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古代,杀熟现象可能要少些。
“大郎,你把手推车给陈老叔,俺跟你去一趟。”
张发贵开口。
“好嘞。”
凌峰把手推车交给陈余庆,转身往西边走去。
陈余庆本想着一起去,可既然张发贵说了,他也不好硬凑上前。
刚才扔了一把脸,现在也只能认怂。
西边街卖畜力的很好找。
没费多少功夫,凌峰便就找到那个叫王盛的财主。
此人身形高壮,头戴一狗皮帽,穿一身黑色棉服,双手拢着。
身后搭着七八间窝棚,里面拴着好几头驴和骡子。
仔细看,还有两匹马。
不过这些马有些干瘦,不是凌峰想像中高大威猛的战马。
来之前,凌峰拿眼扫过前面几家卖牲畜的窝棚,相比而言,还是王盛这儿的骡子精神些。
骡马背上铺着草席,怕牲口冻着。
“掌柜的,你的骡子怎么卖?”
凌峰上前打招呼。
他没有把陈余辉这位大佬的大名报上,怕对方杀熟。
王盛抬眼一瞧,见喊话的不过十八九岁,不想多搭话。
凌峰知道他是狗眼看人低,便从怀里掏出钱袋里。
那里面除了刚才卖狼骨的十五两,还有二十几两银子和铜钱。
他是存心上镇里买骡子的。
王盛瞥见凌峰手上鼓撑的钱袋子,再看后面跟上来的张发贵,眼前一亮,立马打起了精神。
这是父子出动,提着钱袋子,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合适,立马牵走。
王盛是个生意经,见状连忙弯下腰,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
“客官,骡子和驴现在价不算贵,你看想选哪头?”
王盛引着凌峰来到窝棚前。
“我看骡子。”
凌峰郎声道。
那口吻就像是个小阔爷,对驴子瞧不上眼。
王盛掀起关骡子的窝棚,侧身让凌峰和张发贵进入关骡子的窝棚。
里面有四头骡子。
两头毛色驳杂的青骡,一头灰扑扑的老瘦骡子。
最里边的,则是一头毛发油光的黑骡。
此刻正低头嚼着干草,耳朵时不时扇两下。
一看就是精神头十足,属于青壮年。
本来搭到黑骡背上的草席,都被这畜生甩到地上了。
“掌柜的,这都是什么价?”
“青骡三万文,黑骡三万四千文,那匹老骡子么一万二千文钱,就能牵走。”
踏马的,这老骡子快要死了,十二两银子牵回去炖肉吃?
真是活见鬼。
小爷就看上那头黑骡。
凌峰立马进入谈判状态。
只见他挑眉说道:
“掌柜的,你这价高得离谱,我们一路上转过几家,数你这儿是最贵的。”
他这叫当头棒喝。
王盛一听连忙辩解:
“我说这位小哥,要看货论价,您看我这边的骡子,都是喂上好料养的。”
“这比别家的能多干活好几年。”
凌峰哪里懂牲畜,看了身后的张发贵一眼。
张发贵秒懂。
他跟来目的,就是给大郎把关来了。
说话间,他凑上去扒开骡子的牙口细看。
凌峰也跟着走进去,装模作样地打量。
王盛当然得跟上,叔侄俩每看一处,他就解释一处。
卖出去一头,够他妻儿老小吃一阵子。
张发贵看完之后,才回来开口道:
“王掌柜,这骡的确都养得不错,这三头骡子都差不多是成年,正是干活年岁。”
听到这话,王盛笑得灿烂如花。