴界使者,手上拿着长长的铁链子,揉着脑门,晕头转向从地下钻了出来。
“谁,谁拘了我?”此使者有些大舌头,瞪着冥王瞅,在感受到宸佑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就更结巴了,“大大大人,您有何时需要小的?”
阴使弯着身子鞠躬,腰杆几乎成了一个直角,低垂着头,像是完全不知道累似的。
宸佑将她揽在了身后,皱着眉头问道:“你负责这个小县城的人类生死,可有见过一个小孩儿的灵魂?”
阴使有些不明所以,仰着脑袋,也不起身,反而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破本子,上面画着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最近这里死掉了八个小孩儿,都是小男孩儿,不知道大人问的是哪个小孩儿,可有画像?”说到正经事,阴使也不大舌头了,反而将最近小孩儿的死因赘述的很是清晰。
“八九岁的小孩儿,正式调皮的年纪,有河沟里淹死的,发高烧病死的,也有得了痢疾撑不下去的。不知怎的,这些小崽子都是家里的独子,死掉了,也听可惜的。”
阴使对生离死别的事情见得多了,但是最近见到的都是同样的撕心裂肺的家庭,说不惆怅,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天理循环,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若是碰巧是闹了瘟疫,死掉的小孩,可是比现在多了千百倍都不止。
小鬼儿的同情心,不值钱。“大人可是觉得哪里有不妥当?”
夏弦月钻出了半个脑袋,笑着说道:“你可知这些死掉的孩子,生前有什么征兆没有,比如说,小孩儿丢失什么的?”
“丢小孩儿?没有!”阴使想了想,还真的没有从小孩儿的魂魄里面找到这样的讯息。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夏弦月指尖弹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火焰,将阴使给放走了,“阴使的指责不在于此,咱们找他也没用。”
小孩儿的灵魂信息,只在这座县城里打转,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囚笼一样的地界,他们两个沿着县城的地方走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过任何的阵法。
这也就是说,小孩儿是活在这个县城里面的,不知道被谁给藏起来了。
夏弦月拉着冥王,找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地界,坐在了房顶上面,将整座县城都映在了眼里,“宸佑,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高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悄无声息将一个小孩子给藏起来?”
夏弦月很是慎重的在考虑这个问题,很快,她的思绪便被远处的嘈杂声给吸引了过去。
“快点儿,快点儿,烧热水,烧热水……”远处的一户人家,房间里流出灰暗的烛光,院子里因为有火把的照耀,倒显得更加的亮堂。
声音才传过来不久,便听到小娃娃的哭声,以及忙乱的人家喜极而泣的拜佛声,“佛祖保佑,我的孩子又回来了,佛祖保佑……”
新生儿出生,总是伴着各种喜悦的气息,环绕在她身上的沉重感,也因为这难得的喜事,将惆怅给冲刷掉了。
“王爷,看来秋儿在奈何桥上做事很是兢兢业业,不然,这户人家,还不知道多久才能生出来一个小崽子。”天知道奈何桥上排了多少的人。
妇人生产的血腥味,对于他们这种鬼物,很是敏感,而且,这种味道,着实不太好闻。
悄无声息的夜晚,有人欢喜有人愁,听着乡下独有的公鸡打鸣的声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而苦苦寻找孩子的母亲,也开始踏上了征程。
妇人拄着破木头,挨家挨户的询问,背上的包袱,被妇人视若珍宝。
“娘?娘!”街角处的小孩童,远远的看见弯着身子的妇人,手里捧着一个大肉包子,飞快的向着妇人跑了过去。
妇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接扔掉了手里的破木棍,跑着奔向了自己的孩子,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宝儿,宝儿,我的儿子,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母亲给急死了?宝儿,宝儿?”
妇人将怀中穿着干净的孩子从怀里弄了出来,上上下下的打量,恨不得将小孩子的衣服剥了,看看孩子身上有没有受伤。
小孩儿举着肉包子,对着妇人说道:“娘,儿子给您留了一个肉包子,您快吃。”
热气腾腾的偷包子塞到了妇人的嘴边,妇人哽着嗓子,吃了一口包子,怀里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