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想到了景邰蓝,她不想再让她再误会自己和常安的关系了。
常安自然了解她内心的顾虑,于是主动给她吃了一计定心剂,“你放心,我对你现在仅仅只是朋友的感情,虽然被你拒绝真的让我很痛心,但是我也不想造成我们彼此的困扰,所以,今后我都会跟你保持距离。所以,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叫常医生是不是还是有点太见外了?”
躲避的心情被戳穿,这让她感到很愧疚,常安对她这么好,但是她对他的态度却越发冷淡了,实在很对不起他。
“对不起,常医生。”
“嗯?怎么还叫我常医生。”常安皱着眉,撅着嘴看起来很委屈。
“常安……”
苗默默试探性的叫出他的名字,感觉好久都没叫了,突然感觉有些陌生。
“嗯,这才对嘛,叫名字果然要动听很多。”
说完,他满意的站起身,你先休息吧,我还有门诊,等我下班之后,把常宁叫上一起吃个饭吧,她这两天一直想过来看你来着,但是我怕她打扰到你,所以一直没让她来,她该对我有意见了。
“常安……”
“嗯?怎么了?”常安转过身。
“我今天能不能回家?我想回家了。”
当作为患者的苗默默身处医院的时候,闻到萦绕在鼻间的消毒水气味,或者听到还有移动床滚轮划过地板的声音,也只不过会加重她的悲伤罢了。
“好,可以,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帮你办出院手续,需要我打电话通知韩休过来接你吗?”
常安其实很乐意自己亲力亲为的,但是他知道苗默默肯定会拒绝,所以才慷慨的把这个表现的机会,让给韩休。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只不过是右手伤了而已,她的腿还是完好无损的,怎么不能自己回家呢?
“不行,我不放心,我还是让常宁送你吧,不然她见不到你,一定要在我耳旁不停念叨。”
“那好吧。”常安的距离感,让她很是安心,如果她提出要自己送她,她还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拒绝呢。
常宁收到消息,很快就赶到了医院,殷切的帮苗默默拎着手中的东西,常安把药开好,给苗默默写了很详细的一个用量的注意事项,虽然他自己都觉得很多此一举。
常宁一路上很照顾苗默默的情绪,她只是会浅浅的对她笑,实际上却是一言不发,她只好它并没有打从心底开心起来,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
“嗯,默默,我看新闻了,韩休家里出事了。那他最近应该很忙吧,要不要我搬来照顾你,毕竟你一个人,吃饭什么的都不是很方便。”
右手不仅仅对一个医生重要,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如果缺少了右手,即便是最简单的发消息都尚且很难做到,更别提日常生活了。
丢下苗默默一个人在屋子里,她真的很不放心。
“没关系,我已经给休打过电话了,他晚一点就会回来,他会照顾我的。”
苗默默在撒谎,韩休根本还不知道她已经出院的事情,她只是想一个人待着罢了,因为她不想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递给自己身边的朋友。
“这样啊……”听到她这么说,常宁总算是放心了一些,同时她又感到有些失落,毕竟她才跟苗默默见面没多长时间,原本想尽自己的一分力,多陪陪她照顾她的,但是她又不能夹在她和韩休的中间当电灯泡,这会让她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当的实在是很不够格。
“那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家住吧。”她钻进默默的卧室,帮她把床铺好,就识趣的打算离开了,时间不早了,韩休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默默,那我就先回家了,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拨打我的电话,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好的。”苗默默看着她,露出欣慰的笑容,常宁摆了摆手,消失在了她的家门口。
关上门,这个密闭的空间,再一次只剩下她一个人,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不停走着,像极了她毫无波澜的心跳声。
开完会议,韩休在公司里了解了一下韩氏最近的现状。非常不容乐观。
从韩父出事到现在,韩氏的股价已经快要跌停了,虽然在他上任的新闻发出之后,有过短暂的回升了,却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徐家所在的城市,天市的所有投资案,全部撤资了,那些项目进行到一半,因为资金问题,被迫停止。原本一直合作的一些合作伙伴,担心自己的项目,也一直在打连环扣。
才刚一上任,就遇到了如此严重的问题,还是让他感到非常头疼。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挨家挨户打电话给各大合作伙伴,卑躬屈膝的请求别人相信他,给他一点时间。
在小松的印象里,韩休一直都是冷酷傲气的,他生平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不断跟别人应酬交涉,像他这种心怀一个乌托邦的浪漫男人,就应该安安静静的在工作室里设计令无数女人心向往之的裙子才对啊。
“小松,去看看我名下还有多少财产,全部提出来,用来补项目资金的亏空。”
韩休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额头,看样子十分崩溃。
“总经理,您是要拿自己的钱补空子啊,那可是您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积蓄,难不成全都要任它打水漂吗?徐家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就算您补上了那笔钱,他们一定也会百般阻挠的。”
小松作为韩休的助理,有时候不仅要处理工作室的一些问题,还会处理一些韩休的私人问题,比如他财产的管理和储存。
就算韩休身价过亿,但是跟韩氏比起来,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一杯水怎么才能够填满一整个池塘呢?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如果项目全面崩盘,公司很有可能会破产的,没有其它办法了。”
如果不是当初他父母过分信任徐家,急于扩张自己的产业,也不至于把二分之一的合作案,全部交给徐家。也就不会造成今天这幅局面了。
解决的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是小松不敢说,韩休又怎能不知道,只不过不想接受罢了,天真的以为自己的能力能够解救公司,却品尝到被现实毒打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