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胖子和来福回公寓。
我已经给秦沐打了好几个电话，通通没人接。
秦老爷子出事。
梁平折在斗里。
我在道上认识的人也就这几个了。
根本无从打听情况。
他们俩勾肩搭背回来，看见我一脸的焦躁，就知道有情况。
“怎么了？”
胖子一边把给我带的夜宵放在茶几上，一边就问。
“秦沐那边联系不上，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出事儿了！”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安起来。
根据来福所说。
她前天打电话问过我的情况。
现在两天过去了。
能有多少变化，谁都说不清楚。
胖子一听也皱起眉头，他的人脉我知道，基本上局限于潘家园。
胖子半路出家，无门无派。
算不上受待见。
根本就没和这群人混到一块儿去过。
来福嘴里还叼着个牙签，醉醺醺的看了我们两眼。
大笑一声：“你们不就是想打听个消息吗，那么麻烦干什么？你们没渠道，爷有渠道！等着，北派的秦沐是吧？马上给你问去！”
自从赖在我们公寓之后。
来福就像个天天搓麻将晒太阳的街溜子。
这话一出，我和胖子这才想起。
这个人还有一个盗圣的身份。
他摸出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
用的是一种奇怪的切口。
各行各业交流切口都不一样。
遇上了说两句就能确定是不是自己人。
等打完最后一个电话，过了几分钟。
他手机上就发来了一条新短信。
来福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把手机丢给我：“你自个儿看吧！”
我反手接住之后立刻点开。
发现一共有两条。
其中一条是一张照片。
秦家的宅子我们去过。
但真正的堂口不在那里。
而是在一条再普通不过的胡同中。
这种营生讲究的都是不引人注意，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别有洞天。
青龙堂堂口所在不算是秘密。
胖子和我都知道。
那张照片上，胡同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两辆面包车在胡同口一左一右停着。
中间只留下了一条不算宽的空隙。
车旁还有好几个人正在抽烟。
虽然看上去普通。
但是一眼就看得出来是道上的人！
这是一张偷拍的照片。
下面还有一条短信：这两辆面包车昨天下午就停在这里了，胡同里没一个人出来，不知道在干什么，也联系不上里面的兄弟，可能被屏蔽信号了。
果然出事了！
我心里一沉，把手机丢给了胖子。
他看后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脸上也露出一丝狠戾。
“这绝对是白虎堂的人，他们下手最黑，干得出来这种事儿！八月，他们是要整个青龙堂玩完啊，我看秦沐姑娘应付这个，够呛。”
听着胖子的话。
我心里杀意顿生。
自从华佗墓回来之后。
我能够察觉到自己做事变的狠了许多。
可能是梁平和那些伙计的死。
将一个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了我面前。
那就是有的时候做事手下留情。
只会让自己人被牵连进去。
看着那张彩信想了想。
我就问道：“北派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像南派一样靠斗墓？”
虽然心里蠢蠢欲动。
但这里毕竟是地面之上。
这群盗墓贼在地面上穿了一层人皮，还讲究基本的道德。
在地面之下可就不管那么多了。
“算是吧，如果秦老爷子传位的话，他们不服气可以斗墓，但是秦老爷子是在斗里折的，这下更麻烦了。”
胖子就解释道。
这些在圈子里也算是公开的消息了。
除了东派诡异。
西派神秘之外。
就属南派和北派行走世俗。
世人一般也只是知道这两大派系。
这群人平时干的，是把头挂在脑袋上的营生。
再加上地下死个人，过一百年都不一定发现得了。
可以说他们是最凶狠的一群人。
所以每次这种掌门人总瓢把子之类的位置更替，少不得出点儿事儿。
要是秦老爷子还在，镇得了场面。
那些堂口虽然心里不服。
顶多也就只能斗个墓。
但是秦老爷子不在……
就没那么规矩了！
胖子摇了摇头就道：“我估计他们是想直接来硬的，像南派的吕家和李家争位的时候说是斗墓，但估计最后吕空她们直接给李老爷子埋在了墓里，根本就听不见消息，传统归传统，手上有枪的时候，没人守规矩。”
在我们出发之前，吕家曾经和我要过一管血。
说是为了斗墓做准备。
但之后就悄无声息。
四派议事的时候代表南派的是李家。
那就说明她们肯定是出事儿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
不由得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我们也只能来硬的？这可是城区，总不能玩枪战吧？”
胖子的话里我就听出一个意思。
现在的场面直接变成了盗墓贼火拼！
谁能打，谁就是老大。
虽然有那么多老祖宗的规矩在。
但是对他们来说有钱赚才是最重要的。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
西派才会没落吧？
“现在的局面很复杂，阿飘是朱雀堂堂主的闺女，我估计她应该会站在秦沐那边，所以现在，其实是青龙朱雀，对白虎玄武。”
胖子想了想就道。
干脆给我科普了一番北派的势力分布。？
秦老爷子坐镇的青龙堂，势力主要在紫荆关。
也是实力最雄厚的一支。
算是北派之首。
但实际上剩下几派。
在底下恐怕没少不服气。
朱雀则是柳家在管。
走货和账面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朱雀堂处理。
白虎堂则更加复杂。
道上要钱不要命的青头和埋一个人不眨眼的伙计基本上都在这个堂口。
他们也是最桀骜不驯的。
平时没少因为分成被青龙压过一头而闹事。
这次对秦沐下手的。
估计也是他们。
剩下的就是玄武堂。
虽然被道上的人笑话是王八。
但是他们也没那么好惹。
平时负责维系一些白道上的关系。
很多能人异术都在玄武堂。
比如之前的凤飞鬼。
就是玄武堂伙计。
他们下墓的方式奇特，不过人数始终太少。
也是北派地位最低的一个堂口。
胖子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我之前听说这玄武堂，好像和南派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