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嬷嬷有计谋,但她只是一介奴才,手里根本就没有势利,若不是夏和阳在阳和公主心里还有一丝母女情可言,保不准阳和公主就要抛弃这个大女儿了。
“我的儿?”阳和公主在见到夏和阳苍老、憔悴的面容时,生生吓得险些摔倒在地上。阳和公主捂着嘴巴,有些不敢相信。
若不是房嬷嬷确定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大女儿,她都让奴才把人给丢出去了。
明明上午大女儿出去的时候,还是正常人,中午回来,竟然变成人不人鬼不鬼?阳和公主捂着嘴巴,“查,给本宫好好的查!”
到底是谁这么恶毒,竟然胆敢陷害她的女儿?“房嬷嬷,府里的忍受你尽管调配,本宫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
特别是在听闻问题是出在“美容丸”上,阳和公主便一阵心悸,她可是记着,大女儿第一时间得了这东西,便想着等用的好了,便给她这个母亲送一份。
阳和公主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一阵庆幸。
房嬷嬷离阳和公主很近,几乎是将阳和公主所有的反应看在了眼里,心里一凉,阳和公主,怕是对郡君也没有多少的母女情分。
也怨不得因为迷信,将刚出生的二小姐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因为夏弦月对夏和阳有了这次的恩情,房嬷嬷难得的怜悯起来夏弦月。
不过,阳和公主府的忍受虽多,但这些人并没有真正接触过蛊虫,只能找到“美容丸”是维嘉庶女卫玲玲奉承自家小姐的,蛊虫是谁放进去的,根本查不出来。
卫家老爷乃是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内里的根基很少,只是卫家的嫡女嫁给了当朝左相为继室夫人,让房嬷嬷有些拿捏不住。
卫玲玲虽为兵部尚书的庶女,却是得宠的那个,其姨娘,更是兵部尚书的心尖尖,便是连尚书夫人都要避其锋芒。
区区一个庶女,只有巴结郡君的份儿,量她也没有胆量把手伸到郡君头上。那又是谁?
阳和公主说到底与当今圣上的没有亲情可言,不然驸马将军夏勇广,这么多年也不会空有名头,而没有半分实权。
待房嬷嬷将其中涉及的关系说给阳和公主听,房嬷嬷很是替自家郡君心酸,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还是亲生母亲!
“嬷嬷,别哭了……”昏睡了不知道多久的夏和阳,醒来便看见房嬷嬷默默的流泪,安抚的着说道。
她虽然昏睡,但是并不是真的什么意识都没有,断断续续听着,心里竟然渐渐有些明白了,夏弦月这么多年的感受。
只,一想到夏弦月,夏和阳心里就一阵怨气。
“母亲这边不愿意继续往下查,咱们也能知道谁下的黑手。辅国公的小孙子李昭阳是个有本事的,咱们只要让人跟着他就知道,到底谁要害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睡醒一觉,夏和阳不在高高在上,性子竟然变得沉稳了起来。
“辅国公的小公子?”房嬷嬷有些惊讶,她不是不知道自家郡君对那个小公子的执念,“既然他救了您,为何不亲自把您送回来?”
郡君骨瘦如柴,还硬撑着一口气回来,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提到李昭阳,夏和阳脑子里最深的印象,就是那人大声管她叫“鬼”,还不断呕吐的模样,本就阴郁的脸,就更黑了。
“哼,辅国公的名头是好听,可空长了一副好皮相有什么用?学的东西,人可是和‘扫把星’一样,邪性的很!”
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保不准也是克人的,能和夏弦月搅合在一起的男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嬷嬷得空去和母亲说一声,辅国公府的小公子也不用谋划了。”她这幅鬼样子,就算是出嫁,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房嬷嬷盼着自家郡君能够看开,可夏和阳真的看开了,房嬷嬷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郡君曾经是个多么鲜活的人儿啊,可是现在,竟然连起身都起不来,还需要小丫鬟来扶着,老嬷嬷又抹起了眼泪。
有了府里面查到的东西,房嬷嬷急忙派人将消息送到了贤王府,至于辅国公府,房嬷嬷却是不敢惦记,她能送到贤王妃处,也是盼着夏弦月能顾忌一下姐妹亲情。
夏弦月拿着阳和公主府送来的小纸条,啧啧称奇。“我的亲娘啊,终于有人想到本王妃了,可惜,只是个老嬷嬷。”
秋儿端着厨房送来的桂花蜜,翻了个大白眼,“能有人惦记小姐,小姐您就知足吧,这消息送来的正好,早日把恶心的东西弄干净了,您也不至于天天躲在屋子里。”
夏弦月不出屋子,连带着也不让冥王出去,两人天天杵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可真没什么意思。
“哼哼,你就是不愿意伺候我。”夏弦月拿着画本子哼哼,也实在是厌恶透了每日夜里不断骚动的蛊虫,恶心的整个人发麻。
“行了行了,赶紧让人把这纸条送给李昭阳,省的他在京都里上蹿下跳,连点儿苗头都找不着。”
辅国公府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偏偏这小子不愿打扰老夫人,不敢动用府里面的势利,只一个人一只鬼,在京都里四处乱晃。
京都里的势利,夏弦月没有关注过,初二将卫家和左相楚家关系分析了个透彻。
楚左相,老牛吃嫩草,臭不要脸;卫尚书宠妾灭妻渣男一个,为博前程,连子女都不顾,狼心狗肺。
夏弦月看着事不关己的冥王,很是不小心的踹了冥王一脚,“你天下也是你们家的,这么多蛀虫,你这做王爷的,就不想着规整规整?”
好歹也是掌控冥界的人,虽然现在被迫下岗了,还被赶了出来,但曾经用过的手段也应该有吧?
冥王把腿挪倒了另一边,瞪了一眼夏弦月,很是不客气的说道:“凡间的事情跟本王有什么干系?蛀虫多了,那也是老皇帝的事儿。”
“可你现在是老皇帝的宝贝二儿子,若是官逼民反,你就不是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