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地起价!
冈本三德胃口太大,候良辰脸色变了变,钢牙一咬,道;“我家大哥诚意已经很足,一百五十万两加上这十万两已经是承受极限,在加一百万,就是把山寨搬空也办不到。”
“那就没得谈。”冈本三德直接了当回道,尽显贪婪本性。
候良辰脸色复杂,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家军师有番话想让在下带给大人。”
“且说说看。”
“我家军师所言,世人皆道三德大人大奸大恶,殊不知太孙帐下,大人才是最苦。”
“太孙身为储君,需得重名声,然而门下食客万千无权无势无金无银谁肯攀附?若无厚酬谁愿效死力?可吸金纳银哪有干净?大人一心敛财不过是为太孙做了挡箭牌,这恶名污名也都是为太孙挡下抗下,他日太孙继承大统,为平民愤,为堵悠悠众口,就是大人身败名裂万死不辞之时,太孙帐下,最苦是大人您啊。”
“别人鞍前马后,即使没得功劳,算算苦劳也能为儿孙搏个前程。大人为太孙鞠躬尽瘁,世人又知几分?敢为大人仗义执言者又有几人?”
“我家大哥跟军师商议,不忍见大人那时潦倒,等太孙登基,可秘密接大人上白牙山,虽不如外面花花世界快活,终究还是能锦衣玉食大富大贵过完余生。”
“大胆!”
冈本三德发出撕心裂肺尖嚎,周围立刻出现数名剑手拔出武器架住候良辰。
同时,冈本三德重重甩开怀里美人,拔出一把剑,眼神阴毒盯着候良辰,咬牙切齿道;“谁跟你说本官最苦,谁又跟你说太孙会……”
因为太过震怒,冈本三德气得牙齿打颤,手脚发抖。
候良辰无惧无怕,淡然道;“军师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啊!”
仿佛受到莫大刺激,冈本三德陷入癫狂,手中乱剑狂挥,既然将床上六名美人通通杀害,鲜血飞溅,足见暴虐。
双手染满血腥,冈本三德才发泄完。
抬起眼,犹如豺狼。
“告诉洪大戈,三日后响午本官在牙滩等他过来。”
“谢大人。”候良辰面上大喜,抱拳悄声无息退下,等离开水云间,他脸上笑容收敛从怀里掏出一根干辣椒放嘴里拼命嚼嚼,试图用辛辣缓解心中紧张。
这时他后背已经完全没冷汗打湿,候良辰把怀里一张纸拿出来,上面内容就是他跟冈本三德交谈所有“话本”甚至连语气、动作、神态全部囊括,殷桃的要求是候良辰必须一字一句全部说对。为此他不眠不休整整排练了三天!
确定言语没有差错,候良辰将纸揉烂直接塞嘴里吃掉,过后把面罩戴好,身形一闪,风神腿快若闪电,只是几个来回纵跃便消失不见。
等候良辰走后,雅间内,冈本三德把手上滴血长剑丢掉,自然有侍卫将几具尸体托运出去。这时有道身影从屏风走了出来,如果候良辰还在,定会惊讶,此人正是……雷寅!
那天在日月潭被巫马秀吉救走的雷寅,据说他后来栖身在冠风口没想到李鱼那么快便败了,最后消失不见,既然藏在永安县水云间里面。
“爷爷您真要跟白牙山联盟?”
雷寅匍匐在地,撅着屁股爬过来将冈本三德脚上血渍添干净。
“你倒是个宝贝,也不知怎么练的,伺候起人还真有点飘飘欲仙的意境。”冈本三德褒奖一句,趴在地上的雷寅更是卖力当舔狗。
冈本三德享受之时,嘴角扬起冷笑道;“来人,通知林长风发兵,三日内,本官就要拿下白牙山。”
“爷爷!”雷寅眼睛一亮,谄媚道;“能否让孙儿随军涨涨见识?”
“去吧,从今日起,你就是监军,记住破了山得留洪大戈一命。”
雷寅大喜,伺候起来更加卖力。
当初他随洪大戈上冠风口曾套来神人“加藤鹰”秘术,经过自己不懈努力与钻研,已深得功力,尤其凭借一手“闺房秘术”既然在永安县水云间混得风生水起。
几日前他曾听闻冈本三德将要到来,心花怒放。
原来早前他在皇宫就是受冈本三德指示才闯出弥天大祸,也是由他帮忙才逃出生天。
现在风头已过,爷孙二人相见,凭借从李鱼尸体里扒来的神仙逍遥撒跟加藤鹰秘术,雷寅再次上位,成功傍上大腿。
等候良辰马不停蹄赶往白牙山,经过半个月忙碌,日月城已经初具规模。
所有老幼妇孺不能参战者全部入驻进去,八大分舵皆有重兵把守,随时应对各种情况。
过了一线天,就有快马可使,候良辰赶到议事厅,里面已经坐满头目及以上骨干。
“军师,幸不辱命,成了!”
候良辰风尘仆仆走过去抱拳道。
这是军师头回安排的任务,能圆满办成,自然与有荣焉。
将对话场景还原重述一遍,殷桃坐主位侧旁,身穿月白袍头戴束冠,怀中捧着紫砂小壶很是满意点头。
“行,看来明日一早林长风便会率兵入山,猴子,你做的很好。”
“啥?”候良辰满脸都是问号,疑惑道;“约定的时间不是三日后牙滩吗?怎么明天就要入山?”
“你傻啊,别人摆明了逗你玩,就你还真信。”杨彪冷笑道。
他现在掌握日月城谍报蛛网,虽然刚刚成立不久,但洪大戈老早就有布局,加上殷桃时常点拨,现在越发得心应手。
“就在你离开永安县,冈本三德已经派人前往军营,现在林长风他们已经开灶做饭,算算时间,应该是准备明日一早入山围剿。”
杨彪手上捏着密信。
蛛网已经开始渗透边境各大县城,虽然无法做到了如指掌,像御林军这种庞然大物还是能盯得仔细些。
“不对啊,军师,猴子我可以发誓,绝对按照你的剧本一字一句没有半点差错,这……这冈本三德怎么就反水了?”候良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头一次办差,还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真办砸了,面子什么倒无所谓关键是影响白牙山日月城的安危,那就罪该万死。
殷桃见他急得抓耳挠腮,摆手安抚道;“你做得很好,冈本三德有此招数完全在我意料之中。”
“既然如此,那为何咱还要凭白送十万两银子过去?”候良辰还是不解道。
这次轮到洪大戈解释,笑道;“你可以理解为十万两银子传几句话。”
越发的云里雾绕,候良辰觉得脑袋都成浆糊。
见底下兄弟都是面面相觑,洪大戈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解释下,提高他们见识与扩展思路。
“十万两银子不过是抛砖引玉,正所谓真真假假,光靠嘴皮子去说终归浅薄了些。”
洪大戈继续道;“这次会见,我们想传达的信息有两个,第一咱们有后路。”
“金银提纯是国术,秘法向来掌握在户部,即使财神钱庄也只是中原三国的打工仔,而咱们白牙山能有此术,即使这地混不下去,往南边一跑进入平疆,御林军这一拳就是打在棉花上,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候良辰似乎琢磨出味来,还是好奇道;“那第二了?”
“咱们点破了冈本三德的处境,自然也明白太孙党跟帝党矛盾,咱们能找到他冈本三德,是不是也能找到其它关系?譬如……蓝家?”
“一个能轻轻松松拿出百万现银的肥羊,试问谁不欢喜?”
“那你说说,如果你是冈本三德会怎么办?”
候良辰支支吾吾搭不上话,还是哈士奇跳出来,一拍大腿,大吼道;“老子懂了,自然得赶紧宰羊,别让羊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