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余灿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有那么一点缓和。
我的眼神在他们两个中间来回移动。
有群众开始起哄，渣男单膝跪地，把玫瑰花举了起来。
余灿让我等她一下，然后走上前去，对渣男说：“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闺蜜跑回了餐厅，我没动，渣男没动，围观群众也没动。
渣男保持着这个姿势，似乎是有点尴尬，他开始没话找话：
“唐颖，你处心积虑想拆散我们想干什么，不会是喜欢我吧？我不会答应你的。”
我没答话，他继续大放厥词：
“看不出来你动作还挺快，转头就勾到姜沐了是吧？至于这么饥渴——”
站得近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我还没开口说话，余灿已经回来了，手里抱着满满一个大塑料杯的奶茶。
张诚被她的高跟鞋踹了一脚，歪倒在地上，转头又被奶茶浇了一头。
余灿觉得还不解气，捡起地上的玫瑰花劈头盖脸地朝他打过去。
边打还边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赶紧拉着她走了，被拍下来发网上是一回事，成了街头斗殴就是另一回事了。
为了这种晦气男人，不值当。
可能被余灿一高跟鞋踹瘸了吧，等我们跑远了拦到一辆出租车，也没见张诚追上来。
余灿在车上又哭又笑。
我感慨万分：“我闺女终于长大了。”
余灿和我开始清理通讯录，免得以后再被他浑水摸鱼。
周日的时候，我准备了一大桌菜，邀请了小群里所有好姐妹来家。
姐妹们都带了礼物，还提了两个蛋糕，表示庆祝余灿重新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你终于舍得跟他分手啦？”
“终于舍得弃养你的巨婴啦？”
“你是突然长了眼睛还是长了脑子？”
“医学奇迹！”
姐妹们嘴巴却是比较毒，相比之下我还算是一股清流。
我安慰快要哭出来的余灿：“没事没事，姐妹们损是损了点，但都是在意你的。”
有姐妹附和：“一开始我就不赞成你跟他好，我都恨不得变成你爹妈，棒打鸳鸯，但是小颖说这样不行，反而让你更对他上头。”
“就是就是，没想到这种人竟然还家暴，也算是上天眷顾，让你早一步认清他的本相。”
余灿眼泪汪汪：“我是不是真的很愚蠢，差点把好朋友们都赶走了？”
闺蜜们一边哄她，一边又损她，不过这回余灿看起来很开心。
大家聊得正热闹，我忽然收到姜沐发来的消息：“是不是应该给我记上一功。”
他应该是看到了我的朋友圈吧。
我笑了一下，却打字说：
“你找的证据呢？”
“办事不利，给你一记铁锤。”
他回复了一个被敲头的表情。
10
过了好几天，我陪着余灿回家收拾东西。
她家里现在大概还有好多碎片没清理。
才打开门，我俩就撞见非常辣眼睛的一幕。
那个女人反应挺快，迅速从张诚身上下来。
她看到我举起手机，朝我喊道：“拍什么呢！不许拍！”
我冷笑道：“姐姐，你做他的小三，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
她的回答让我俩惊呆了：
“什么小三，说这么难听，我们次次都是结清了的好吧！不涉及感情交易。”
好家伙……
他试图找余灿说话，但是余灿只有一个字：
“滚。”
那位姐姐都穿了衣服走了，张诚还赖着不走。
余灿对他说：“不走是吧，你想让今天的事传遍朋友圈吗？”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余灿这么硬气，看来她真的已经对张诚失望透顶了。
张诚被扫地出门之后，余灿几乎把家里所有东西都清洗了一遍，像床单枕头这些东西干脆直接换掉。
我再见到余灿的时候，她的状态又整个都不一样了，突然变得耀眼迷人。
张诚也没有再来骚扰过我们，可能是害怕我们手里的把柄，不过更多的原因，估计是因为有了新目标。
公司老董的千金。
这位千金快毕业了，据我听说，只是过来混个实习而已。
我还听说，每次余灿都尽量避开张诚。
有人说这是因为不爱搭理张诚，有人说她其实看起来很失落。
尽管有姜沐这个眼线，我也不是很拿得准她心里怎么想。
不过，余灿显然看破了我那点猫腻。
“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
我一愣：“什么实话？”
“你跟姜沐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
“太不厚道了吧，怎么都不告诉我，是不是好闺蜜？！”
“……”
“从实招来！”
“那什么……昨天……”
不愧是亲闺蜜，也太敏锐了吧！
余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她告诉我说，现在部门有一个去总公司的名额，她有七成的把握拿到。
我眼睛放光：“好事啊，可以升职加薪，肯定要去啊！”
余灿点点头：“我会去的，不过总公司的地址在C市，我俩见面机会就少好多，不过对于你来说没影响，反正现在有姜沐陪你了。”
我难得在闺蜜面前脸红，开始用抱枕锤她，试图转移注意力。
没过多久，我才听说，张诚也是余灿的竞争对手之一。
不过这段时间，余灿在我面前提都没提起他，想来应该根本不在意了。
但张诚却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余灿。
他竟然还找到我家来。
11
单元楼下，灯光昏暗，我俩防备地看着张诚：
“你想干什么？”
“灿灿，我有事想单独跟你说。”
余灿没松口：“就在这里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当着我的面说了：“灿灿，你跟我复合吧！”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真的只有你对我好，只有你是对我完全真心的。”
“灿灿，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自私自大，不把你放在心上，现在浪子回头了，我以后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只对你好。”
张诚声情并茂，甚至跪在了地上。
我差点笑了出来，但是余灿神色严肃，也并没有想走的样子。
张诚似乎得到了鼓励，他问道：“你同意了？”
余灿两只手揣进兜里：“同意？你跪一下就完了？”
张诚愣了一下，赶紧说：“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肯做，灿灿，只要你愿意跟我复合。”
“你不多说两句好话，再做出点承诺，怎么能行呢？”
我扯了扯余灿的袖子，示意她赶紧走，她却小声对我说：“小颖你先上楼去吧，我来跟他说。”
我进了单元门，但是没上去。
没过一会儿，我看见张诚带着余灿屁颠屁颠地走了。
我赶紧打电话给她：“他找你什么事，不会是为了名额吧？”
“对。”
“所以你答应他了？”
余灿似乎在笑：“答应了，我退出之后，他就可以去总公司，他说以后只会有我一个，也会给我一个很好的生活。”
我感觉难以置信：“姐妹，你脑子呢？很好的生活不能自己给？”
她仍然在笑：“爱情……总是很重要的嘛，而且，我又可以跟你在一起了呀！”
我：“你现在别跟我说话。”
我发消息问姜沐，他也没有过多给我透露这件事，毕竟是公司内部消息。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你也不能让她按别人的想法去走，对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我还是气得不行。
姐妹们也试探性地在群里问了几句。
余灿说：“我没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