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想知道,可是听谢大人这样说,宋春雪有些无奈。
她坐了回去,看着店里的伙计很快端来面放在谢征面前,不由狠狠皱眉。
“你来了好一会儿了?等姚曼走了才进来的?”
谢征拿起筷子,“来早了岂不尴尬。”
宋春雪嘴角微抽,“现在也尴尬,我尴尬。”
“没看出来。”
“……”行吧,宋春雪抬手,“小二,来壶酒。”
话都说到这份上,她还要那点薄面做什么。
“你想吃什么下酒菜?”她礼貌询问。
“猪耳朵,黄须菜。”
“小二,再来一碟猪耳朵,一碟黄须菜,一碟炒大肠。”宋春雪叮嘱道,“大肠洗干净点,忙不过来我可以自己洗。”
这话引得面馆里的人纷纷侧目。
宋春雪浑不在意,她怕这小面馆没有她要的这些东西。
“客官您别担心,我们掌柜的爱吃大肠,他每次都要洗十来遍,最后用盐水花椒水泡三天,保证干净。”
“那就好。”宋春雪这才想起来问谢征,“大人吃大肠吗?”
“还好,能吃一点。”希望是真的干净,他原本爱吃,有一次碰到一股骚味儿的,再也没吃过,闻都不想闻。
他怀疑宋春雪是故意的。
“酒菜都有了,谢大人是不是该跟我讲讲,师兄这两年都去了哪里,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谢大人给自己倒了杯酒,小小抿了一口。
“他没跟你说?”
“……”这不废话吗,谢征怎么回事,从哪里染了股牛劲儿来?
看到她不满的神情,谢征没忍住低笑出声。
“果然,你的脾气越来越直接,这挺好,谢某羡慕不已。”
他怕宋春雪动粗,连忙正色解释,“我不是有意欺骗宋姐,道长这两年甚少跟人联络,我也就比你早几天而已,但这几日,我得到消息,山上的道观即将竣工,赵家却出尔反尔,不知使了什么把戏,害得道长连夜御剑离开,临走之前他来找过我,我猜测他这几日是去京城了。”
京城?
“师兄被赵家阴,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来金城的前四天。”
这么说,师兄那天来见她的时候,他已经扛过来了。
难怪当日师兄唇色苍白,定然吃了不少苦头。
“去京城干嘛,之前给他解药的人在京城?”
谢征咽下口中的面,“那解药有一味很贵重的药材,估计是去还钱了。”
说到这儿,谢征颇有些不满。
“我也认道长为师兄了,他却不用我的钱,大老远的跑去找你,明明谢某跟道长相识在先,我比你早三年。”
“嗯?”谢征这是在因为道长吃醋?
这是什么走向?
还有,谢征也跟师兄修行了?
“什么时候的事,谢大人现在是不是该喊我一声师兄?”
哈哈哈,万万没想到啊,事情还能变成这样。
还是要活着好啊,活着才能见证奇迹。
她忍住得意,面色平静道,“虽说你们认识的早,但没用啊,我六年前就认道长为师兄了,谢大人应该很清楚。”
谢大人摇了摇酒杯,声音温和,“可是道长说我突然开悟,擅长医术,将来去观中收徒,可以将他毕生所学全都传授于我。”
什么?
师兄竟然背着她,向谢征承诺了如此重要之事。
难怪上次他支支吾吾,说是有事情要跟她商量。
亏她还觉得欠谢大人的人情,不好意思跟他走得太近。
这才几天没见,谢大人竟然知道跟她争风吃醋了。
这……也不知道她是生气多一点,还是好笑多一点。
心中五味杂陈,没忍住多灌了些酒。
她重重的放下酒杯,“谢大人何时开始学医的?”
“医道不分家,两年前师兄闭关之前就曾留给我两本书……”
“啪!”宋春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抓着桌角,气势汹汹的追问,“多久?两年前,闭关前?”
谢征往后一仰,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原本想逗她两句的。
“是,很普通的两本书……”谢征看着她的眼睛,底气稍稍不足,“你该不会想打谢某吧?”
“不敢。”
谢征看向她紧握的拳头,“不至于,你若是不承认我这个师弟……”
“承认,我可太承认了,能当谢大人的师兄,等我百年之后可以跟无数先我而去的大小鬼们吹个够,你可是皇上看中的大清官,能跟谢征成为同门师兄弟,简直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呐,我一定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师弟。”
“……”谢征斜着眼看向自己肩上的手,头一次觉得,他还是不太了解宋春雪。
阴阳怪气的,让他害怕。
到了这把年纪,他没有执着于虚无缥缈的情爱,想要跟随自己最信任的人一同修行,怎么还招人嫉妒了?
真是,过于自信了。
宋春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缓的坐了回去,翘起二郎腿,抓了把掌柜的送的瓜子磕了起来。
“说,道长还送了你什么?”
“……”谢征喝了口酒,他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当身份发生变化,他是师弟她是师兄师姐的时候,她的确有动手的资格。
听道长说,宋春雪得了一把宝器,这两年因为那把宝器,她如今的身手,连道长都不敢试。
他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书生,还是少惹火烧身。
“没了,”他摇摇头,故作镇静的夹了口黄须菜,嚼在嘴里声音清脆,“他就送了我两本书。”
“哼,你以为我信?”宋春雪指了指他手上的串珠,“是不是道长给的?”
她连师兄都不喊了,可见此人有多较真。
谢征暗恼,大意了。
“不是,本官自己买的。”
“哟呵?”宋春雪笑了,豪气的跟他的酒碗一碰,“本官都出来了,想拿官威压我?”
“……”谢征扶额,宋春雪好像醉了,醉酒还很较真,身手不是一般好的人,他该如何对付?
难不成,今天这顿打,挨定了?
他咬了咬腮帮子,硬着头皮道,“谢某不敢,谢某知错,还请师兄别动怒,等道长回来了,你就知道,他口中最厉害的师弟是你,谢某连剑都提不动。”
“呵呵!”宋春雪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剑丢在桌上,“口说无凭,提起来让我看看。”
“……”
气氛焦灼之际,门外有人出声,“大人,对面茶楼里,江大人被王灿打了。”
福灵心至,谢征忙不迭的起身,“三娃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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