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辰率先的感觉到的时候是秦夜爵微动的手指,她狠狠一震,眼睛瞬间凝固在眼睫里,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她立刻抬起头,仓促急切的看过去。
当泪眼朦胧里,男人缓慢的眨动双眸却又凝神贯注的看着她时,苏星辰全身猛然一震!
她就这么看着他,真的以为是在做梦,嘴唇都翕动着说不出话来。
“秦……秦夜爵??”
秦夜爵的黑眸如同夜空下的浩瀚深潭,带着脉脉又沉稳的力量。
他安静如雪的看着她,然后轻轻的,缓缓的启唇。
“辰辰。”
这两个字像是穿透了一切,直抵苏星辰的心脏,她蓦的瞪大了眼睛,一汪盈盈如水的眼泪还在眼睛里。
“你……”
她怎么都不可能忘记,这是秦夜爵对她的称呼,带着宠溺,带着刻入了骨髓一般的情爱,那是只有正常的秦夜爵才对她的称呼。
苏星辰心上颤抖,小心又沙哑的开口:“你……叫我什么?”
秦夜爵的大手轻轻的反握住了她的手,黑曜石般的眸里闪着灼然的光,他一字字的再次开口:“辰辰。”
苏星辰顿时泪盈于睫,她似乎不用再问了,因为就是从秦夜爵此刻的目光,她似乎就已经感觉到了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恢复了是吗?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秦夜爵唇边的笑意如同阳光下的蔷薇般妖冶,他微微点头:“对。”
就这一个字就像是将苏星辰从地狱彻底拉回了天堂!
她简直不敢相信,眼泪落的更急,也更加急切上前捧着秦夜爵的脸颊,仔细的看着每一寸:“你全都想起来了?”
“是,全部。”
苏星辰喜极而泣:“真的?太好了!”
她片刻之前都好伤心好伤心,可是此刻却彻底的活了过来!
秦夜爵叹息般的舒出一口气,将她的身子拥入怀里:“已经好了,辰辰,我已经好了。”
苏星辰真的想腻在这个男人熟悉的怀里永远都不用起来,她紧紧的抱着他,心里那种狂喜的冲击无论如何都散不去。
秦夜爵也不急,清隽沉稳,他的大手轻轻又安慰的抚着她的发,知道时间还很多,足以他跟她说许多话。
苏星辰就这么在秦夜爵的怀里呆了好一阵之后,才又急忙撑起身,手忙脚乱的擦着眼泪。
她那个呆萌又可怜的样子让秦夜爵眸里瞬间柔的化不开。
他轻触着她的脸颊:“似乎一个世纪没见你,你还是这么这样,一点都没有变。”
短短的这一段时间,在他的记忆里,真的像是一个世纪一般的遥远。
苏星辰却急急的握住他的手:“你全部想起了,可是那个药呢,那个洛青瓷给你下了这么重的药,你现在怎么样?”
秦夜爵微抿着薄唇,点点头:“我现在感觉还好,洛青瓷给我再次下药的那一幕我也都记得,但是对她却没有特别的感觉,并不像是中蛊的样子。”
苏星辰眼瞳里还是闪耀着难以置信,仔仔细细的看着秦夜爵:“可是……那怎么会……”
她瞅着他,可是从他的每一个眉眼里都看出了跟以前一模一样的深情和温柔。
这种感觉久违,是专属秦夜爵的。
秦夜爵微微扬起眉,然后思忖了几秒,随后低沉道:“我猜测,我的身体里应该是没有这个药性左右的,就算有,应该也不会很多,因为可能是因为洛青瓷再次对我下药,而我当时摔下了悬崖,伤到了头,也许这一一连串的原因,所以导致药物相抵,也许才会有个好的结果。”
苏星辰一眨不眨的紧紧听着秦夜爵的话,就像是个一板一眼的小学生一样,在听完小心的问:“所以,是以毒攻毒的意思?”
秦夜爵低低笑了,布满宠溺,他大手揉揉她的发:“嗯,可以这么理解。”
苏星辰还在有些不规律的呼吸着,看着眼前的秦夜爵,觉得心里被填的好满好满。
她笑了,红通通的眼睛配着笑容看起来真的很违和,像只滑稽的小兔子。
“无论如何,现在就是好的结果,我觉得你好了,因为我能感觉得到。”
秦夜爵也点头:“嗯,我也觉得好了。”
苏星辰用力的点头附和,又看着躺着的秦夜爵,随即道:“你……脑袋里是清明了,身体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夜爵眸底很凉淡,嗓音也很平和:“没事,有肋骨和腿骨应该错位或者断了,我暂时起不来,给我一天就好了。”
“……”
苏星辰眼睛蓦的缩了缩,听着秦夜爵就这么风轻云淡的口吻,淡的就像是他说只是感冒了一般。
“骨头断了??”
秦夜爵的大手还是宠溺的抚着她的脸颊:“我花点时间去找一找那里断裂或者错位,然后我拧一下,就好了。”
就……好了……
苏星辰以为自己听到了天书。
秦夜爵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剑眉却拧了拧,他黑眸看着她的小脸:“我记得,你应该是没有伤口的,撞车后有安全防护,跳下悬崖时,我应该有把握让你不会受伤,你脸上这么多的划痕和手臂上的划痕哪儿来的?”
苏星辰咬唇,咳了咳:“我不记得了……”
秦夜爵微微眯眸:“真的?”
话音刚落下,门上就传来了一阵的敲门声。
苏星辰转头看过去,然后就看见了一个古朴打扮的村妇笑着道:“你们醒了?太好了!”
她走进来,把盆里的温水放下:“你们都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了。”
苏星辰错愕的呼吸窒了窒,看着秦夜爵,没想到自己竟然昏睡了这么久。
村妇笑的很善良,也很友好:“你不知道,姑娘,你把你的男人给带到这里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
秦夜爵看向妇人,低沉问:“你是说,辰辰把我带过来的?”
村妇连忙道:“可不是,你不知道,这个姑娘可吃了大苦,都不知道她从哪里把你带过来的,硬生生把你一个这么大的男人给带到了我们这个村落,那还是天刚蒙蒙亮的凌晨,她全身是血,满身都是划痕,血痕,一个这么纤弱的姑娘竟然把你生生的扛到了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